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妮卡
她手里拿着大把的孔雀羽毛。一根根比她瘦弱的身子还长。她要我买上两根,摆在我的客厅。
“夫人,这样会增添您客厅的风采,我保证。”她的英文流畅正确。我不禁多看了这个小女孩一眼。洋装烂旧得认不出花色,尘土掩埋她的脸颜,赤脚着地。她顶多六岁。
我的脚步仍旧快速向前。我的旅游手册和印度朋友早已警告,这类遭遇将不断在孟买以及其他印度城市发生。当事情发生的时候,你就只管继续走你的路。他们说。
不刻,我见到我的目的地。伟大的印度之门。英人建造的一座门槛,宏伟,华丽,庄重地眺望着阿拉伯海。一九四八年二月,*后一批英军由此撤退,离开这块以原料人力供养他们资本主义家乡几百年的附属大陆。印度从此独立。半个世纪后,扑满灰尘的小女孩在向我兜售她**的商品。
“夫人,你不买一点孔雀羽毛吗?适合您**的客厅。”
小女孩跟随我走了半公里,一起过了五个路口。路上没有斑马线。你只管走你的路。
“夫人,你叫什么名字?”沉默跟着我一段路,小女孩忽然问。
我无法拒绝。停下来,我说了我的名字,并且反问她的。
“莫妮卡,夫人,我叫莫妮卡。”她仰着面,一双印度人的眼睛深黝晶亮,长长睫毛如她手上的孔雀扇子,朝我的脸吹风。
“���人,你今天好吗?”
“我很好,你呢?”似在练习简单的英语日常会话,我们交谈。
“不好,莫妮卡今天不太好。”印度眼睛更亮了,“夫人,你想,你可以帮帮莫妮卡吗?”
我迟疑着,思索该怎么回答。我感到一个陷阱。而莫妮卡不会超过六岁。甜美的莫妮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