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四个假想敌,不论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是学医还是学文,迟早会从我疑惧的迷雾里显出原形,一一走上前来,或迂回曲折,嗫嚅其词,或开门见山,大言不惭,总之要把他的情人,也就是我的女儿,对不起,从此领去。无形的敌人*可怕,何况我在亮处,他在暗里,又有我家的“内奸”接应,真是防不胜防。
——《我的四个假想敌》
“大陆是母亲,台湾是妻子,香港是情人,欧洲是外遇。”我对朋友这么说过。
——《从母亲到外遇》
惊蛰以来,几场天轰地动的大雷雨当顶砸下,沙田一带,嫩绿稚青养眼的草木,到处都是水汪汪的,真有江湖满地的意思。就在这一片淋漓酣饱之中,蛙声遍地喧起,来势可惊。雨下听新蛙,阡陌呼应着阡陌,好像四野的水田,一夜之间蠢蠢都活了过来。
——《牛蛙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