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不再例外 翟��
“中国例外”这个词,近年来常常出现在国内外媒体的财经报道中,比如论及各国经济的经济增长率低迷,全球外国直接投资下降,电脑**不理想,或者汽车工业停滞时,都会马上跟上一句“只有中国例外”。这样的报道看得多了,作为中国人的我也多少有点忘乎所以。有一次见到一位某国际金融机构专门为发展中**提供指导的西方经济学家时,我向他提了这样一个含有建议性质的问题:“是否能够把中国经济发展的成功经验向其他第三世界**的决策者推广呢?”这位专家想了一会儿说:“可是,中国是一个例外呀。”
如果今天再向这位西方经济学家提出同样的问题,他可能给出不同的回答。世界银行行长佐利克已经任命北京大学中国经济研究**主任林毅夫为世行的**经济学家,可以说一向由西方经济学家主导的世界银行承认了自己的无能,正式确立了“中国式扶贫”为发展中**的榜样,中国经验不再例外。
中国人喜欢说“稳定压倒一切”,国际发展援助机构则奉行“扶贫压倒一切”。2000年,在联合国主导下国际社会制定了“千年发展目标”,争取到2015年将世界上的贫困和饥饿程度减轻一半,同时致力于改善母亲的健康状况、实现全球基础教育、促进性别平等为妇女赋权、确保环境的可持续性、降低儿童死亡率并建立全球发展合作伙伴关系。时间过去了一半,很多发展中**实现这一目标的进度缓慢,按照目前的速度将难以按期实现千年发展目标。
在我看来,“千年发展目标”进展不利,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扶贫”成了国际社会的“形摹工程”,而不重视实际效果。一些发达**和援助机构过分注重宣传效应,忽视实际效果。2003年“非典”在一些**包括发达**流行,一时间老百姓草木皆兵,也成为国际社会关注的焦点。于是发达**和国际援助组织纷纷承诺大笔资金,帮助发展中**防控和**“非典”。然而“非典”过后,很多承诺的资金和援助项目也失去了紧迫性,甚至不了了之。发达**和援助机构对于“非典”的热情与对疟疾的冷漠形成了鲜明对照。根据世界卫生组织的数据,在非洲,每年约有100万人死于疟疾,其中相当部分为幼年儿童,每天因疟疾死亡的非洲儿童高达3000人。换句话说,大约每隔30秒钟就会有一个非洲孩子因为疟疾死去。如果说,“非典”的恐慌在于其未知性和潜在的威胁,而疟疾是一个早已被人类认识的疾病,有药**,也有办法预防,而且成本不高。在坦桑尼亚进行的一个试点项目显示,只要让儿童睡在经过消毒的蚊帐里,因疟疾而导致的死亡率就会减低一半。所以疟疾的可怕,就在于国际社会的漠视,也正是因为人们的麻木才让疟疾肆虐非洲大陆多年而得不到控制。
以“扶贫”的名义,几年来大大小小的国际会议数不胜数,各种各样的研究报告成了书架上的装饰品。在一次国际扶贫会议上,一位印度尼西亚的代表对我开了个苦涩的玩笑:“你知道吗?我们印尼人是**个上月球的**?”看我大惑不解,这位代表说:“把这么些年来各方面专家撰写的扶贫报告摞起来,也就差不多到了月球了。”我们在一起还算了一笔账,这样一次高规格的国际扶贫会议,即便是每个**和国际组织只派5个人与会,就差不多是1000人的大会。不算与会者的国际旅费,也不算组织会议本身的各类花销,就是在开会期间代表的食宿也要花上大约100万美元。如果用世界银行的标准,平均每人每天的收入不足1美元就是贫困户,那么如果把开会的钱省下来捐出去,足够让发展中**一个3000人,的贫困村过上一年好日子。
在工作中,我常常与非洲各国政府官员打交道,每次说到中国与非洲的关系,我总是习惯成自然地说我们是“好朋友、好伙伴、好兄弟”,而这些非洲官员也总是发自内心地补充一句“中国是我们的好榜样”。记得当年我经常和非洲同事出差,每当来到欧洲发达**,看到眼前的繁华,对比家乡的落后,这些非洲同事总是忍不住叹气:我们非洲大陆不知道要用几十代人的时间才能达到这样的发达程度。
后来,当这些非洲同事来到中国,看到从南到北一派蒸蒸日上的繁荣景象,突然意识到,只要走对了路子,经过几十年的努力完全有可能消除贫困,经济发展也是可望又可及的愿景。这样,在非洲朋友们的眼中,中国用实际成果为非洲树立了一个“发展是硬道理”的榜样。在今年世界银行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春季年会期间,非洲多个**财政部长不约而同地表示中国是同非洲**合作的好伙伴,中国的减贫经验值得非洲**学习。非洲人深信,同为发展中**,中国能做到的,非洲一样也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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