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的艺术,无论文学、绘画、雕刻,都以人为**,反映人生的大量作品构成了西方艺术的主线。
5月3日的枪杀 戈雅古希腊的神话、戏剧、史诗,多以壮烈的人性为描写对象,人在命运中各式各样的挣扎,或激昂,或悲痛,或狂喜,或沮丧,都被一一细节的描绘。似乎古希腊艺术家也以承担各种命运悲剧的英雄为他们崇拜的对象。人活着,是为了承担命运的试探,连神都不能逃脱命运。希腊神话中的神,山有人世间的爱恋、仇恨、嫉妒、报复、惩罚。如此构成西方艺���以人为经纬的主线。
古希腊的文学艺术影响到古罗马,古罗马人更全面地拓展了古希腊对人性的多元化的兴趣。到了3世纪左右,基督教兴起,表面上是反希腊艺术的,但是,基督教的《圣经》仍然以描述人的世界为主,亚当、夏娃的故事,挪亚方舟的故事,亚伯拉罕杀于献祭的故事,都仍然是西方艺术的主题。
文艺复兴时代的艺术家试图重新恢复希腊传统,波提切利(Boticelli)画了从海洋中诞生的维纳斯,那种对人体的歌颂,正是西方一贯的传统。
西方的艺术,关心现实,介人生活,批判社会,中国的艺术,特别在宋元以后,逐步走到个人内心世界的寻找,去经营一个个人的理想国,不再与现实生活有关。
苏格拉底之死 雅克·大卫 19世纪以后,西方的艺术更明显地以人生为主要内容。拿破仑时代的画家雅克·大卫(Jacque Louis Dayid)以现实的事件人画,他的《马拉之死》,画一位为自由奋斗的新闻记者被政客谋杀。大卫批判这种野蛮的政治谋杀,便以绘画表现了“马拉之死”,在画中画出了凶刀,甚至画出了政客威胁马拉的信,而“马拉之死”变成了历史性的控诉,成为**法国人了解历史的重要证据,也鼓舞人们对自由民主的坚持。这一类的艺术有严肃的对人生的批判意义,在中国宋元以后非常少见。也可以说,中国的艺术为了个人的完成,走向自然,西方却为了社会的改革,走进人生。
比雅克·大卫晚一点,浪漫主义的画家德拉克洛瓦(E.Delacroix)也同样以作品表达人生。1830年,他创作了帕由女神领导民众》,表达了他对在街头争取自由民主的群众的支持。他的作品激励了很多人,他创造的“自由女神”造型也影响到全世界,变成了自由民主的保护神的代名词。
20世纪,西班牙的画家毕加索为了控诉当时西班牙**佛朗哥在内战中轰炸格尔尼卡城,造成许多民众死亡,创作了**的大画《格尔尼卡》,对政权提出抗议。这都是西方以艺术介人生活、干预生活的实例。 格尔尼卡 毕加索 艺术的内容,当然非常丰富,除了自然和人生可以有写不尽、画不完的题材之外,人类内心世界一些超现实的幻想,也常常变成艺术家创作的灵感。20年代,法国的诗人安德列·勃勒东(Anthe Breton)依据心理学家弗洛伊德(Fmed)潜意识学说的理论,认为人的内心心理世界,其实和现实世界不完全相同,也主张艺术应当开发人类潜存于内心的超现实世界。例如:我们在现实中不会发生的事,往往有可能在超现实的梦境中实现。在梦中,我们会飞,会做一切平日觉得荒谬或禁忌的事,勃勒东认为,同样的,在艺术中也应当容许意识有更大的自由。超现实主义运动影响很大,在文学、戏剧、舞蹈、绘画各方面都有作品产生。 燃烧的长颈鹿 达利 西班牙画家达利(S.Dali)是超现实主义的重要画家,他常常创作荒凉或令人焦虑不安的画面。在他的画中,钟表都瘫软了,好像时;司已经不再行进,人处在一片如洪荒般没有岁月的旷野中。他又常常在人的身上画很多抽屉,每一个抽屉内装很多奇怪的东西,似乎他把人当成一个储存记忆的柜子,我们每个人的一生,都经验着各种不同的事件,而这些事件也—一被我们封存着,变成记忆。
这些画面,不存在于自然界,也不存在于现实人生,但是,在我们梦境中,在我们恍惚间的幻想中,都的确存在,超现实主义的艺术家便带领我们航向那一片未曾被开发的人性领域,探究我们不敢在现实中面对的内心世界。
达利在年轻时曾经和同样是西班牙的电影工作者布努埃尔(Buntal)共同合作拍摄了一部短片(一条安达鲁狗),开始了电影的超现实主义运动。(一条安达鲁狗)记录两个人的梦,有月圆,有划过人的瞳孔的刮胡刀片,这些画面并不以我们现实中可以理解的方式来组合,但的确触碰到我们诡异而隐秘的内心世界,使我们对自己有更多好奇。
布努埃尔在70年代拍摄了**的超现实影片《自由的幻影),更为直接地颠覆了我们日常的思维模式,把真实、幻想、渴望、恐惧……全部揉合在一起,当成一种“真实”来处理,是非常重要的一部超现实电影。
我们常常说:“美梦成真”,幻想可以变成一种真实吗?在超现实的文学、艺术作品中,我们经历了另一种“真实”,不再是外在的真实,而是我们内心世界的真实,我们可以说,“超现实”其实也还是落实在现实的基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