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仅有两名囚犯的清醒程度达到了可以判死刑的标准,剩余的囚犯们则被遣送到不同的疯人院。所有囚犯均称自己与仪式上的谋杀案件并不相干,并断言是长着黑色巨翼的怪物所为,它们来自有鬼魂出没的上古集会地。关于这个神秘的犯罪同党,囚犯们却各执一词,没有提供任何有意义的情报。警方*有价值的收获是一个非常非常年老的梅索蒂斯混血儿(欧洲人与印第安人的混血儿)卡斯特罗,他声称自己在航海途中到过一个奇怪的港口,在那里与中国深山地区的一名邪教**进行了交谈。
老卡斯特罗讲述的可怕传说有部分内容使神智学者们的推论相形见绌。它把人类和世界看成是微不足道的新近访问者和匆匆过客,其他“存在”曾经统治地球长达几十亿年,它们曾拥有过伟大的城市。那位长生不老的中国人告诉他,这些城市的遗迹是可以追寻的,比如太平洋某座小岛上树立着的巨石堆。它们在人类诞生的许多个世纪前就沉睡不醒,但是当星星再一次在永恒的循环里运行到正确的位置时,法术可以将之唤醒。它们由天上的星星变化而成,随身带着自己的影像。
卡斯特罗接着讲道,这些旧日支配者并非血肉之躯。不过它们是有形的——之前的“星星构成”一说就是*好的证据——但不属于物质构成的形态。当星星们处在正确的宫位时,它们可以穿越天空,游走在不同的时空;当位置不对时,它们就沉睡不醒。尽管它们没有生命,但也不会真正意义上地死去。它们躺在伟大拉莱耶的石头宫殿里受邪神克苏鲁魔咒的保护,当星星和地球做好迎接准备,为了它们的光荣复苏再一次运行到正确宫位时,必须有外力去解放它们的身体。魔咒在保证它们完好无缺的同时也阻碍了他们的自由行动,因此它们只能清醒地躺在黑暗中思考,任凭数个世纪疾驰而过。它们清楚地了解宇宙间发生的每件事,却只能在自己的坟墓中走动。先民在无限的混沌后诞生了,旧日支配者走入敏感的先民梦中,与他们交谈,把它们的语言传达给人类这种拥有血肉之躯的哺乳动物。
接着,卡斯特罗低声说,先民根据旧日支配者托的梦,围绕着高高的神像建立了邪教组织,神像从黑暗时代的黑暗之星而来。群星的宫位正确之时同样是邪教的消失之日。到了那**,神秘的教士们将把克苏鲁带出墓室,唤醒仆从们,恢复对地球的统治。复苏的具体时间很快就能知道,自那刻起,人类可以像旧日支配者般自由和狂野,没有善恶之分,法律规则和道德伦理将被抛至一旁,所有人都会快乐地呼喊,快乐地杀戮,快乐地狂欢。重获自由的旧日支配者会教人类呼喊、屠杀、狂欢及享受人生的新方式,整个地球也会燃起喜悦和自由的熊熊大火,那是燃烧着屠杀喜悦和不羁自由的灿烂烈焰。与此同时,先民所流传至今的邪教应该举行适当的仪式纪念古代的祭神活动,并且暗示旧日支配者回归的预言。
在更远古的时代,有幸被旧日支配者选中的先民通过梦境与邪神们交流,但不久发生了一些变故。伟大的石城拉莱耶连同城中的巨型石柱和墓室一起陷落在浪涛下方。深不可测的海洋充满了原始的神秘,就连意念也难以穿透,邪神之间的交流也因此中断。但记忆是永不磨灭的,虔诚的巫师们都说,当星星运行到正确的位置时,拉莱耶城将再次浮上海面。然后,腐朽、暗沉的黑色幽灵将重新出现,被遗忘在海底的石窟中充斥着关于邪神们的模糊谣传。老卡斯特罗不敢透露过多,匆忙地结束了讲述,再怎样劝说和诱导他也不再多说一句。他竟然也拒绝谈论旧日支配者的体型大小。谈到邪教崇拜的**地,卡斯特罗认为是千柱之城埃雷姆,位于人迹罕至的阿拉伯沙漠,那里有隐藏不变的梦境。邪神崇拜与西欧的女巫崇拜不同源,也不为教派以外的人所知。那个长生不老的中国人称,阿拉伯人阿卜杜拉·阿尔哈萨德的《死灵之书》可以读出两层意思,新人教的信徒可凭自己爱好进行理解,人们讨论*多的是下面一个句子:“亡灵并非永远长眠于地下,充满着奇异的万古之中,即使是死亡亦会消逝。”
莱格拉斯被深深触动了,他接着想问出这个邪教的历史关联,毫无悬念这是不会有结果的。卡斯特罗说这是绝密的时候并没有说谎。图兰大学的权威人士们毫不了解邪教崇拜和邪神形象的相关信息,现在侦探遇到了全国*高的权威,却无一人能胜过韦伯教授的格陵兰岛故事。
莱格拉斯的讲述和那尊怪异的雕像激起了会场里狂热的兴趣,其他与会人员也积极地相互提问和解答,但社会上的正式出版刊物却很少提及当时的详细情况。杂志社的编辑们时不时地会遇到吹牛和欺诈行为,因此对此次事件的报道小心谨慎。莱格拉斯曾经把雕像借给韦伯教授一段时间,但在教授死后重新回到了巡官手中,我不久前看到雕像仍是他在保管。那个可怕的东西很明显与年轻的威尔考克斯在梦中制作的浮雕属同一种类。
现在我终于理解了叔祖父听到雕塑家故事时的激动心情了,他在掌握了莱格拉斯巡官所得到的相关邪教信息后,突然出现一个敏感的年轻人——他不仅梦到了沼泽地石像、格陵兰岛石板中那个邪神的形态,竟然还有确切的象形文字;不仅如此,他还在梦中精准地耳闻到与爱斯基摩信魔者和路易斯安那混血儿的祭司唱词发音相同的三个单词——这还真是一番巧遇。安格尔教授对事件立即展开调查的举动是自然的,虽然我私底下还是怀疑年轻的威尔考克斯间接地听说过邪教崇拜,并捏造了一系列的梦境,以牺牲我叔祖父为代价,来提升整个事件的神秘感并使之持续下去。叔祖父的梦境叙述和新闻剪报当然是*强的佐证,但我头脑中的理想主义和整个事件中多次的离奇巧合还是使我理性地坚持了自己的看法。我再次深入研究了叔祖父的手稿、莱格拉斯巡官提到的邪教崇拜,参阅了相关神智学笔记和人类学笔记,并亲自拜访了住在普罗维登斯的雕塑家,毫不留情地谴责他欺骗一名博学老者的贸然行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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