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抉择的诗 ——《月光下的花朵》序 刘向东 让爱与美战胜死亡是很多诗人的信仰,凌宏在其《月光下的花朵》里,试图将爱具体化。 我曾经一再说,诗是超越事物一般状态的感觉,有时也是生活的意外,而爱情诗,有些特别,许多杰出的爱情诗,常常是光明磊落的隐私。 我的话在凌宏这儿失灵了。 我试图把《月光下的花朵》读成凌宏的光明磊落的隐私,可是他并不设定“隐私”界限,他在本集后记中明白无误地说:“感谢诗歌,他拯救了我,让我在深陷的情感中得以自拔。我毫不避讳地倾诉我的心声,是有些吓人的,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从何而来的勇气。” 其实他知道,给他勇气的,是诗,是诗的救赎。 他在《呼伦贝尔》一诗中写道: 在满洲里边境口岸 秋风扯着我们的衣袂 我用身体为你遮挡 风真的很大 吹得有些站立不稳 不得不扭着头前行 在呼伦贝尔湖 风依然很大 我们纷飞的头发和衣襟 一个紧密拥抱 一个两目凝视 其实冷风不算什么 其实辽阔也不算什么 类似这样的诗,占这部诗集的大部分,是从生活现场走向诗歌现场,是力求从生活的具体达成诗的具体——时间、地点都是具体的,人是具体的,细节是带着事物纹理的。 因为热恋,因为痴���。 一个没有半瓶啤酒酒量的人,因为爱而沉醉。 一个没有翅膀的汉子,因为爱而学会了飞翔。 一个风风火火的人,因为两只麻雀的缠绵而停车 驻足。 我很喜欢《坝上干枝梅》那样的诗,那是现场得来的灵机一动,那也是我所体验过的,我也曾在现场写下《干枝梅》: 白毛风里的干枝梅 搂着抱着干枝梅 俗名蝇子花的干枝梅 约等于你的干枝梅 干巴巴的干枝梅 没有绿叶的干枝梅 开不成梅花的干枝梅 永不褪色的干枝梅 约等于你的干枝梅 俗名蝇子花的干枝梅 搂着抱着干枝梅 白毛风里的干枝梅 由此我想,诗是与处于喑哑之地的潜在知音的交流。 由此我知道凌宏有怎样的心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