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 总有人在等你
她比烟花寂寞
你是一棵开花的树
天地一沙鸥
我亲爱的大小姐
北京大妞就是美
你是我的眼
遥远的学生阿卷儿
吃吃喝喝就到了天堂
既然时光留不住
教会我许多事的妹妹
两个釜山的女子
大河水你从哪里来<p>序言 总有人在等你 <br /> <br /> 她比烟花寂寞<br /> 你是一棵开花的树<br /> 天地一沙鸥<br /> 我亲爱的大小姐<br /> 北京大妞就是美<br /> 你是我的眼<br /> 遥远的学生阿卷儿<br /> 吃吃喝喝就到了天堂<br /> 既然时光留不住<br /> 教会我许多事的妹妹<br /> 两个釜山的女子<br /> 大河水你从哪里来<br /> 田螺阿姨<br /> 人参奶奶<br /> <br /> 后记 原来我也和他们一样</p>显示全部信息前 言总有人在等你
一直以来,我处于奔跑的状态,从没停过,我把自己定位为有事业抱负的人。我喜欢读书,喜欢工作,喜欢挤出时间天南海北地旅行。而我的成长可谓顺风顺水,我眼中的这个世界充满了美好和欢乐,我从不怀疑未来也将如此美好。但2014 年圣诞节前后,我却经历了一段异常痛苦难熬的时光。
那时,我离开了以前当主持人的节目公司,也不再继续做大学老师,而是成立了自己的影视公司,除了继续主持节目,还风风火火地当起了制作人。我们策划了一档**娱乐精神的读书节目,请来一众明星畅谈读书感悟。**期节目是播出平台当年同类节目的收视翘楚,也算为我本人完成了一点点原始积累。不过没想到,它引起的争议以及由这些争议滋长出来的恶意中伤,让我在二十四岁那个很难说成熟的年纪里遭受了难以承受的伤害。种种细节,现在回想起来依旧心有余悸、齿冷骨寒。
不得不说,这个网络时代,口水更容易淹死人。先是有人在微博上跳出来指责我们请苍井空等明星上节目,玷污了读书这一神圣且有门槛的行为。随后舆论分成两派,反对派猛拍砖,另一派则支持我们,认为读书是每一个人的自由和选择:你能读书,为啥苍老师不能读书?有人说:���苍老师比许多‘舆论圣斗士’有文化多了,她还会写书法呢。”还有人反复强调:“苍老师是所有中国男性的启蒙老师,她的丰功伟绩比读过一万本书的人还令人崇敬。”<p>总有人在等你<br /> 一直以来,我处于奔跑的状态,从没停过,我把自己定位为有事业抱负的人。我喜欢读书,喜欢工作,喜欢挤出时间天南海北地旅行。而我的成长可谓顺风顺水,我眼中的这个世界充满了美好和欢乐,我从不怀疑未来也将如此美好。但2014 年圣诞节前后,我却经历了一段异常痛苦难熬的时光。<br /> 那时,我离开了以前当主持人的节目公司,也不再继续做大学老师,而是成立了自己的影视公司,除了继续主持节目,还风风火火地当起了制作人。我们策划了一档**娱乐精神的读书节目,请来一众明星畅谈读书感悟。**期节目是播出平台当年同类节目的收视翘楚,也算为我本人完成了一点点原始积累。不过没想到,它引起的争议以及由这些争议滋长出来的恶意中伤,让我在二十四岁那个很难说成熟的年纪里遭受了难以承受的伤害。种种细节,现在回想起来依旧心有余悸、齿冷骨寒。<br /> 不得不说,这个网络时代,口水更容易淹死人。先是有人在微博上跳出来指责我们请苍井空等明星上节目,玷污了读书这一神圣且有门槛的行为。随后舆论分成两派,反对派猛拍砖,另一派则支持我们,认为读书是每一个人的自由和选择:你能读书,为啥苍老师不能读书?有人说:“苍老师比许多‘舆论圣斗士’有文化多了,她还会写书法呢。”还有人反复强调:“苍老师是所有中国男性的启蒙老师,她的丰功伟绩比读过一万本书的人还令人崇敬。”<br /> 节目播到第三期,网络平台的留言版又变成了新的战场。数以千计的网友留言抨击我们卖国求荣,为了收视率不择手段,竟然把低贱的女优捧上位,甚至用极其下流的语言攻击我的团队、我们的家人,以及节目的投资商、冠名单位等。有人开始编故事,说我和某娱乐业大佬的关系暧昧不清,所以才有机会抛头露面做主持人,后来还发展成了连载故事,每一段都写得有声有色,细节鲜活真实,人物情绪饱满,画面感极强,就像一切都发生了,写的人都在现场看见了一样。<br /> 一年后,我们才得知,这些恶毒的声音大部分都是同时期竞争的节目花钱雇用的水军所为。但在遭受网络暴力的那个时候,这些可怕的“大字报”式的攻击,夹杂着低俗价值观、网络环境下言论无责的放肆感以及**民族主义情绪的话语,还是让我一夜之间明白了什么叫“三人成虎”,什么叫“颠倒黑白”。我有一腔热血,奈何周遭如此冷酷。其实,我从来不在乎这些胡说八道,因为清者自清,我更担心的是,家人和朋友看到这些留言会怎么想——他们肯定会震惊痛心,而这是我zui不愿意看到的。很可能是我视野太窄,想得也太少,我总以为这个世界会一直美好和欢乐下去,但如今……我开始对自己的价值取向、想象力,zui后对自己的工作能力都产生了不小的质疑。<br /> 自己的承受力变得如此脆弱,是事情演变的结果。我越来越焦虑,整夜整夜地失眠。我知道,这样下去,节目也不会好到哪儿去,与其弄个烂摊子,还不如早日关张。我暗暗下定了决心。圣诞前夜,我请所有和我一起奋斗吃苦的同事吃了一顿饭,给每个人发了一个大红包。第二天,便一个人跑去美国,在东海岸旅行了一个多月,“一掷千金”,几乎花光了那几年赚来的钱。现在想来,当时大有一种负气出走的态势,因为,那种拼命付出后,结果与预期截然不同的失落感让我现在还觉得很心痛。<br /> 我住在迈阿密,天天去看海。好友们从新泽西、湾区,还有伦敦飞过来看我。他们陪着我夜夜喝到酩酊大醉,在沙滩上打滚,鬼哭狼嚎地大唱《血染的风采》,真是很应景。我们一起听着暗夜中大海的汹涌涛声,感觉夜空下掀起的巨浪似乎在很多个瞬间都会将我们全部吞没。<br /> 借酒浇愁,愁更愁。酒精本来就是一种麻醉剂,与它缠绵的每个充满醉意的夜晚,整个生命都仿佛浸泡在诗意繁华中,与之起舞。当它去意已决时,我更加悲哀地发现:四面白墙落地,双臂紧抱的依旧是自己的身体。酒精并没有真正安慰了谁,我仍是彻彻底底孤身一人。<br /> 大海潮涨潮落,并不因某个人的微小境遇而宁静下来。一大帮朋友来了又走,那些安慰的话语天天在我耳边转啊转,却不能真正让我心里释然。我选择了继续走走停停,换个地儿,也许会想明白该怎样面对接下来的日子。于是,穿着短衣短裤,抱着厚厚的棉风衣,我随便买了一张机票,想从温热的迈阿密飞去冰天雪地的芝加哥,看看密歇根湖的湖面是不是又结了一层薄薄的冰;看看飘雪的夜晚,单身汉们是不是手拿一瓶啤酒在酒吧门口即使哆哆嗦嗦、胡子结霜也不愿离开;看看芝加哥大学校园里的小情侣们,是否还背着大大的书包虽课业繁重却仍不忘呢喃几句,浓情蜜意。<br /> 托运行李超重了,航空公司的黑人地勤大妈要多收我200 美元行李费。祸不单行,信用卡又突然莫名失效没法使用,我顿时愤愤不平起来。好不容易挤进窄小的机舱,我透过舷窗正看着机尾上色彩艳俗、张牙舞爪的大鸟,一个不留神,脑袋又狠狠地撞到了行李架上。一股无名火瞬间喷发出来,我爆出了一句脏话。<br /> 我真的很少说脏话,但这一次的咒骂饱含着真情实感,音量也足够大。旁边的空乘大妈吓得一哆嗦,大大的蓝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我,脸上写满惊恐,随即又深吸一口气,昂首挺胸,故作镇定地看着我这个亚洲“不良少年”。<br /> 我的座位靠窗,旁边的两位都已入座,外面座位上是一位皮肤略微黝黑的中年阿姨,中间座位上是一位满头银发的白人胖奶奶。老奶奶看起来得有八十多岁了,头发卷卷的,像是戴了一顶大钢盔,圆圆的肚子就要顶到小桌板了。我指了指靠窗的座位,面无表情地说:<br /> “Excuse me, that’ s my space。”(不好意思,那是我的位子。)老奶奶慢吞吞地把头转向我,脸上一点一点地绽放出奶奶们特有的那种慈善的笑容,点点头,对我说:“We are waiting for you。”(我们在等你。)<br /> 老奶奶上了年纪,做这一系列动作,都很像电影里的慢动作**。也正因为一切来得很慢,她说出的每一个字都那么柔软又那么声声入耳。那一句简单的“We are waiting for you”一下击中了我。我怎么也不敢相信,此时此刻,在这拥挤的机舱里,在这肤色各异、说着各种语言的陌生人中,有人在等我……<br /> 我心头一热,不由得眼眶湿润、喉头哽咽,脑海中浮现出了小时候的情景。那时候,我一放学就拼命往家跑,不为别的,只因为知道家人已经做好了晚饭,在等着我。对我来说,那是zui简单也zui迷人的幸福。此时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我可不想让大家看到我当场泪崩的样子,不能让他们觉得太可笑,就仰着头,生怕泪水会不听话地流下来。那位老奶奶带着笑容,慢慢、慢慢地站起身,为我让出一丝空间,然后伸过一只手来,慢慢、慢慢地拉住了我的胳臂,就在这一瞬间,我再也忍不住了,憋了许久的泪水喷涌而出。我快速地过去坐下,脸转向窗外,身子哭得一抖一抖的。<br /> 老奶奶轻轻地拍拍我,把一盒水果递到我面前。<br /> “Everything will be ok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俏皮地说,还使了好大劲儿眨了眨左眼,好像在卖力哄她撒娇哭闹的小孙子。我勉强咧嘴笑了笑,觉得不太好意思。她费力地转过身,神神秘秘地凑过来说让我赶快把水果吃掉,还说早上她已经偷吃了一大块巧克力蛋糕,要是她老伴儿知道她今天吸收了这么多糖分,肯定会生一场大气,搞不好还要揍她一顿。<br /> 我被她逗乐了,就不敢再忸怩,接过水果,大口吃起来。她在我耳边絮絮叨叨地话起了家常,还挺幽默的,比如她的儿子特别会踢足球,都是因为她在怀孕的时候图省事,买西瓜用脚踢着回家,给儿子造就了优质的运动基因。再比如她的婆婆对她非常好,她的老伴儿不允许她吃垃圾食品,可婆婆总是偷偷做给她吃,两个人也总是在深夜里爬出被窝,蹑手蹑脚地在丈夫们的鼾声中聚餐,大快朵颐,直吃得她的身体胖到可以装下三个婆婆。她还告诉我,五年前她便开始一个人旅行,去过世界上许多地方,看过很多风景,zui好看的是一路上那些善良可爱的人。<br /> 她笑眯眯地嘟哝着,在那布满皱纹的脸上,一朵朵喜悦的花开了又开,如少女一般。她脸颊红扑扑的,每说完一句话嘴角都会上扬,加上“嚯嚯嚯”的笑声,让人觉得正在溜走的每一分钟都充满了幸福——她那么不经意地就将这份幸福分享给了我。<br /> 飞机很快就抵达芝加哥,愉快的“故事会”结束了。我站起来帮她拿行李,她却一把拽过去,坚持要自己拿,这一次她的动作一点儿都不迟缓。<br /> 我微笑着和她拥抱告别,问她,老伴儿会来接你吗?<br /> 她眼底闪过一丝忧伤,随即又恢复了满眼的笑意:“他五年前就走了,所以我开始一个人旅行去看风景。我知道,他在天堂里等我和他团聚,在那之前,我一个人度过的每**都得开开心心的!”<br /> 她的眼里更多的是憧憬。<br /> 我看着她拎着大花布口袋慢慢、慢慢地消失在拥挤的人潮中,心房深处,有一束光照了进来。这短暂的相遇,让我感知到了温暖,但千言万语,不知该怎样表达。<br /> 比起我的少年轻愁来,她的内心有着天空和大海。她知道有人在等她,她明了等待的意义就是爱的意义。她愿意把这份等待,分享给一个和她擦肩而过的年轻人,让这个年轻人不再觉得全世界都抛弃了他。凭着她给予的等待和善良,这个年轻人又可以默默地走很长的一段路。她还让这个年轻人知道,世上也不只有等待这一件事,无论有没有人等,无论等你的人是否在身边,都要张开双臂坦坦荡荡地去迎接精彩的未知旅程,把日子过得漂漂亮亮,一往无前。<br /> 回国后,很快就过春节了。我给所有的朋友都寄了卡片,问候词都一模一样:<br /> <br /> 愿有人等,也有愿意去等的人。<br /> 愿手里总有一本好书,总有朋友一起喝很多小酒。<br /> 愿可以勇敢出走,去到很多地方。<br /> 愿平静的日子里,常常感到爱的来临。</p>显示全部信息媒体评论写别人的故事,却记录了自己的成长。这是一个人的变化,还是这一代人?——白岩松
我非常惊讶年轻的作者笔下这些故事,非常动人,让我看到了生活的本来模样还有热爱。真挚,自然,每个人物都那么爱着生活。——**演员 张光北
有位哲学家说过,只有一个人生。怎样过好一生,有的人选择了林中路,有的人选择了浮华喧嚣,有的人选择了默默无闻。无论何种选择,心安很重要。——**演员 郝蕾免费在线读我亲爱的大小姐
我一直想写写大小姐的故事,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大小姐已经离开人世很多年。她在世的时候,我还是一个刚入学的小屁孩。印象中,她每天都很严肃,从来不笑,她的头发永远都是整整齐齐地梳向脑后,盘成一个小小的髻,那髻上罩着黑色的纱网。她爱穿素色暗花的斜襟小袄,左边别着一块小小的手帕,讲话时偶尔把手帕取下来拿在手中,微微摇来荡去,配着一贯高高在上的语气,说到动情处,她还会把手绢举过脸颊,在额头眉眼周围轻轻擦拭着。
那时我总会很纳闷:她在擦什么呢?没见她淌大鼻涕呀。
大小姐个头不高,听说年轻的时候就很瘦弱,如今更缩了水,显得瘦骨伶仃,所以走起路来非常快,如一阵小风。我们家人待她极好,有一次接她来我家小住,派我陪她遛弯。遛弯就遛弯吧,小孩子可不懂遛弯还要守啥规矩,我当然蹦蹦跳跳,很快就跑到了大小姐前面。这可不得了,后面的大小姐居然冲着我过来了,一溜烟儿似的又赶到了我前面,也就是几步远。她这样的举动让我心头直痒痒,我咧嘴一笑,准备冲上去和她赛一赛。腿还没蹬地,大小姐就回过头来,淡淡地说道:“后面跟着。”
听到了吩咐,我一下子僵在原地,嘴巴张得大大的。她是闹哪样啊?见我一时反应不过来,前方的她放慢了步伐,身子左右轻摇,刚才的那阵小风不见了。长大后我回想起来,那款款而行的背影,竟有点民国淑女的优雅,完全不像是一位年过七旬的老人。我毕竟脑瓜转得快,才不管她怎么吩咐,更不服气被一个老太太抢先,还要跟在她后面慢慢扭啊扭的,便又一溜小跑冲上前去超过她。大小姐不甘示弱,依旧一阵小风超过了我。就这样我俩你追我赶,弄得满头大汗。我一屁股坐在路边小卖店门口的小马扎上,怎么也不肯走了。大小姐却缓缓落座于旁边高我一截的长椅上,取下手帕轻拭汗水,然后咯咯一笑。我转头看她,发现真是神奇,她可以只发出笑声,而脸上的严肃表情没有一丝变化。
毕竟年纪大了,这段路的剧烈运动还是把大小姐累坏了,但她没有上气不接下气,只是微微喘着,喊老板开一瓶橙汁汽水。她问都没问我,看都没看我,就自个儿微微仰起头,一小口一小口地喝了起来。看着她喝汽水,我只能干着急。愤怒之下,我的脸更红了,脑门上憋出了丝丝白气,汗水一滴滴落下来。多年后,更神奇的记忆也浮现出来,因为看到了更为神奇的场景,我随即傻眼,大惑不解——她竟可以把每口饮下的量控制得如此均匀,看起来不像在喝汽水,而是像在款待客人时品鉴着*高等的红茶或红酒那样。我才明白,这个长辈在自然得体地吃独食,全然不顾那个饥渴的小孩。
这么端庄这么有范儿,像是个地主家的大小姐。半瓶汽水喝下去,大小姐呼吸恢复了平顺。她缓缓地把剩下的小半瓶汽水递到我面前,神情淡淡的,没说一句话。本来看她喝汽水就嗓子冒烟的我委屈地接了过来,因为实在太渴,兜里又没钱再买一瓶,我咕嘟嘟一口气喝了下去,心里的火却更大了:大小姐,真会欺负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