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核阅完这部集子,想起我于二十年代即探索《水浒传》原本问题,比研究太平天国史还早些。经过五十年,到七十年代末着手撰著,至今十多年始结束。在我所研究的太平天国史问题中,也没有过一个专题用了这么长的时间。我不由地问自己为什么呢?谷霁光教授曾经评论过我这部拙著说:“罗尔纲同志是善于独立思考的,他的《水浒传》研究,正是善于独立思考,敢于打破框框而获得辉煌成就的一个典型范例。”成就是谈不到的,不知求知,追求真实,却还是知所勉的。我之所以拚命探索这一专题,无非如斯而已。
我处理这个复杂的专题,是从大处着眼,小处下手。这是我国古人处事的做法。近代史上反革命巨头曾国藩也曾经说过“近年军中阅历有年,益知天下事当于大处着眼,小处下手”的话。我研究《水浒传》原本,从探索“水浒”真义出发,便是从大处着眼;到看出这个专题的各个方面的问题后,就逐次地进行细致的深入的钻研,便是从小处下手。我于1988年写成《从与对勘看出续加者对罗贯中《水浒传>原本的盗改》后,在那篇考证的结尾说:“研究《水浒传》原本这个具有根本性的大问题,我们不仅要从大处论证,还要从小处追索,从小处迫索得来的结果,往往是给大处论证提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