今天是我们在一起的29个月整,我觉得我们要分手了
Today is we together of the 29 months, I think we are gonna break
up.
今天是我们在一起的29个月整,今天是“4?19”,今天是KOBE夫妇俩结婚十周年纪念日,今天,我觉得我们要分手了。
1.?我对你是一见钟情,这事儿挺奇妙的,主要当时你形象真的超差,我到底怎么看上你的?
2.?但你真的很好看,让人特别舒服,不化妆,素颜万岁。你的眼睛、嘴巴、锁骨、手指、脚丫,我都着迷。
3.?你自己也承认,你**好追,我追了一个月就到手了。
4.?你是我这辈子*深爱的人,也是改变了我的人。
5.?下辈子咱俩一定是*配的人,无论是哪一方面,但这辈子就算了,我不想坚持了。
6.?有人说,咱俩连痦子都是对称的,有人说,太有夫妻相了。咱俩笑起来眼睛的弧度是一样的。
7.?玩够了就收吧,虽然你绝顶聪明,但总有吃亏的时候,恢复你宅女的本貌吧。
8.?我现在手边是你昨天买给我的糖葫芦,你逼我吃光了,可是现在,我数数,还有4颗。
9.?咱俩很少吵架,因为都是脾气好的人,你又太理智了,我只能偶尔找碴儿看能不能吵一架,给生活找点乐趣。
10.?你养的泰迪跟我比跟你亲多了,因为我更爱它,它懂。而且它跟我家的那只也在谈恋爱。
11.?我什么都给你*好的,因为精神上我给出了所有,物质上也坚决不能亏待了我的女人。
12.?你爱刷卡,我爱付现金,其实你比我挥霍多了,但我不会让你花钱,我就喜欢养着你。
13.?你特别喜欢吃,以及能吃,特别的。咱俩每次点菜,服务员都特别地惊恐。*高纪录是35道菜,吃光了。
14.?我每次开车去接你,都会在副驾驶放一个小瓶的矿泉水,然后把歌调到你*近比较爱听的那首,以便你一上车就能听到,车兜里放上你爱吃的零食,因为咱俩每天花在车上的时间是很长的。我总是去洗车,你非常不能理解,可是,你不愿意坐干净的小车啊。
15.?我常假装很悲观,说:“哎,您那些炮友又是宾利又是什么的,我开一辆一两百万的车都不好意思接您了。”其实我知道,你哪有什么炮友啊,你哪会介意这些啊。
16.?我总是给你照相,因为我要记录每天在一起的快乐,你总说:“哎呀,我真服了。”然后依然乐意让我拍你。
17.?我每次见到你都会酥了,很多人说我是奇迹,因为我能这么多年对一个人保持如此高度的热情。我常说,咱俩在一起的每天都是热恋,但又充满了生活气息。
18.?咱俩都超爱逛超市,**至少一次。我推着车,你就一手挽着我,一手往车里扔东西。
19.?有一次吃自助,你点了我所有爱吃的,我点了你所有爱吃的,幸福的含义也就是这样了。
20.?我看到你我就会开心,就没有烦恼了。同样,你总说拿我没办法,我即使做了过分的事,撒撒娇就好了。
21.?我总是特别执着地要求你所有的**次都给我,甚至什么饰品啊我也要争当**个送给你的人。
22.?追你的人太多了,总感觉每天都会出现新的敌人。你老拿这事儿吓我,把我吓坏了还得哄我。
23.?其实你出过轨,但*终还是觉得我*靠谱。好吧,我不跟你计较。我还喜欢给那些男的起各种外号,以至于你到*后都忘了哥们儿的真名了。
24.?你几乎就不懂什么叫吃醋,是过于相信我,还是本身就少根筋,谁晓得,哈哈。
25.?你在我朋友面前特别给我面子,所以他们都很喜欢你,有几个没出息的还被你一人一瓶一块五的矿泉水收买了,从此之后咱俩一怎么着,肯定所有人都认为是我的错,你战略成功了。
26.?你特别牛的一点是,没有电脑和网络可以生存,但不能没有电视!尤其不能没有美食节目!你甚至有一个小本,是方便你看节目的时候快速记录的……
27.?你总不让我墩地,不是心疼我,是老怀疑我弄不干净。所以我一直是倒垃圾、洗碗的命。
28.?你是购物狂,每天各种逛商场,各种导购都认识你了,超喜欢你,因为你老买一堆衣服,不过你确实穿什么都好看。
29.?咱俩有三双情侣鞋、两身情侣装,其中一双鞋是因为鞋带一个颜色一只,你偏又只喜欢一个颜色,所以我又买了一双,把鞋带拆给了你。
30.?你手指超漂亮,所以你会很精心地护理手部,我也是,比如我从不舍得让你刷碗。
31.?你不太喜欢我抽烟,但我又戒不了,我怕你闻烟味,所以都去厨房开着抽油烟机抽。
32.?你酒品**差,其实酒量挺好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只要跟我喝,就必醉。刚开始的时候超妩媚的,各种激情,但一醉厉害了就变身泼妇,我真忧愁。
33.?你总是计划去宜家挑个合适的杯子,但咱俩去了几十次了,都没找到称心的,反而买了其他的一堆东西。
34.?你总是计划开家小店,因为咱俩要过日子,不能每天这么漫无目的地乱花钱了,然后这句话说了好久……从大一说到了毕业……
35.?我一定要成为一个特别牛的人,即使那时候咱俩不在一起了,我也要证明给你看,你没跟错人。
36.?鉴于以前追你的时候送花有很失败的经历,所以今年情人节就没准备花,结果您老人家说为了不刺激我,头天晚上专门在家练习了半天收到花之后的欣喜表情……于是我补给了你……
37.?你唱歌不怎么在调上,但又爱唱,于是经常跟我两个人去钱柜练歌,我是你*忠实的听众。
38.?有一次我想唱《美》给你听,练了好久,后来录了自己听,然后,然后就没然后了……
39.?你总是埋怨我太色,还经常给我计时,说你看你看,才过了10分钟你又想亲了!
40.?但你真的好迷人。
41.?我每天都会夸你,变着法地夸你,你说我把你宠坏了,不能相信我的话了,但自己却很受用。
42.?有一次我钱包里居然只有一块钱了,可我马上还要去跟朋友喝酒,你给了我好多钱,我死也不要,说不花女人钱,然后你就怒了,说你牛你就走啊,我看你怎么付车钱,然后我就妥协了……出租车司机一路都在笑……
43.?那天喝多了,回家已经很晚了,你还没睡,然后我洗漱的时候发现牙膏挤好了,你还帮我把头发吹干了。
44.?我换了辆车,用的是你的名字缩写和生日。
45.?你常说我开车脾气太大,又开得太快,于是我在你坐我旁边的时候尽量收敛。
46.?我从不在你之前洗澡,因为我怕轮到你洗的时候,水有可能就没那么热了。
47.?我总说你是一个混蛋,事实也是这样,你做的那些事,令人发指啊。
48.?我也有很多人追,包括一夜情的机会,但我没有去做,我断了我所有的后路,然后,我就真的没有后路了。
49.?我在你面前哭过两次,一次是我要离开你,但我发现我爱你,一次是经历了这些年,我觉得委屈,你都很温柔地哄我。
50.?如果不耍心机,你确实是个温柔体贴的姑娘,你总是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就像我知道你一样。
51.?白色情人节那天,你挡在我身前,说爱我就别去训练。篮球啊,我*爱的篮球啊,为什么你俩总冲突。但实际上,你在大风天里等我打完球才去约会。
52.?有次无意买了一包腰果,很好吃,但再去那个超市就找不到了。结账的时候,你说等一等,然后就失踪了,回来的时候,牛哄哄地拿着三袋腰果,我表扬了你。
53.?你的胸很小,我总说是后背加俩点儿,但我就喜欢这样的,即使有时候睡觉分不清正反面。
54.?你明明是A罩杯,但被太阳宫百盛那家店的导购忽悠,硬是穿上了C罩杯,然后您一得意,大手笔购入内衣,多得吓人,还**我一个胸也无比小的发小儿光顾,你让她情何以堪……
55.?你个子很高,如果穿高跟鞋就一米八开外了,所以只要跟我在一起就尽量不穿,其实我完全不介意的。
56.?你以前管我叫娘子,现在叫Honey,好吧,我只能叫你相公……那天你还在睡,我突然就想叫你女王,我说:“女王!你醒醒女王!你怎么了女王!”
57.?以前我出门总是大包小包,后来慢慢地开始不背包了,只拿手机、钱包、车钥匙、烟,还老往你包里塞,你很鄙视我,*后取车的时候我还会特恭敬地对你说:“主人,开门。”
58.?咱俩总是会互相发一些煽情的短信,原创的或者是从哪儿看来的,刚开始是我坚持给你发,后来你也开始主动发了,不过有时候你骗我是原创,我都懒得揭发你。
59.?你每天有很长的时间是在厕所度过的,你排泄系统很好,而且拉粑粑居然不臭,不像我,你总说以后房子一定要好多厕所,免得俩人抢厕所。哦,还有以后的房子衣柜一定要大,咱俩衣服太多了!
60.?咱俩只要出门,手就一直拉着不分开。你在我的右侧。你还特别喜欢边走边捏我的胳膊。
61.?我每次看美国职业篮球联赛(NBA)就顾不上理你。但说来也巧,每次因为你没有看成的比赛,湖人都输了,你说瞧我多好,避免你伤心。
62.?咱俩打车是件很神的事,经常不知道目的地,就说:“师傅你就先开着吧,想好了告诉您。”或者是经常临时改变目的地。估计很多师傅对咱俩永生难忘……
63.?你总说我优柔寡断,拿不定主意,有选择障碍……好吧,我承认。你还总数落我看菜单太慢。
64.?“宝贝儿今天咱俩吃什么?”“哎呀老是我想!你能不能决定一次啊!”“那咱俩吃火锅吧。”“一身味!不吃!”“烤肉?”“干嘛啊!看着你吃肉啊!”“望京哪哪哪新开了一家,去吗?”“一看就不好吃!换!”“……那你说吃什么?”
“哎呀老是我想!你能不能决定一次啊!”“……”
65.?有一次我去一家觉得不错的店给你办了张卡,我说:“食神大人,这卡有效期是半年,咱俩半年得搞定它!”你说:“没问题!吃5次就能吃完!”然后现在……咱俩都没去成……因为我总嫌堵车,你总嫌我不穿正装。
66.?我总埋怨你不解风情,其实仔细想想,你还挺好的,至少你总是会想着我。比如你亲手给我编的那个车内的挂件,还有好多送我的礼物小惊喜。
67.?我总说肥水不流外人田,以后我给你介绍男朋友吧,你就气我说好啊好啊,然后假装对我一个朋友感兴趣,吓得我都不敢带你跟我那朋友吃饭了……
68.?你总说想把*好的都给我,其实你确实努力做到了。
69.?我坚信你再也遇不到比我更好的人了,但是我真的希望你能嫁得很好。
70.?我所有的朋友都特别受不了我,说只要一提到你,我就会露出那种贱贱的表情……
71.?我比你大一届,结果我大学*后的两门考试(四级和某科清考),居然和你一个考场,四级我光顾着看你以及飞吻,完全没心情答卷,结果没过。清考那天,你贼兮兮地坐到了我的旁边……
72.?你每次去银行,我都特讨厌地说:“怎么着姑娘,这个月的包养费打过来了啊。不能够啊,比上个月晚了好几天了啊。”其实我愿意养你一辈子。
73.?你有时候超“Man”,比如每次购物满多少多少办卡签字的时候,老有气场了,我都小鸟依人状,然后周围的人都疯了……比如我找碴儿跟你吵架,你忍不了就狂吼我,我立马怂……
74.?前几天你突然走到我面前躺我怀里开始亲我,很那个,我就晕了,各种脸红害羞小鹿乱撞,过了好久你还坏笑地问我刚才感觉怎么样。
75.?我翻出了你以前写给我的情书……老煽情了,各种错别字。
76.?你让我特别心动的是每次分手后,你都会做一些让我很感动的事,比如**次你直接来学校找我,晚上咱俩挤在宿舍那么小的床上,你说老公我爱你,然后亲着亲着就睡着了;比如上一次你晚上打来电话说实习累吗,然后白天就出现在我公司了。
77.?不过这次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回头了。
78.?原来咱俩同居,闹了一次,你就搬走了,那段日子,咱俩一人租一个一居室,某王老师都说你俩可真够逗的……不过后来咱俩又在一个小区出入了。
79.?我有一件衣服开线了,你说你针线好,要给我缝上,结果到现在也没动静……针线盒上都一层土。
80.?么么(家里那只狗)把遥控器咬坏了。电视可是你的生命啊,我说去市场给你买个**的,结果还没来得及去就变成了这样。
81.?咱俩的家庭很像也很配,这是所有家长*喜欢的门当户对吧。你很孝顺,我很喜欢。
82.?有一次逛街的时候,你突然特别深情地拉起我的手举到胸口那个位置说:“你说,咱俩要是这么一直走下去,能不能走到……”我立刻深情地回望你,准备等你说完,我就来一个温柔的吻或是什么的,结果你接着说了:“能不能走到地下一层卖好多吃的那个地方啊……”我:“……”
83.?其实我更想跟你多一些阳光一点的室外活动,比如去个游乐场啦,比如去郊游啦,比如去听场演唱会啦……
84.?有时候我会希望你矜持一点,你洗完澡总是不穿衣服走来走去,我很忧愁你懂吗……
85.?我去年的生日礼物,你送了我一个保险箱,现在里面放的都是回忆。
86.?咱俩的两周年纪念日,本来说是去成都的,还可以寻访美食,结果机票、酒店都订好了,你家里出了点事没去成,但我不怪你,因为家庭很重要。
87.?有一次听歌,我想了半天想不起歌名了,我说:“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兄弟!”你说:“不对不对,叫筷子!”当时咱俩都愣了愣,然后爆笑……天空传来声音:“老男孩……”你说:“你其实也有幽默感。”我说:“谢谢你啊。”真冷。
88.?你总说你自己,也不会唱歌,不会跳舞,不会打麻将,骰子还玩得一般,不会打台球,不会打篮球……“其实这有什么关系,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我安慰你,“你会的很多啊,你特别会撒谎,特别会花钱,特别会刺激人,那些不会的算个屁啊,哈哈!”
89.?但你大一的新生汇演,跳了段爵士舞,本来就我一个人知道你胸小,那天以后,全校都知道了……那天我还献花了,全校都知道我喜欢你了。
90.?你大一还是个乖学生,大二就一整年没有上课,居然没留级,后来就偶尔来趟学校,。现在要毕业了,9门清考,我比你还着急,你却连几号考试都不知道,淡定女神。你很自信我会管你,说:“谢谢宝贝。”
91.?有相当长的一段日子,大概是8个月,咱俩好到绝了,每天等你起床,我就开车去接你,然后逛街吃饭,把你送回去,然后我再回家。有几次甚至逛到商场关门。有时候也懒得折腾,就搬了行李干脆住一起。居家过日子。不过结果就是我累病了……大病一场。
92.?有**我在自己家午觉,你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你在哪啊?我好饿,我好想见你啊!晚上别走了……”我承认当时我立马败了……酥了……火速赶去。
93.?我提过几次我喜欢你散着头发,后来你就见我的时候尽量散着,其实我知道你*近喜欢把头发扎起来。我提过一次你卷发也很好看,下次见面的时候你就去找造型师弄了个一次性的,说给我看。
94.?平时你确实不是一个黏人的女孩,因为毕竟每天都能见到。可一旦咱俩有小吵小闹并且是你的错的时候,你就开始夺命Call,直到我投降。
95.?你说我这人*大的缺点就是太好了。
96.?咱俩总是一边花钱吃饭,一边花钱**。其实你一点也不胖,你太追求**了。你也太纵容我了,我跟你在一起没办法瘦。
97.?咱俩在一起是那么的和谐,相互已经那么的熟悉,全是你的身影你的味道,我需要多久去沉淀,需要多久才能让身边的事物轮换。
98.?你婚礼别叫我去。
99.?回忆太多,每打一个字都是一种疼痛,写不下去了。
100.?你太聪明也太自私,你做过太多非常不好的事情,比如这件,我能理��你,体谅你,但不代表我会原谅你,会再爱你,也到此为止了。
101.?但我真的好爱你。
传递一个心愿
Send a Wish
乘坐出租车时,司机问我:“你有没有看过一档节目,讲一个小女孩用小熊玩具,完成她爸爸生前的心愿?”
“没有。”我有些敷衍地回答,对这个外形粗犷的出租车司机并无好感。
“很好看呢!我跟你讲,那个小女孩的爸爸身患重病,快要死掉了,小女孩也有病,但没有爸爸那么严重,她爸爸安慰她说,等病好一点,就带她一起去环游世界!”
出租车司机见我开始有点兴趣,继续认真地讲给我听:“可是,她爸爸不久就死掉了,小女孩很伤心。不过,想起爸爸环游世界的旅行计划还没有实现,她就想了一个办法,要替爸爸完成心愿!她把她的小熊当成爸爸,然后在小熊身上写上爸爸和自己的名字,希望拿到这只小熊的人,可以交给下一个旅行的人,继续带着小熊走下去。”
司机回过头对我解释:“就是将那只熊交给旅行的人,然后一个传一个,让小熊可以去环游世界的意思。前一个人传给后一个人,不论认识与否,不论国籍语言,只是携带小熊走一段旅程,完成传递的心愿。”
出租车司机接着说,那个节目的制作单位把小女孩请到节目现场,让小女孩接听一个从德国打来的电话,让对方亲口告诉小女孩——
现在小熊已经旅行了十七个**,目前正在德国旅行。
小熊很干净,也多了许多小装饰。
小熊平安,所以爸爸、女儿也平安!
环游世界的旅行会继续走下去,请小女孩放心。
听完,小女孩跪了下来,哭着感谢电话中的陌生人,还有替她实现心愿的制作单位。
“小女孩的气色很差,看来也好像快要不行了,但是……我看到她的眼泪是……快乐的!”说到这里,出租车司机的声音也有些哽咽。
我递了一张面巾纸给司机,自己的鼻子也酸得要命。
看着如此粗线条的司机,竟然说出了这样令人动容的故事,我感到很惭愧。
原来,这个社会处处充满着可爱的草莽人物!
也正因为有这些坚强的草根性的基础族群,才让这片土地生生不息!
下了车,我目送着出租车消逝在深夜的街头。
感谢司机的这个小故事,让我从自命不凡的骄纵回归平实,让我在焦虑不安的工作情绪中渐趋宁静。
就让浮夸和莫须有的计较都由风日去消解。
而让人际关系之间,再多留一点纯真的爱心吧!
人生,不会有无尽的时间……
母爱,是一场重复的辜负
A mother’s love, is a repeated abuse.
一个女人一旦做了母亲,便会爱自己*爱的人,然后辜负*爱自己的人。
外婆去世的时候,她16岁,**次知道了什么叫伤心——伤心欲绝。
她一出生,外婆便和母亲一起照顾她,记忆中,那么多年,似乎是外婆的照顾更多一些。不是母亲不够爱她,而是外婆硬生生地要去分担——搂着她睡,半夜起来照顾她,一步步搀扶她学走路,甚至去了幼儿园,也是外婆早晚接送。
她爱外婆,也爱母亲,很难分清爱谁更多一些。所以,外婆走了,她那般难过,哭到歇斯底里,哭到失去力气,不睡觉,不吃饭,守着已经离去的外婆,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和带走。外婆终究被带走的时候,她发疯般的和人撕扯起来。父亲和母亲一人一边拉着她,她挣扎,太用力,衣服的袖子都被撕开,张大嘴巴却喊不出来——已经哭到了失声。
外婆走后,母亲没日没夜地守着她,为她担心,和她一样吃不下睡不着。
可是母亲却不知道,那些天,她正在暗暗生母亲的气:母亲的母亲走了,可母亲却似乎不为亲人的走难过,而是担心她。
母亲怎么可以这样?她想,外婆在的时候多么爱母亲,70多岁的老人了,还坚持做饭、打扫卫生,为的就是不让母亲辛苦。她记得很清楚,在她成长的岁月里,外婆对她说得*多的话就是:“妞妞,长大了一定要对妈妈好,要让妈妈享福。”
那句话,她一直听到16岁。很小的时候,是天真地答应;大一些,外婆就会要求她认真地答应。只有她认真答应了,外婆才放下心来。母亲是成年人了,她不知道,外婆究竟不放心母亲什么呢?于是有一次她忍不住问起来。外婆就叹气:“我就是不放心你妈,在这些兄弟姐妹中,你妈*小,早产,身体是*弱的,小时候受的罪*多,有次犯病差点被我给耽搁了……”她明白了,是因为外婆太爱母亲,大抵在外婆眼里,母亲永远都是那个*弱的,*需要被保护的孩子吧。
可是外婆这样爱着母亲,外婆走了,母亲却那样平静,这让她很生气,生气到心里甚至渐渐有了怨恨。
对她的疏远,母亲是不安而忧虑的,开始只当她是为外婆的去世难过,对她越发地好,甚至有点讨好她。可是母亲越讨好,她越觉出母亲对外婆的薄情。那天,当她再次将母亲放在她书桌边渐渐凉掉的牛奶沉默着端出去后,她觉得母亲哭了,一刹那,有些悔意,毕竟,母亲对她足够好。
然后那天晚上,她睡下后,听到母亲悄悄走进来。她不想跟母亲说话,闭着眼睛装睡。母亲就在她床边坐了下来,她能感觉到母亲在注视她,一直注视着她,目光里,有些犹豫,有些期待,又有些忧伤。那种可以清晰感觉到的目光,几乎让她快要装不下去了。毕竟,那是爱她的母亲。母亲从来都是爱她的。好在母亲坐了一会儿就站了起来。她偷偷睁开眼睛,看到母亲走到窗边,轻轻将窗帘的缝隙拉严。从窗户到门口,短短的几步,母亲走了好半天——屋里太黑,母亲怕弄出声响,几乎是挪出去的。
房门近乎无声关闭的那一刻,她的心软了下来,想起她一次次对外婆的承诺,她决定,结束对母亲的冷漠。
第二天早上,她醒来,起床前想了想,躺在床上大声喊了一声“妈”。
母亲几乎是即刻就推门进来了,眼神里有些慌乱,连声问她:“怎么了?做噩梦了?”她摇头,笑笑,那是外婆去世后她**次对母亲笑,然后用曾经对着外婆的有点撒娇的口吻说:“妈,你做什么好吃的了?”因为激动,母亲的声音都有些轻轻颤抖:“牛奶,荷包蛋,还有你爱吃的小粽子……”她伸个懒腰,装作若无其事地说一句“起床喽”。那顿饭,她吃得很多,倒是母亲没动筷子,一直看着她吃,好像她饱了,母亲就饱了。
她和母亲的关系就这样恢复到从前。在没有了外婆以后,母亲的爱,甚至更加细致和妥帖起来。
高三,是她学习*紧张的一年。*后冲刺的几个月,母亲明显地消瘦,她忽然发现母亲的头顶**的位置,钻出了一些杂乱却清晰的白发,她看着那些参差而清晰的白发愣住了。那天晚上,她忽然变得像个小孩子,坚持要母亲和她一起睡。母亲嗔怪她:“你这孩子。”她嘻嘻地笑:“妈,我答应过外婆,以后一定会对你好。”那是外婆走后,她**次对母亲提起了外婆。
母亲忽然就哭了。
她和母亲再无了隔阂,就这样被宠着,呵护着,她长成快乐明媚的女子,毕业,工作,恋爱,结婚……人生一帆风顺。婚后半年,她怀孕了。在她怀孕的那年,刚刚50岁事业正好的母亲坚决办理了内退,照顾她,就像当初外婆照顾母亲那样。三个月产假过后,母亲坚持要自己带小宝,晚上也带着小宝睡,不让她受那份午夜三番两次爬起来给孩子喂奶的辛苦。转眼,小宝一岁了。小宝很依赖母亲,像她当年依赖外婆。
初夏的时候,单位组织了一次拓展训练活动,活动有个项目叫心路历程,其中有个小测试,教练让每个人都将自己的手指比喻成生命中*重要的人。五个手指,分别代表了女儿、母亲、父亲、自己和一个*好的朋友——外婆不在了,她没有兄弟姐妹,所以就这样排列了。
然后,教练要求压倒**个手指的时候,她选择了代表朋友的小手指。毫无疑问,在友情和亲情间,她选择了亲情。下一个,她却为难了。父母、女儿和自己,似乎都是不能失去的。可是活动却要求必须压倒,万般为难,她选择了父亲。女儿还小,需要她照顾,没有父亲,她也会照顾母亲。再后来,她迟疑的时间更久,终于,她选择了自己。即使她不在,母亲可以照顾女儿,原来在她心里,她爱母亲也是胜过爱自己的。这让她欣慰。
但是,但是*后呢?在*后一个目标的舍弃中,她忽然感觉到透不过气来,感觉到万分难过:一个是母亲,养育了她并始终在照顾和爱护她的母亲,一个是女儿,自她生命中脱离而出的、年仅一岁的、除了依赖她还不会爱她的女儿。*终,在教练的一再催促下,她猛然地,将代表母亲的手指压倒下去了。那一刻,她心如刀割。
她想起和母亲同睡的那天晚上,她终于问出了那个压在心底的问题:“妈,外婆去世的时候,你是不是也非常难过,但是你不想说?”
当时母亲显然愣怔了一下,沉默了片刻,说:“外婆是妈的妈妈,妈当然难过,可是外婆不在了,妈还有你,就觉得坚强,觉得活着有劲,虽然伤心,但不觉得绝望。”
那时,她再也忍不住地泪流满面。无疑,世间*爱母亲的人是外婆,*爱她的人,是母亲。可是,她和母亲一样,都会为了爱自己的孩子辜负*爱自己的人,哪怕那辜负是无意的,是不情愿的。10年以后,做了母亲的她,终于理解了母亲说过的那四个字:爱往下走。每一个女人做了母亲,爱得再伟大也都存着自私,自私到不愿把爱分给他人,只愿全部交给孩子。她,也一样,一样为爱自己*爱的人,辜负了*爱自己的人。
原来母爱,就是这样一场重复的辜负,而被辜负的人,却永远无怨无悔。
全世界已剧终,可我依然爱你
I still love you even when the word is end.
1
2007年的夏天,我将一头酒红色的长发重新染回黑色,戴上黑框眼镜,刘海儿垂下来挡住眼睛,暗藏一个拒绝的姿势。
我的耳朵上有16个耳洞,镶嵌着16枚小小的耳钉。我的左手手腕上戴一串佛珠,时刻念叨着阿弥陀佛。我的脚踝处有一个刺青,黑色的字体,是你的姓氏。
周,这些印记,我一个人一路走,小心看管,不敢弄丢。
我似乎从来没有好好地叫过你的名字,周暮晨,从初识起,这三个字就是我内心惶恐的缘由。你知道那个故事吗,据说马可?波罗与忽必烈谈及世界各国时,忽必烈问他,为什么你从来不说你的家乡威尼斯呢?马可?波罗微笑着说,我怕我说出来之后它就不是我的威尼斯了。
我亦是这么羞涩,这么的欲语还休。
我怕我一旦说出来,你就不再是我一个人的秘密了。我怕它到了众人的眼里就丧失了它原本的色彩和意义。
我怕无数人的好奇会打扰它、破坏它。
所以,我要把我们的故事写下来,把它封印在抽屉的角落里,让它一辈子尘封下去,这样,即使生命结束、肉身消亡,这爱情,还是我一个人的事。
2
2003年的时候我16岁,进高一,那时候我还不认识你,一切眼泪和伤痕都还在候场,我还不知道痛彻心扉是什么样的感觉。
期中考试的时候我偏偏那么倒霉,被分在高二的外班教室,更倒霉的是,我坐的是你的座位。你的课桌上嚣张地贴着你和你女朋友的大头贴,她明眸皓齿地笑,你的脸上浅浅的笑容,带着深深的乖戾和邪气,眉眼间都是落拓和叛逆。
我盯着你的照片看,不知道为什么脸突然就红了。
你真好看,真的,真的很好看。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形容你,平日里那些形容词似乎都不足以说尽你的美,我只是很突然地想起一句话:一见杨过误终身。关于你的事,我也听说了一些,学校里令人闻风丧胆的不良少年,所有的老师提起你都头疼,偏偏有个有权有势的父亲,所以即使一个星期你到学校上不到三天的课也对你无可奈何。
我匆忙把试卷写完,起身要去交卷的时候觉得有点儿不对劲,低头一看,我的裤子上不知道怎么回事,黏着一大坨的口香糖。我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用手扯,这下更惨了,弄得裤子上到处都是,眼看这条裤子完全就给毁了,我气得眼泪都快掉下来。
我随手打开你的抽屉,想找点什么东西来用,却看到你留下的纸条,上面写着一句话:口香糖的味道好吗?旁边还画着一个很欠扁的笑脸,我这才知道你是故意整坐在你位置上的人。我只能叹口气,带着裤子上的“礼物”交了卷。
对了,我还报复性地把你和你女朋友的大头贴撕了下来装进了钱包。周暮晨,别怪我手痒,我知道你女朋友已经出国去了,你每天只能对着照片想念她,可是谁叫你弄脏了我*喜欢的一条裤子呢。
夫子都说,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所以,你不仁,我不义。
我没想到你居然真的为了一张照片找到了我们班来。你站在门口大声叫我的时候,全班同学的目光就像几十个灯泡射在我的脸上,我看到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好奇,谁都不明白,一向循规蹈矩的我怎么会跟你这样的人扯上关系。
慢吞吞地走向你的时候,我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时隔多年我都记得当时那种忐忑却又怀着些许期待的矛盾心情。
你盯着我看了好久,我亦用无辜的眼神应对你的探视,我们谁也不说话。10月的风已经有凉意了,我的头发被吹得乱七八糟,你忽然笑了,你问我:“你就是林卓怡?”我点点头。你又接着问:“那口香糖是你享受了?”我还是点头。你的笑意更深了:“弄干净没?”我摇头:“怎么都弄不掉,你是来赔我钱的吗?”我怎么都没想到,这句平常的话会让你笑那么久,我看着你的眼角眉梢都洋溢着欢喜,好像我说了一个全世界*好笑的笑话。你伸出手来弹我的额头:“林卓怡,我从来不知道“赔”是什么意思,另外,其实你可以把裤子放进冰箱冷冻几个小时,等口香糖结冰了,很轻松就能弄下来了。”
我傻乎乎地哦了一声,你又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什么话都没说就走了。我正要松一口气时你又转身说:“那照片……你拿着做个纪念吧。”
说真的,我那时真看你不顺眼啊,你以为你是明星吗,还做个纪念?
3
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那天看到你打架的时候我会停下来看,我一向对那样的场面采取避而远之的态度,我更说不清楚为什么当你被人从身后偷袭时我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替你挡住那一个啤酒瓶。当那群人作鸟兽散时,你抱着我仿佛我即将撒手人寰般声嘶力竭地喊:“林卓怡,你别吓我!”
我使劲推你却好像在推一堆棉花,用不上一点力气,我想让你别大呼小叫这么失态,可是话还没说出口就感觉到一股暖流从额头**下来,你用手捂住我的伤口,我感到你整个人都在颤抖,你在我耳边说:“你不会有事的,我保证!”
你带着那几个人来向我道歉时我的头还包扎得像个木乃伊,我迷糊地看着满身淤青的他们一个个低声下气地给我道歉,你的目光里透着清晰的凛冽和锐利。他们走了之后我问你:“他们挨打了吗?”你点一根烟来抽,白色的万宝路,你背对着我,我看不到你的表情,但你的声音里有着非同一般的淡漠,你说:“打他们算是轻的,我更想杀了他们。”
你回过身来的样子像个顽皮的孩子,你说:“来,小美人,你受委屈了,我牺牲点儿,让你占点儿便宜吧。”边说你就边把我往怀里拖。那时的你比我高多少呢,反正我的耳朵可以刚好靠在你的胸口听见你的心跳声,我感觉到自己的脸已经火烧火燎了,你的下巴抵在我的头上,我闻到你身上有淡淡的馨香。你若有所思地说:“那天你为什么——”话还没说完,我就抢着回答了:“我不知道啊。”
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替你去挡,但是假如时光倒流,我想即使那是一颗子弹,我依然会奋不顾身地冲过去,那种强大而笃定的力量,我说不清楚是什么。
很久很久以后我才知道,那种力量的名字,叫作爱情。
可是当时的你简单地将它称为冲动,你抱着我说:“以后不要这么冲动了。”我傻傻地应着,却不懂得为自己辩解,暮晨,你怎么会知道那一刻我有多大的勇气,后来又如何撒谎瞒骗家人伤口的来历,如何向看到我们在走廊上拥抱的老师解释我们的关系。
在老师办公室里,班主任用一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眼神看着我,我倔强地看着她,我说我们真的只是朋友。她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为什么要抱在一起呢?”办公室里每一个人都盯着我看,我不知所措地愣怔着,不晓得要如何开口。
过了好久,我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出了办公室,你在教室门口等着我。见到你时我努力地挤出一个笑容来,你拉着我的手二话不说就走,我什么也不问,一路上安静地跟着你,你把我带去一间酒吧。下午的时候酒吧里没什么人,服务生放着一首老歌,王菲的《梦醒了》,她空灵的声音百转千回地唱着:
想跟着你一辈子,
至少这样的世界没有现实;
想赖着你一辈子,
做你感情里*后一个天使。
如果梦醒时还在一起,
请容许我们相依为命……
你埋头喝“杰克?丹尼威士忌”,我喝着“蓝精灵”,你说这不是酒是苏打水,那为什么我会有一种流泪的冲动呢。你握着我的手叫亦晴,那个已经在大西洋彼岸的女孩子,那个有着动人微笑的女孩子,你问我为什么要背叛你。
我的头突然很痛,我想有些事也许真是我误会了。外面的阳光很灿烂,我去卖耳钉的地方穿耳洞,我穿了16个耳洞,连耳屏都没放过,看上去很像千疮百孔的心。第二天你来找我,看着我肿得像猪八戒似的耳朵好奇地问原因,你根本都不记得你喝醉了之后发生的事。
我笑笑,没说话。
4
有关我们的传闻在学校里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也有朋友来问我究竟与你是什么关系,我怔怔地看着他们,眼神比谁都无辜。我不是装的,暮晨,我也想知道我们究竟是什么关系,我们离暧昧那么近,可是离爱情那么远。
你一直都叫我小美人,或者林卓怡,可是我亲耳听到你给苏亦晴打电话时叫她亲爱的。
亲爱的,亲密的爱人,我离那个称谓似乎有千万光年的距离。
你依然对我很好。愚人节的时候我打电话骗你说我被车撞了在医院躺着,你挂掉电话心急火燎地赶来医院,却看到捧腹大笑的我,我蹦到你面前说:“周暮晨,愚人节快乐!”本以为你又会伸出中指弹我的额头,可是你只是脸色铁青地看着我,一言不发。
恐怕连你自己都不知道你沉默的样子有多可怕,仿佛晴朗的天空突然阴黑,所有的色彩在瞬间褪成灰白。
我去摇你的手臂,你用力甩开我。我可怜兮兮地跟在你身后叫你你也不理我,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了,只是一个玩笑而已,难道你真的希望看到我躺在急救室里吗?不知道过了多久,你终于回过头来看我,我的脸色惨白,全身都冒着虚汗,头发湿漉漉地搭在额头上,整个人像一只残破的风筝。
你被我吓到了,你焦急地问我是不是不舒服,我却在你开口的那一瞬间粲然而笑,你不生气了就好。你望着我,眼睛里有什么东西一闪一闪的,像启明星一样明亮。
人来人往的街头,车辆川流不息,路灯划伤静谧的夜空,我们在一片嘈杂声中有了一次认真的对话。你说:“亦晴回来了,今天下午到,我答应去接她,可是你打电话说出了车祸我就马上赶来了,我没想到你骗我。”
我的眼泪不能**地掉下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叹着气,皱着眉头拍我的头:“好啦,没事,你是小孩子,我不该怪你的。”
我把你的手扯过来盖在我的脸上,我的眼泪全部落在你的手掌里。至少也有一次,不是吗,至少这一次你是选择了先来见我,只要有一次就该觉得满足了,应该是这样吧。我的声音那样沙哑,语气却又那样镇定:“周暮晨,你对我动过心吗,哪怕一分钟的喜欢过我吗?”
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死死盯着你的眼睛,你凝视了我好半天,然后把头转到一边。我清楚地听见你说:“对不起。”
人间的四月天啊!为什么我感觉寒风渗进了骨髓,原来都是我自己的幻觉,原来都是一厢情愿的误会。
你好像以为我会号啕大哭。我望着你焦虑的神情反而释然了,我不难过,因为我喜欢你呀,我比世界上其他所有人都要喜欢你,我比喜欢世界上其他所有人都要更加喜欢你呀。
你的表情变得好奇怪,从来都没见过你那么难过的样子,平时含着笑的嘴角下垂到一个悲伤的弧度,你把自己手腕上的佛珠取下来,蛮横地戴在我的手腕上,然后把松紧调整好,你边弄这些边说:“这是我妈妈在世的时候帮我求来保平安的,现在我送给你,你给我老实地戴着,永远都不准取下来。”
我终于“哇”的一声哭了,我的耳洞都发炎了,16个小孔的疼痛提醒着我16岁的这一年,爱,而不得。
5
苏亦晴本人比照片更漂亮,我看到你们牵着手走在一起时会想起一句话:他们是灰扑扑的人群中**穿着红色衣服的人。你们真好看,后来你叫我小美人的时候我都很心虚,都说曾经沧海难为水,有了她这样的美女在身边,我这等庸脂俗粉哪里还入得了你的法眼。
她回学校来看望老师。很多低年级的小妹妹闻讯,都去瞻仰这个传说中学校有史以来*有才华的校花,老师们都对她啧啧称赞,只是转个身又会叹息这么好的女孩子为什么跟你在一起。你始终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少年,可是你是一个听话的孩子。很久之后我从别人那里知道,苏亦晴是你妈妈*喜欢的女孩子,而你不愿意违背亡母的心愿,所以即使她在国外曾经背叛过你,你依然选择她而不是和我在一起。
我就知道,天时地利人和的不仅是欢喜,还有错过和遗憾,比如我和你。
晚上你们请了很多人吃饭,你也打来电话叫我,我死活不肯去。你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半天,后来压低声音说:“林卓怡,就算我求你了。”你一说这样的话,我就丢盔弃甲了,可是在饭桌上我什么都吃不下,亦晴看着我,眼神里有些狐疑,我心虚得要命,还得硬撑着装作什么事都没有。
中途她叫我陪她去街对面药店买点儿胃药,付钱时她随口问我有没有零钱,我连忙打开钱包翻。就在我打开钱包的那一瞬间我知道自己犯了一个错,你们的合照在我的钱包里端端正正地放着,照片上的两个人看上去那样相亲相爱,我这个旁观者霎时沦为小丑。
我应该是**女配角吧,想趁女主角不在的时候加一点儿戏份,可是导演说,剧本早就写好了。女主角回来了,配角的戏也就落幕了。
她的脸背着光,我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她淡然地问我:“你喜欢他是吗?可是没有用的,你的喜欢是没有结果的。”我笑了,我喜欢他是我自己的事,要什么结果呢?
是你让我明白,爱情可以是永远不忘记,爱情可以是永远不放弃,有时候,爱情可以是一个人的事情。
亦晴向我要那张照片,我迟疑着要不要交出来。她一句话就粉碎了我的迟疑,她说:“不要留恋了,他马上就要跟我一起出国了,我这是为你好,彻底死了心才不会难过。”
我呆住,紧接着,心脏深处有剧烈的绞痛,耳朵里有巨大的轰鸣,好像有一只大手扼住我的喉咙,发不出一点声音。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恢复过来,可是声音陌生得连自己都不认识了,嗓子里仿佛落满了灰尘。“既然如此,这张照片就留给我做个纪念吧。”
晚上在酒吧里你们都围在一起喝酒,我要了很多长岛冰茶。我一直都以为那是茶,因为我不想喝醉了乱说话,可是几杯下肚我才知道原来长岛冰茶不是茶,它是酒。所有的记忆都浮上了水面,我还清楚地记得你**次来找我的时候,满脸笑容地问我是不是林卓怡,那时候我根本就不觉得你是传闻中放浪不羁的男孩子,你那么好,笑容温暖得像冬日午后的阳光,直抵灵魂*深处。
你过来看我,我醉眼蒙眬地望着你笑,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你说:“你醉了。”可是我知道我没醉,我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我挽起裤脚露出脚踝给你看,一个黑色的“周”字。
亲爱的,这是你的姓氏,我的故事。
那是你*后一次在我身边出现,三天后,你和苏亦晴一起登上去波尔多的飞机。你终于彻底离开了我。
6
你走之后我将自己封闭起来了,我无法再喜欢任何人了,你仿佛是一个标本,冻结在松脂里成为一块晶莹的琥珀。
我一路成长,渐渐地失去了*初的澄澈,可是你带给我的印记,我都还留着。
2007年的夏天,我一边听着《梦醒了》一边在网上看你和亦晴的订婚照,你们都穿着很普通的衣服,可是相扣的十指上有两枚熠熠生辉的戒指。
我一边抽你爱的万宝路,一边想一些事情。
让时间倒退到2003年的那天下午,你带我去酒吧喝酒,你要了“杰克?丹尼威士忌”,我要了苏打水。后来你喝了很多很多,神智渐渐模糊,你把我当成了亦晴,你抓着我问为什么要背叛你。喝醉的你力气真大,我完全无法挣脱,然后你把我带回你家。
是的,在你家里,你对我做了那样的事。可是你根本都不记得我是谁了,你叫我,亦晴,亦晴。
从你家出来之后我去穿了耳洞,我的脸上还有因为羞涩而泛起的红潮,我*珍贵的给了我*喜欢的人,我不觉得你要对我负责,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负责。我穿了16个耳洞,代表我16岁时认识你,把*美好的年华献给你。
然后是愚人节那天,我打电话叫你去医院接我,你看到我安然无恙地站在你面前时火冒三丈,因为我耽误了你去接亦晴。我在你身后追的时候,感觉到自己马上就要死掉了,幸好你后来还是不生我的气了。
你生气的样子好可怕,所以我永远都不会告诉你那天我其实是去医院做了个手术。什么样的手术呢,就是有了宝宝却不能生下来就要做的手术。我说过,我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承担责任,我真的一点儿都不怪你,你有什么错呢,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啊。
你把佛珠送给我之后我觉得你对我真是太好了,所以我就去刺青,想来想去就决定了刺你的姓,简单的一个字就是我全部的爱情。
时间会将这些秘密逐渐埋藏,而我所有的希望就是你获得幸福。我通过各种方法找到了你的博客,每天都偷窥你的生活。每次看你的博客的时候我都在抽万宝路,我从一个法国朋友那里知道它另外的一个名字叫“男人不忘女人的爱”。
你的生活真平静啊,可是*近的一篇日志你让我看到痛哭失声。那是一篇点名回答问题的游戏,*后一个问题是,你这辈子说过*大的谎话是什么。你的回答是,有个女孩子问我有没有喜欢过她,我说对不起。
而真实的答案是四个字:我很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