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的年代 ——陈延年、陈乔年的故事 在安徽合肥市,有一条以中国共产党早期领导人和先驱者陈延年、陈乔年兄弟俩的名字命名的“延乔路”。 2021年,在庆祝中国共产党诞生100周年的日子里,延乔路的路牌下,每天都摆满了人们敬献的鲜花。花束中还插着一张张卡片,卡片上的字字句句,表达的不仅是对这两位年轻的共产党先驱者的缅怀之情,也写满了人们,特别是新时代的“后浪”青年们对共产党先驱、革命先辈和一代代伟大的奋斗者的敬仰与感激。 “我们不能用我们的祖父和父亲的生活方式来生活……我们有我们的时代。” “在我们这个时代,只有他们是进步的,是向前的,代表光明的将来,坚决地与一切黑暗的过去奋斗。” 这是1927年2月,陈延年在《我们应该做什么?》一文里写下的坚定誓言。五个月后,1927年7月4日,陈延年在龙华刑场被残忍的敌人用乱刀砍死,年仅29岁。 不到一年,1928年2月16日,他的弟弟、26岁的陈乔年也不幸被捕。 “让子孙后代享受前人披荆斩棘带来的幸福吧!” 6月6日,陈乔年在龙华枫林桥畔英勇就义前,给后人留下了这样一句豪言壮语。 今天,在共和国美丽、辽阔、和平的大地上,在幸福、安宁、祥和的日子里,人们重温先烈滚烫的遗言,又怎能忘记这兄弟俩舍生忘死、奋斗不止,*后双双视死如归、血沃中华的壮烈人生…… 陈延年、陈乔年的父亲,是中国共产党创建者和早期领导人陈独秀。1898年,陈延年出生在安徽安庆。陈乔年比哥哥小四岁,1902年在安庆出生。他们还有一个弟弟,叫陈松年。 兄弟三人手足情深,童年和少年时光,一起在安庆城里度过,先后在安庆读过私塾。三弟松年这样回忆童年时光里,大哥和二哥留给他的印象: 延年的个子不高,浓眉大眼,皮肤黝黑,看上去根本不像一个读书人的样子。但实际上,他读书十分用功,头脑也很聪明,记忆力极强。有的陈家长辈讲过,延年读起书来日夜不停,好像着了迷一样。 当时他们家有一位姓汪的老邻居,是个读书人,家里有不少藏书。好学的延年时常去汪先生家借书看。因为勤奋好读,延年早早地显露出了自己的“文才”。安庆城里有几位老先生,看过了这个少年写的文章后,曾感叹说:“可惜啦,现在科举制度已经废除,不然,陈家这个老大必能榜上有名。” 陈乔年童年时的外貌和性格,与大哥完全不同。乔年皮肤白皙,身材瘦削,从小就是一副“玉树临风”的书生模样。他的性格阳光、开朗,甚至还有点喜欢打打闹闹的小顽皮。 在三弟的眼里,两位哥哥从小就十分要好,先是一起在老家念私塾,又一起进了新式学堂,再一起去北京念书、去国外留学,回国后又一起到上海从事革命活动,彼此从来没有分开过。 1915年,陈独秀从日本回到上海,创办了《青年杂志》,第二年改名为《新青年》。他和其他几位新文化先驱者一道,倡导“德先生”(民主)和“赛先生”(科学),呼吁“打倒孔家店”,在20世纪初叶的青年一代中影响很大,《新青年》很快成了新文化运动的一个重要的思想与论战阵地。 这时候,陈独秀把延年、乔年接到上海,送他们兄弟俩进了上海的法语补习学校学习。但天天忙于新文化运动的陈独秀,对两个儿子的生活和学习几乎顾不上,任由他们半工半读,自己挣钱养活自己。 1917年,延年、乔年兄弟俩一同考入震旦公学。有的朋友看到,这兄弟俩形影不离,有一个大饼就分着吃,渴了就喝点自来水,白天在学校读书,晚上回来就打开铺盖睡在地板上,生活过得太清苦了!朋友就劝陈独秀说,应该把两个儿子的生活安排得好一点。陈独秀却摆摆手说:“少年人生,自创前途,才是培养子弟的好办法。”兄弟俩因此只好互相照应,倒也早早学会和懂得了什么是自立于世,什么叫自强不息。 兄弟俩在上海度过了四年异常艰苦的求学生活。在这四年间,俄国的十月革命和中国“五四”爱国运动的暴风骤雨,也在洗礼着这两个正值芳华的青年人。 伟大的“五四”爱国运动,以及以《新青年》等刊物为阵地的新思潮、新文化运动,在猛烈抨击和扫荡中国几千年的旧思想旧道德的同时,高高举起了*耀眼的两面大旗,这就是“民主”和“科学”。这时候,陈延年、陈乔年都已经明白,在古老的中国,要想彻底改变愚昧、贫穷、专制和封建伦理道德的多重压迫与束缚,只有尽快地输入这两位“先生”的新鲜血液,使一直被讥为“东亚病夫”的中华民族重新站立在世界东方。否则,中国的命运将仍然是一片渺茫。 兄弟俩都很喜欢梁启超的那篇宏文《少年中国说》里的论断:“少年强则国强;少年独立则国独立;少年自由则国自由;少年进步则国进步;少年胜于欧洲,则国胜于欧洲;少年雄于地球,则国雄于地球……” 1919年冬末,已经跟着父亲迁到北京的兄弟俩,获得华法教育会的资助。在中国的传统节日春节来临前夕,大部分人家正忙着亲人团聚、辞旧迎新的时刻,兄弟俩离别了亲人和祖国,动身前往法国勤工俭学。 大海茫茫,前路茫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