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吧啦死以前,我就已经不再相信爱情。我曾经在伟大数学笔记本上用无比愤恨的字迹写下过八个大字:花花世界,狗屁爱情。但我竟然在一年多后又开始不知死活地谈起恋爱来,我应该怎么形容这第二个女孩子呢,小百合?嗯,对,小百合。这只是我放在心里的一个形容词,事实上和她谈恋爱的那些时日,我一次也没有这样叫过她。她对我真的很好,死心塌地。不幸的是那时候的我已经对爱情开始吊儿郎当,起初跟她好也只是想利用她。不过后来她确实感动了我,让我发誓要对她好一辈子。只是,和“分手”比起来,“一辈子”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所以我很快又失去了她并成功地让她对我恨之入骨。
���不知道用“恨之入骨”这个词是不是有点高抬了我自己,或许她早就忘掉了我,因为自我们分手后,我就再也没接到过她的短消息、电话什么的,这让我或多或少有些挫败感,至少,我希望亲眼目睹她在下着小雨的窗前为我流两滴伤心的泪什么的,这种阴暗的小儿科的想法让我有些瞧不起自己,更没法让这份失去的爱情在回忆中变得伟大或是缠绵。
都是我的错,我知道。
你瞧,我就是这样一个屡屡做错事的倒霉蛋,并常常后知后觉。活该不幸福。
当我有时候良心发现,静下心来思索自己的人生的时候,我会把罪过转嫁到我父亲的身上。他们都说,我跟我父亲长得很像,我父亲年轻的时候也被爱情折腾得够呛,看来,我命中注定也难逃这样的厄运。但**庆幸的是,我比他年轻,如果我此时幡然醒悟,应该可以少走很多的弯路。想明白这一点后,我差不多就是把“爱情”这两个字毅然决然地从我的字典里抹掉了。
现在我说回我的父亲,其实他比我还要倒霉,他的前半生一直都风光无限,忽然有**就住进了牢房里。等他出来后,又被车撞过一次,差点残废。霉运走到底以后,他才被通知:官复原职。
我记得那**离过年还有一个星期。得到这个通知的时候我父亲并没有像我想象中那样痛哭流涕或是捶胸顿足,相反,他平静得让我感到有点害怕。好像命运是一根伏线,天命之年的他早就将其握在手中并洞悉一切,所以无所谓大悲和大喜。单从这点来说,我希望自己可以快快老去,像他一样稳得住,不必再为一些些小事一惊一乍无比丢脸。“我们回去过年吧,”父亲说,“还要替妈妈扫个墓。”
“这个春节我要在电脑公司值班。”我说,“走不开的。”
“家不成家啊,”他叹息,“但那个家,你总是要回的。”
我沉默。不知道怎么对答他的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