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爆火的鬼才音乐人时光桦突然加盟了一档恋爱综艺，搭档是戏红人不红的演员楚月怡。 次约会，两人互动尴尬，频频冷场。 围观网友纷称：“有一说一，感觉两人不熟，甚至不像朋友。” 连经纪人都在一旁抓头崩溃：“你完全没听见她说话吗？！” “没有。”时光桦沉默片刻，无奈坦白，“我根本听不进她说话。” 经纪人：“你全程到底在想什么？” …… 他到底在想什么？ 时光桦觉得经纪人似乎高估了自己。 他什么也没有想，连声音都快听不到—— 因为他初看到她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章 初遇是你
“柚柚姐，你帮我找找综艺吧。”
炎夏将尽，横店的烈日却依旧没有落下，晒得人昏昏欲睡。
李柚原本在无风的片场感到浑身黏腻闷热，听到此话却吓得一激灵，不可思议地望向说话的人，瞬间从睡意中惊醒。
拍摄现场，楚月怡刚刚拍完一场戏，她古装外袍内的里衣在高温中被汗水微微浸湿，鹅蛋脸被阳光蒸烤出白里透红的霞意，那双灵动的杏仁眼却剔透而平静。
李柚难以置信地望着她，又赶忙递去一瓶覆着寒霜的矿泉水，随即干巴巴道：“你是不是被热晕啦？”
自楚月怡出道以来，李柚就担任对方的经纪人，对她的性格了如指掌，非常清楚她外表和内在的巨大反差。
楚月怡生着一张天真娇俏、亲和力十足的娃娃脸，看上去乖巧又听话，实际上却比谁都有主意。李柚曾经暗示楚月怡搞搞综艺、炒炒���度，但楚月怡都礼貌而不失分寸地略过话题，完全不为所动。
现在颇有想法的艺人突然改变主意，自然吓得李柚给她投喂冰水，唯恐对方是热得头脑发昏！
楚月怡面对发愣的经纪人，随手拧开瓶盖饮下几口冰水，驱散体内暑热，紧接着脸上绽放出无懈可击的微笑，温声道：“没有啊。”
李柚看着对方熟悉的营业笑容，欲言又止道：“月怡，其实拿没拿奖无所谓，说实话现在的奖项含金量也不高，你以后的事业路还长着呢。”
李柚认为楚月怡的一反常态是由于前不久拿奖失利，自然出言宽慰。
楚月怡轻巧地摇头：“柚柚姐以前不是也说话题度很重要嘛，我近仔细思考了一番，感觉确实挺有道理。”
李柚见她态度诚恳，将信将疑道：“真的吗？你不是被没拿奖刺激的吧？”
按照作品和能力来说，楚月怡获得年度女演员属于板上钉钉的事，可谁想到后是一位有资源的流量女星拿奖，对方影视作品不多，综艺节目一堆，换谁都咽不下这口气。
网上有不少路人替楚月怡打抱不平，但闪光灯总是聚焦在胜利者身上，源自同情和遗憾的热度并不会长久。
“真的跟拿奖没关系，我演得好不好，我心里清楚。”楚月怡没有如此脆弱，她对自己擅长的事极有自信。
李柚紧盯楚月怡良久，她感到对方的话不似作假，这才将心放到肚子里：“行，那我近去接触一些项目，你在组里等我消息就行。
杀青后，我再带你去见一见导演，碰碰节目组。你以前没怎么上过综艺，团队在这方面积累不多。”
楚月怡点头应下，她深知自己在综艺上毫无成绩，现在打定决心要做此事，起步肯定不容易。她以前没有上综艺，仅仅是感觉时机未成熟，如今或许是合适的新开始。
做事业就如烧柴火，作品是木柴和火，综艺就是扇子和风，趋向稳定的火焰想要再大，便少不了恰到好处的风来助燃。
她现在就要等风来。 暑去秋来，横店里闷热的时光一晃而过，连片场都迎来了凉爽的风。
杀青日，楚月怡抱着剧组送的捧花，笑着跟并肩作战的伙伴们一一道别，然后才坐上接自己的保姆车，告别奋战数月的地方。
车内，李柚全程盯着楚月怡跟剧组人员的互动，等楚月怡终于回到车里，这才好奇地询问：“刚刚那些人是谁，我怎么都没印象？”
李柚仅仅见过团队的主创，例如导演、制片人等重要人物，然而全剧组有几百人，还真不是谁都面熟。
楚月怡掰着手指，如数家珍道：“化妆的小雅，制片组的柳柳，B 组掌机小夏，门口小卖部的王老板……”
“你还在深入践行群众路线？”李柚眼皮微挑。她早就发觉楚月怡很会经营人际关系，每回都能认识形形色色的人，而且相处得还不错。
“不，我们是打工人的惺惺相惜。”楚月怡停顿片刻，又补充道，“哦，王老板不算打工人。”
李柚已经习惯对方良好的群众基础，她晃晃手里的节目资料：“我有一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楚月怡试探地开口：“好消息？”
“综艺节目找到了，团队水准不错，你镜头也很多。”
现在综艺资源同样抢手，楚月怡能在节目中占足镜头，无疑是给她更多表现机会。她原以为经纪人要费一番功夫，没想到自己刚刚杀青，居然就有新综艺项目。
“那挺好。”楚月怡点头，“坏消息呢？”
“这是一档恋爱综艺节目。”李柚面露无奈，“估计不好让你出彩。”
正因为是恋爱综艺，镜头量才有保障，但随之而来是其他问题。
楚月怡一愣，若有所思：“也不坏。”
李柚直直地注视了她许久，小心翼翼地试探：“据我所知，你应该没谈过恋爱吧？”
李柚只知道楚月怡入行后没有恋情，但不太了解她学生时期的过往。
“对。”楚月怡作为“母胎单身”，态度倒是谦逊，她坦然地点了点头。
李柚挑眉：“那你哪儿来的自信觉得不坏？你根本就没有实战经验！”
楚月怡煞有介事地辩解：“不，我有丰富的理论知识和实践积累……”
李柚相当诧异：“没谈过恋爱，哪儿来的实践积累？”
楚月怡一本正经道：“大学在校期间，我长期担任宿舍及班级情感导师，通过情绪疏解、数据分析、案例解析，独立解决了多起情感恋爱纠纷，阶段类型覆盖暧昧期、热恋期、挽回期全链条，参与面对面情感辅导几十场，积累深夜语音咨询上百小时……”
李柚：“嗯？”
楚月怡：“毕业后……”
李柚望着滔滔不绝的楚月怡，面无表情地打断：“冒昧地问一句，您有如此丰富而光鲜的履历，如今却依旧‘寡王’的缘由是？”
李柚：聊起别人恋爱头头是道，面对自己恋爱啥也不是？
楚月怡故作深沉：“智者不入爱河。”
李柚：“……”离谱，真就离谱！
“我突然觉得你挺适合恋爱综艺，有没有谈过恋爱另说，但还真挺有综艺感，本来还怕你总演戏不搞笑……”李柚麻木地点评，“谢谢，有被笑到。”
楚月怡漫不经心地翻着资料，随口道：“因为总演戏，所以更适合。恋爱综艺就是表演恋爱，又不是真要谈恋爱，何必在乎有没有经验？”
“嘉宾和观众不会当真的，就像各类影视作品一样，大家都知道仅仅是一场盛大而虚幻的演出。”所以楚月怡绝不会因戏生情，她清楚那是镜头前的表演，只要营造出真实的幻梦就行。
李柚顿时被说服，出言感慨：“不愧是你，极度理智。”
楚月怡合上资料，笑道：“所以柚柚姐当初选择了我。”
李柚微微一怔，随即露出释然的神情，又安慰道：“没事，我看能不能让节目组安排一个活跃的男嘉宾，稍微带动你，问题就不大……”
尽管楚月怡外表看上去挺好相处，但李柚清楚其实她很难敞开心扉，她用礼貌和友善来做保护壳，骨子里却疏离而有界限感。
楚月怡没有婉拒经纪人的好意，她跟李柚一向分工明确、各司其职，相信对方会替自己做出选择。 这档综艺名叫《心动约定》，每一季有多组嘉宾，节目规则围绕“约定”而生。楚月怡配合导演组填了份复杂的表格，其中询问她对理想型的各种要求，甚至包括许多约会想法。这份调查表之细，令她感到震惊，总觉得粗略筛选部分条件之后，就能在业内确定具体人物了。
楚月怡填表结束，私下向经纪人嘀咕：“调查表的问题好细，就差直接问你喜欢谁了。”
李柚：“那你怎么不干脆填人名？说不定他们真能找来。”
楚月怡：“填人名找不来的。”
李柚好奇道：“那可不一定，你是照谁填的表？你的理想型艺人很红吗？”
楚月怡眨眨眼：“我照动漫人物填的，他们能一比一定制吗？”
李柚：“……你‘寡王’不是没有原因的。”
没过多久，节目组就传回消息，要和楚月怡搭档的是一位音乐人，名叫时光桦。
此人显然不符合李柚口中“活跃男嘉宾”的要求，却让向来克制的经纪人相当满意，原因无他，唯红而已。
楚月怡没有看过时光桦的节目，近来却同样听闻他的名声，时不时还能刷到其消息。他曾跟楚月怡合作过的男偶像共上过一档电音制作节目，前期都是面戴口罩、才华横溢的鬼才音乐人形象，录制中寡言少语、频频冷场，却由于一次露脸合唱刷爆了存在感。
颜值是生产力。时光桦靠脸就为微博猛冲了一波 KPI，**诠释了帅不但可以当饭吃，还能为无数人提供饭碗。
楚月怡作为认真敬业的打工人，还专门观看了未来同事的节目，很快就理解对方一夜出名的原因——
行外人拥有吊打行内人的颜值，难怪能靠一场演出成为万家墙头。
楚月怡捧着 iPad 观看节目，李柚站在旁边感慨：“邹乾站在他身边都快被比下去了。”
邹乾就是楚月怡合作过的男偶像，他跟时光桦在节目里是同一队，两人都是相貌出众的人物，气质及风格却各有千秋、难分伯仲。
“自信点，去掉‘快’。”楚月怡毫不客气地打压邹乾，她望着屏幕上清冷寡言的时光桦，又心生疑惑，“但时光桦没必要上恋爱综艺吧？”
楚月怡看完新同事的音乐节目，实在不理解对方参加恋爱综艺的缘由，换她绝不会做这种职业规划，因为无疑会冲击掉看脸的女友粉。
“他原来不是业内人，可能资源还跟不上。”李柚啧啧道，“不过他上节目怎么不早点摘口罩，说不定能吸到更多粉，难道是怕别人光看脸，不听歌？”
如果时光桦一开始就直接露脸，估计前期都不用跟其他人比音乐，开局就能****。
楚月怡摇头：“这话就显得格局小了，要我说前期就得戴口罩，会比不戴要吸粉。”
李柚虚心求教：“故意制造反差感？就像电视剧里演的一样，不戴就没有摘下时的惊艳？”
“那倒不是，你想多了。”楚月怡忍不住吐槽，“这又不是偶像剧情节，平平无奇的女主角摘下眼镜后貌美惊人。”
“那为什么？”
楚月怡振振有词：“现在疫情还在反复，尤其刚录节目时情况不明，不戴口罩如何活到后吸粉，你看他是录制超过十四天才摘，这是对自己及他人生命的负责，活得久才能多吸粉……”
李柚：“……”究竟是谁想太多？ 《心动约定》首期录制来得很快，地点位于一家环境浪漫的湖景餐厅，餐厅门口还有小小的木制桥头，站在湖边放眼望去，便看到夜色中波光浮动。
车内，楚月怡跟编导们交流结束，静待正式录制开始。
李柚仔细打量了一番楚月怡的装扮，露出满意的神色，又问道：“现在感觉如何？”
楚月怡取出小镜子检查妆容，感慨道：“原以为工作能躲开相亲，却没想到相亲变成工作。”
“下车就要装麦克风，你还可以准备一下。”李柚和楚月怡现在还能自如交流，待会儿就要完全暴露在镜头之下。
楚月怡望着镜中的自己，深吸了一口气，一键切换到工作模式，脸上绽放出无瑕的笑容：“我准备好了。” 傍晚的夜风微凉，楚月怡下车时不禁打了个寒战，莫名感觉冷飕飕。虽然她面对李柚大言不惭，但真要跟陌生男嘉宾约会时，心里还是生出了些许紧张。
说实话，她近年都忙于工作，除此之外很少跟异性相处。
不过楚月怡看到蜂拥而来的工作人员又挺直腰身，配合地让他们安装收音设备，恢复到稳定的录制状态。她对周围环境和新同事都感到陌生，也不太适应综艺节目的节奏，却在面对摄像机时镇定了下来。
这是一场表演，观众只会看到镜头内的浪漫情节，她却能看到镜头外的无数工作者。
她是演员，她能演好。
楚月怡思及此，步伐顿时平稳起来，刚下车时的惶惶也随之消散。
她缓缓推开餐厅的木门，只听见一声清脆的风铃响，餐桌边却空无一人。
时光桦还没到。
楚月怡微松了一口气，她率先将包放在座位边，开始自如地环视起环境，又随手翻了翻桌上的菜单。
屋内的灯光柔和昏黄，空气里流淌着舒缓的音乐，木制餐桌上陈列着两副餐具，一切都是恰到好处的雅致。
楚月怡跟服务员交流了两句，刚刚回到桌边还未落座，便听到一串惊心动魄的风铃碰撞声，吓得手心差点冒汗。
门口，进屋的编导慌张地双手合十，又连连鞠躬致歉，这才让楚月怡回过神来。她原以为是时光桦进门，却不想仅仅是工作人员。
总导演察觉到楚月怡的紧绷，小声道：“月怡，麻烦你稍等一会儿，他们可能还有二十分钟才到。”
楚月怡闻言，下意识地露出满分笑容，柔和地应道：“好的，导演，不着急。”
楚月怡是**的打工人，二十分钟足以缓解焦虑，使她进入表演状态。 门口的风铃再次被撞响，楚月怡顺势礼貌地起身，望向进屋的修长身影。她总觉得现实中的时光桦比节目里要高，他着一身休闲的黑衣，戴着纯黑的口罩，进门时微微低头，气质比镜头里还出众。
时光桦的出现仿佛携来湖畔微凉的风，他抬眼时正撞上她的视线，眸色漆黑、濯如深潭。
有的人天生气场就强，出场便让人难以忽视，瞬间镇住**。
当然，时光桦镇住**不仅仅是气场使人难忘，还有他在门口静立了三十秒的缘故。
没错，他在进屋看清楚月怡后，一、步、都、没、有、动。
楚月怡原本在微笑着等他进来，然而她脸上的笑容都要僵硬了，新同事却仍像冰雕般立在大门处，还是顽固的哈尔滨冰雕，可谓死死地粘在冰面上！
周围的工作人员同样面面相觑，他们诧异地望着此幕，无声地用口型交流：“什么情况？”
楚月怡还算心理素质过硬，眼看场面尬住，她索性上前几步，主动地伸出手来，笑道：“你好。”
时光桦终于缓缓地动了，但他并没有马上回握，只是向前迈了两步。
楚月怡作为演员，就势将手一扬，直接将握手化为引导入座，丝毫没有透露出尴尬，和气道：“座位在这边。”
然而，两人各自落座后，冰封般的窒息及沉默仍在蔓延，连自诩交流能力出众的楚月怡都救不起来。
“外面是不是有点冷？”楚月怡关切道，见时光桦没有反应，她又自然地笑着补充，“啊，忘了自我介绍，我叫楚月怡，是一名演员。”
时光桦：“……”
楚月怡怀疑对方不认识自己，干脆从头自我介绍，但依旧得不到任何反馈，犹如对着木头人自说自话。
她其实不太理解时光桦的沉默，她知道他在节目里确实挺高冷，但现在未免有点高冷过头，比在音乐节目里还寡言数倍！
“好的，设备有点问题，我们停一下啊！”总导演适时地打断录制，又忙不迭朝两位嘉宾致歉，“月怡，光桦，实在不好意思，麻烦你们稍等片刻。”
虽然总导演使用的说辞是“设备有点问题”，但明眼人都清楚被调整的“设备”是谁。
果不其然，总导演直接走向时光桦，同时跟其团队交流起来。 楚月怡没有听墙脚的兴趣，她还对刚才的状况满头雾水，一边伸手关掉麦克风，一边走向角落里的经纪人，两眼发蒙道：“他不是歌手吗？为什么不说话？”
李柚严谨地纠正：“准确地说，他是音乐人，并不是歌手。”
楚月怡颇感离奇：“你的意思是音乐人可以不说话？”
李柚同样感觉此事莫名其妙，她完全不懂时光桦的冷脸反应，出言安抚道：“你没生气吧？”
“没生气，是我的问题，我要早知道新同事不说话，就该提前学学手语。”楚月怡轻松道，“这样起码能看懂他的比画。”
李柚还怕突发状况影响楚月怡的录制状态，现在听到对方调侃的语气，反而被逗乐：“不愧是专业的打工人。”
楚月怡：“是，打工人遇到不顺是常态，工作顺利才是有古怪。”
李柚闻言，又望向时光桦及总导演等人的方向，微微皱眉道：“待会儿听听导演回复，那边究竟是怎么回事。”
楚月怡嘀咕：“无非是紧张、生疏、经验不足，我已经能拟出官方借口。”
楚月怡深知时光桦的异常表现有原因，但她后听到的必然是无关痛痒的内容，这就是业内的套路。
李柚将信将疑：“这说法未免太假了吧，他在上档节目可不是这样。”
果不其然，总导演没过多久就走了过来，无奈而歉疚地解释道：“月怡，实在是对不起，光桦说他有点紧张，还不习惯上综艺节目……”
楚月怡回想时光桦在音乐节目里的孤傲及睥睨，心想此等冷面冰山会紧张才有鬼，但她在此刻只字不提，佯装不知地笑道：“是吗？我还以为他刚进门觉得冷，所以暂时没缓过劲儿来。”
李柚露出欲言又止的神色，却被楚月怡的目光无声制止。
总导演不是没瞧见李柚的脸色，见楚月怡如此善解人意，他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恳切道：“月怡，你是好演员，带带时光桦，他原来是行外人。”
楚月怡就像被委托带实习生的公司老员工，只能忙不迭地应声：“好好好，没问题，我**带青铜。”
总导演离开后，李柚语气复杂：“你可真是好脾气。”
楚月怡淡定道：“大局为重，要掰扯也不是现在，我没有让别人在片场等我的习惯。”
时光桦是行外人，他可以拖慢录制进度；可楚月怡是行内人，她自然要专业而效率。
李柚收工后可以跟总导演及时光桦团队掐得天翻地覆，但楚月怡不希望事情波及现场的普通工作者，谁也不愿**无功而返。 录制重新开始，楚月怡和时光桦回到各自的座位，一切又重归正轨。
尽管总导演已经找时光桦谈过话，但他看上去并没有半分改变，脸上依旧戴着黑色口罩，依旧一言不发地坐着，既像是魂不守舍，又像是痛苦受刑。
楚月怡静候时光桦许久，然而他都不肯让两人视线相触，时不时就会睫毛轻垂，低头看看桌上的手机。
时光桦的状态让一旁的总导演都有点黑脸，谁也不想大晚上浪费时间拍默片，但男嘉宾至今都没有破冰的表现。
楚月怡强自忍耐了数秒，她望着对方漂亮的睫毛，内心涌现出一丝暗黑的念头，甚至想要将其一根根拔掉。
当然，她面上却笑得灿烂，提议道：“不然我们交换报告吧？”
时光桦抬眼看她，似乎略感不解。
楚月怡半开玩笑道：“交换核酸报告，或者出示健康码，好让你能放心摘口罩。”
时光桦：“……”
楚月怡没有直说他戴口罩、看手机不太礼貌，反而风轻云淡地笑着带过了，毕竟当前的气氛就足够生硬，再僵持下去恐怕只会更糟。
她怀疑目前的录制镜头都没法用，播出去估计也是事故现场，两人尴尬的初遇完全摆在台面上，观众们能嗑得下 CP 才是心大。
总导演已经脸色不佳，楚月怡决定想想办法。
必须找机会逆转。
时光桦闻言一愣，停顿了数秒，这才伸出手来摘下脸上的口罩，露出了俊美的五官。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这是楚月怡对新同事的印象。
她在业内已经见过无数相貌出众之辈，却仍在此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惊讶于他的气质卓绝，可谓面如玉粹、凛若寒雪。
艺人总在追求镜头中的**，镜头之外常常显得单薄，但时光桦的真人竟比屏幕上还要出彩。
楚月怡开始理解网友对其热火朝天的追捧，长得帅的人挺多，但帅得有灵魂的很少。
她忽然福至心灵，这其实就是好的转机，可以推翻前面的情节。
剧情陷入绝境并不可怕，关键是要留出一线生机，不能将路封死。
楚月怡眸光微闪，索性直直地注视着时光桦，婉声道：“真不容易，终于看到你的脸。”
时光桦回望楚月怡，只见对方的眼眸在柔光下宛如夜空的星，盛着盈盈笑意，脸上还绽放小小的酒窝。她身着一袭白色连衣裙，在窗外夜色湖景的映衬之下，犹如一颗熠熠生辉的珍珠。
“看完气消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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