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设我们看到这样的场景:大街上有个人一下公交车就疯狂地跑起来,也许是他与情人约会迟到了,也许是着急参加一场重要的会议。不管什么原因,反正他在大街上向东狂奔而去。另一个人也跑了起来,这可能是个兴致勃勃的报童。第三个人,一个有急事的肥胖绅士,也小跑起来……十分钟之内,这条大街上所有的人都跑了起来。嘈杂的声音逐渐清晰了,可以听清“大堤”这个词。“决堤了!”这充满恐怖的声音,可能是电车上一位老妇人喊的,或许是一个交警说的,也可能是一个男孩子说的。没有人知道究竟是谁说的,也没有人知道真正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大街上2000多人都突然奔逃起来。“向东!”人群喊叫了起来。东边远离大河,东边**。“向东去!向东去!”……
这一从众的场面引发我们思考以下一系列���题:
1、群体由具有不同特点的个体组成,为什么他们的行为常常如此一致?
2、人们在什么样的情境下,会表现出从众行为?
3、哪些人更可能表现出从众行为?
4、哪些人更可能抵制从众的压力?
5、从众是否就代表着唯唯诺诺?从众是否包含有“群体团结性”和“社会敏感性”的成分?
先让我们回答*后一个问题。从众有益还是有害?这个问题并没有**的答案。但是,就大多数人共同的价值观而言,从众有时有害(有些人因为从众而酒后开车或参加种族歧视活动),有时有益(从众可以阻止人们在剧院排队买票时插队),有时却又无关紧要(例如网球运动员喜欢穿白色球衣)。
“从众”一词其实并不含有消极的价值判断。如果某位美国人偶尔听到有人说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从众者”,他会有什么感受?可能会有受伤感,因为西方文化并不赞赏屈从于同伴压力。所以,北美和欧洲的社会心理学家给从众贴上了消极的标签(顺从、屈从、服从)而不是赋予积极的含义(社会敏感性、反应性、团队合作精神),这反映的是他们的个人主义文化。
在日本,与其他人保持一致不是软弱的表现,而是自我控制、宽容和成熟的象征。兰斯?莫罗观察发现,“无论在日本的什么地方,你都可以体验到一种难以名状的平静感,这种平静来自人们确切知道彼此之间的相互期待。”
我们会根据道德选择符合自己价值观和判断的标签(这里标签是指为了区分事物而给出的说明性的称谓——编者注)。对少数投票反对伊拉克战争的立法者,人们把他们看成是“独立的”和“内控的”人,但是对少数投票反对公民权利的立法者而言,人们把他们看成是“反动的”和“自我**的”人。标签既能描述事物,也能评价事物,它无处不在。不用标签,我们便无法讨论从众行为。所以,我们先要弄清楚下列标签的含义:从众、顺从和接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