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檬树》通过追溯两个人，巴勒斯坦难民巴希尔和犹太定居者达莉娅的错综复杂的人生，将阿以冲突通过非常具体的个体之间的冲突展现出来。将两位主人公联系在一起的，是一座位于拉马拉（现属于以色列）的石头房子。1930年，阿拉伯人巴希尔的父亲建了这座房子，后来在1948年以色列建国时的激烈冲突中，阿拉伯房主一家被迫流亡。而房子的新主人达莉亚和父母，是战后来自保加利亚的犹太大屠杀的幸存者。1967年六日战争以后，巴希尔回到了自己出生时的石头房子，由此开启两位主人公——阿拉伯人巴希尔·哈伊里和犹太人达莉娅·埃什肯纳兹——之间的对话，也开启了他们之间艰难的友谊，这段友谊跨越宗教分歧，持续了四十年的时间。 令人感动的是巴希尔和达莉娅一直试图超越否认、靠近彼此都能接受的真相。直到*后，两个人也没有停止争议和谈话——虽然在很大程度上，他们也并没有达成共识。但是，他们的天性中——聪慧的，求索的，热情的和全心投入的——也许埋藏着*好的希望，由此可以解决人类历史上*棘手、顽固的争端之一…… 简单、粗暴地宣称巴以冲突的僵局无法解决，这种做法是*容易的、诱人的，但《柠檬树》告诉我们，这段冲突在历史长河中很短，两个民族之

��� 言 1998 年上半年，我动身去以色列和约旦河西岸，想去找寻一个令人难忘的、意味深长的故事。尽管无数的报刊故事和几公里那么长的录像带记录了以色列人和巴勒斯坦人之间棘手的冲突，但很少有人关注故事中“人”的方面，很少有人说到敌对方共同的立足点，以及双方共存真正的希望。我的任务开始于**次阿以战争五十周年前夕——这场战争对于以色列人来说是“独立战争”，对于巴勒斯坦人来说，却是“浩劫”或者“灾难”。我想探索普通的阿拉伯人和以色列的犹太人怎么理解这场战争及随后的历史。我需要找到两个家庭，他们通过一种有形的方式被历史联结起来。 为了搞清楚这个冲突的根源，我花了好几个星期阅读以色列军事历史、巴勒斯坦口述史和学术论文。我从耶路撒冷旅行到特拉维夫，从拉马拉到希伯伦，再到加沙，挖掘着人们的故事——可以超越从这一地区传递出来的、种种令人心碎的图景的故事。 我遇到了许多死胡同，还有各种断了的线索。但后来，我发现了一些真实的东西：一栋房子、两个家庭和一段共同的历史，在特拉维夫和雅法以东的沿海平原上，从耶路撒冷石墙上发散出来的共同历史。 这是哈伊里一家和埃什肯纳兹一家的历史，两种历史从同一栋房子和它后院里的柠檬树开始，一路之上，也曾分割断裂，也曾交织扭结，*终，走向了同一片土地上的两个民族的大历史。这注定了不仅仅是对数十年痛苦和报复的叙述。当我开始采访拉马拉的巴希尔·哈伊里（Bashir Khairi）和耶路撒冷的达莉娅·埃什肯纳兹·兰道（Dalia Eshkenazi Landau）时，很快发现自己穿越不曾见过的景观，抵达了这个故事的双重核心。 像许多美国人一样，我是伴随着历史的一部分成长起来的，那就是以色列从纳粹大屠杀之后壮烈诞生的历史。我的一个校友的母亲曾住在安妮·弗兰克家附近，她及时地踏上了一段悲惨的旅途，离开了阿姆斯特丹。我知道以色列是许多犹太人的避风港，但对阿拉伯人一无所知。对于几百万美国人来说，犹太人和非犹太人没什么分别。他们了解的中东历史的版本，来自莱昂·乌里斯的**畅销书《出埃及记》（Exodus）。这本书于 1958 年**出版，然后被拍成电影，由保罗·纽曼主演。在乌里斯那引人入胜的小说中，阿拉伯人有时候很可悲，有时候又着实可恶，或者比这还糟。书中，阿拉伯人对自己的土地几乎没有什么真正的主张：“如果巴勒斯坦的阿拉伯人爱他们的土地，他们就不可能‘被迫离开’——更不可能无缘无故地跑掉。”但是，正如几代历史学家此后记录的那样，也正如达莉娅和巴希尔用自己的话对我讲述的那样，这两个民族的人民及他们关系的真实历史，其实要复杂得多，丰富得多，有趣得多。 *初，达莉娅和巴希尔的故事是为美国**公共电台的“新鲜空气”（Fresh Air）栏目特别制作的一部 43 分钟长的纪实广播，播出之后，引发了极大的轰动。在此前的 25 年里，我从 30 多个**报道过许多故事，但是，单单这么一个节目收到的听众反馈之多，就超过我之前讲述的故事所收到的反馈总和。显而易见的是，这个故事唤醒了人们对更深层叙事的渴望，这种叙事能够穿透头条新闻标题和无休无止的历史循环，它将告诉人们，我们何以落入今天的困境。 七年过去了，我在以色列、西岸、约旦、黎巴嫩和保加利亚的档案馆和土地上度过了无数个小时之后，那粒广播纪录片的种子成长为这本《柠檬树》。这本书收到的反馈，以及对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我所作的一系列公开演讲和朗读活动的回应，仍然令人惊讶。我从旧金山到密尔沃基，从底特律到洛杉矶，到纽约、波士顿，再到西雅图，看到一处家园和两个家庭的故事如何打开了一个窗口，让人们可以就“过去和未来”进行更深层次的，有时是更痛苦的交流，我深深为之感动。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喜欢听“他者”的故事。一个脱口秀主播在阿拉伯电台说，他听到这个犹太人爱以色列的故事，备感不适；一位身处洛杉矶的女士谴责我，说我讲了一个“不存在的‘巴勒斯坦’”的阿拉伯人的故事。 不过，大多数人都以激情和勇气回应了这个“他者”的故事。在西雅图，随着美国有线电视台摄像机镜头的滚动，一名阿拉伯男子站起来讲述他家人的故事，观众中的犹太人专注地聆听。在密尔沃基，一位犹太人母亲站起来说，她的儿子正在前往以色列的路上，他看完这本书，决定去拜访达莉娅。在马萨诸塞州的格洛斯特（Gloucester），一名以色列的长期支持者说，这是**次，在一个关于以色列和巴勒斯坦问题的谈话开始之后，他没有愤怒地离开。在旧金山的一个犹太书展上，一位土生土长的拉姆拉阿拉伯人发表讲话，她说《柠檬树》反映了她自己家庭的历史，她说，理解只能来自对彼此历史的承认。 我认为，这种开放性的关键在于交织的叙述：当有人看到他或她自己的历史被公允地展现出来之后，就会打开探索对手历史的胸襟和心灵。本书出版以来，我收到了无数的电子邮件。每个星期，我都会收到人们发来的消息，基本上，他们会说，“现在我知道，这场斗争究竟是关于什么的了”；或者是，他们在达莉娅和巴希尔的故事中看到了自己的经历；或者，他们**次认识到另一边的人性所在。 从美国各地传来消息，人们告诉我，读友俱乐部和新成立的读书小组在讨论《柠檬树》。我希望，在巴以冲突这个“棘手”的问题之下，这一段人的故事能够告诉大家，也许事情并非真的无法解决。就像达莉娅说的那样：“我们的敌人，是我们**的伙伴。” 桑迪·托兰（Sandy Tolan） 2006 年 12 月

写在前面 1 作者手记 2 序言 7 **章 门 铃 11 第二章 房 子 22 第三章 营 救 44 第四章 驱 逐 70 第五章 移 民 104 第六章 避难所 125 第七章 抵 达 147 第八章 战 争 171 第九章 相 逢 196 第十章 爆 炸 221 第十一章 驱 逐 257 第十二章 希 望 297 第十三章 家 园 330 第十四章 柠檬树 349 后 记 352 致 谢 360 引用书目 366 资料来源 393 关于作者 5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