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路的*后一排
兰州是个狭长逼仄的城市。建筑物,人群,猫猫狗狗,瓜果蔬菜散落了黄河一路水汽氤氲,加着牛肉面的味道凝固在头顶不远,微酸辛咸,那便是天空了。灰色的天空,像科幻小说里大战之后的余悸,颜色模糊了距离,探头,仿佛触手可及。
在这个城市里,我**记住的便是天空,灰白色的云层,安静定默。即使在大风的日子,也不见云波动荡。风只留下浅淡凌乱的痕迹,绵延隐断的浅灰色线条割在天空,稍纵即逝。偶尔和那些沉默的电线重叠,仿若神谕。
应该是春夏交替,在下午四点,空气干燥爆裂,阳光砸穿了无道云层才落到地面,抵达时已经破碎不堪,碎成一地光芒。半睁眼,左肩靠着玻璃窗,温热又冰凉,看无数随光而来的灰尘翻腾跳跃。嘴唇干,头依靠着肩膀,蜷紧了身体,露出眼睛,看同样满布灰尘的天空。
72路公交车,在下午四点,不太拥护的时候。跳上车,投币,向前。一块钱硬币在身后发出好听金属碰撞的声音。正好合上十四小步或大八步外小花的笑容,轻浅生脆,天作之合。车厢,*后一排,左边,靠窗,绿色的塑料椅,虚位以待,旁边正好是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