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
我的父母从中国台湾移民到美国,进入伊利诺伊大学的研究所。在那里他们相爱,结婚。尽管我出生在伊利诺伊州,但是我对那里**的记忆就是从12英尺的跳板上跳下来抓萤火虫。早期的记忆总是很模糊的,但是我相信从跳板上跳落和抓萤火虫,一定是两个完全不同的记忆的拼接,因为一个两岁的小孩在半空中去抓一只萤火虫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当我5岁的时候,我父亲在加州找到了一份工作,所以我们全家迁到旧金山北边,金门大桥对面的马林县,住在卢卡斯山谷。我家距“太空漫游”牧场约有20分钟的车程。那里是因导演《星球大战》系列电影而驰名的乔治·卢卡斯居住并运作他电影事业的地方。
我的父母是典型的亚裔父母。爸爸是雪佛龙公司的化学工程师(译者注:后来从事与中国有关业务),我的妈妈是一位社会工作者(译者注:后来取得心理学博士学位,从事临床脑神经心理工作)。他们对我以及我的两个弟弟在学术方面寄予了很高的期望。家培比我小两岁,而*小的弟弟家齐在我们搬到加州4年后出生。
住在马林的亚裔家庭并不多,于是我的父母设法与所有的10个亚裔家庭取得了联系。我们定期聚会,所有的家长和孩子们带拿手的料理菜来一起分享,然后一起休憩。餐后孩子们聚在一起看电视,大人们就在另一个房间里聊天,互相吹嘘炫耀自己孩子的成绩。这不过是亚洲文化的一部分:孩子们取得的成就是许多家长们标榜自己成功和地位的奖杯。我们是他们*终的计分卡。
有3类成就是亚裔父母们*为在意的。
**类是学术上的成就:得高分,获奖励,或者公开表扬,取得**的大学入学会考(SAT)成绩或成为学校数学队的队员。*重要的是,你的孩子可以进入哪一所大学就读,而进哈佛是*享有盛誉的殊荣。
第二类是职业上的成就:成为一名医生或获得博士学位被看作是*高的成就,因为这意味着你可以从普通的“谢先生”变成受人尊敬的“谢博士”或者“谢医生”。
第三类是乐器的掌握:几乎所有的亚裔孩子都被迫学习钢琴或小提琴,或两者兼而有之。在每次聚会的晚餐结束后,孩子们必须在所有的家长面前当众表演。这表面上是为了娱乐大家,实际上却是家长们互相评比孩子的一种方式。
就像其他亚裔父母一样,我的父母在我的成长过程中对我相当严格,要���我在这3个领域都能出类拔萃。我每个星期只能看1个小时的电视,所有的课程成绩都要拿到“A”,我的初中和高中似乎是在不断的大学入学会考的模拟考试中度过的。大学人学会考其实是高中毕业申请大学时的一次标准测试,通常只在高中快结束的时候考一次。可是我父母在我六年级时就要我开始准备这个考试。
在初中时,我一共学习了4种不同的乐器:钢琴、小提琴、小喇叭和法国圆号。在校期间,周一到周五我每天要练习每种乐器各半个小时,**的时候每种就要练习1个小时。暑假时,我每天也要每种乐器练习1个小时。我认为对于想要在暑假体验“假”那一部分内容的孩子们来说,这种要求应该被归类为一种残酷且不同寻常的惩罚手段。
通常“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我找到了一个不影响我享受**和暑假生活的好办法。早上6点,当我父母还在熟睡的时候,我就起床,然后到楼下的钢琴旁边(当然,实际上我不是去弹琴的),用一台录音机播出我先前已经录好的将近1个小时的钢琴曲段。之后,7点钟的时候,我会回到我的房间里,锁上门,继续用录音机播出一个小时的小提琴曲。这段时间,我就会悠然自得地阅读我喜欢的杂志《男孩的生活》。
你可以想象,我的钢琴老师和小提琴老师在我每周上课的时候,多么地无法理解我为什么一点进步都没有。我想他们可能认为我是个禀赋迟钝的学生。从我的角度来看,我实在看不出学习所有这些乐器,能给我带来任何好处(希望我妈妈读到这里的时候不会抓狂,也许我应该把上钢琴和小提琴课所交的学费偿还给她)。
我的父母,尤其是我妈妈,对我寄予了很高的期望,希望我可以学医或者拿个博士学位。他们认为正规教育是*重要的事情,但是对我而言,把我人生的前25年都预先规划好,实在是太死板、太沉闷了。
我更感兴趣的是经营我自己的事业,并想出不同的方法赚钱。在我成长的过程中,我的父母总是告诉我不要担心赚钱的事,这样我才可以专心学习功课。他们说愿意支付我所有的教育费用,直到我拿到医生或博士学位为止,还说会给我买任何我想要的衣服。他们很幸运,因为我从来不追求时尚,所以也没有要求太多时髦的衣服。
我总是幻想着我能赚很多钱,因为对我来说,**意味着以后我可以自由地去做任何我想做的事情。在未来的某**拥有属于自己的公司的创业想法也意味着,我可以按自己的方式过创造性的生活。
小学时我就甩卖过车库的旧货。当我把我父母车库里的旧货都拿出来卖完以后,我问一个朋友,我们可不可以把他家的车库旧货也清出来卖掉。我们把从他家车库拿出来的旧物在车道上陈列出来,做了一些柠檬水,然后让她穿了一套小女孩的衣服,使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了5岁。当时的想法是,即使人们什么旧货都不买,至少他们会买一些柠檬水喝。*终的结果是,我们卖柠檬水赚的钱比我们卖车库旧货赚的钱还多一些。
在初中时,我寻找其他方式来赚钱。我承包了一条送报纸的路线,但是不久后发现,雇用一个“独立承包商”骑自行车送报纸,事实上是当地报社钻“童工法”漏洞的一种策略。经过计算,我终于知道我每个小时的报酬只有2美元。P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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