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希腊人的世界结构是由尘世和神圣而神秘的超验力量(神及命运)构成的。这种超验的力量不仅是世界的核心,而且是政治世界(即人类世界)的核心,是当时人类共同体得以聚合的力量。但这种力量可以为神话诗人的“观照”所揭示,观照是连接神与人的桥梁。因此,诗人在城邦中有着特殊的地位,他独立于世俗权力,是世俗的批判者,是真理的揭示者。政治理论家之所以能够成为一种在世俗政治中保持独立地位和具有批判精神的群体,根源于这种诗人传统,理论家是诗人的后来的形式。
由此,希腊的现实政治史,既包括一般的政治活动,也包括政治的理论活动。后者往往更重要,因为政治的理论活动赋予了现实政治以意义。
希腊传下来的政治概念在今天为人们习以为常,但在3000年前,这种政治的产生实属偶然。当时,东亚、北非与中东早已出现了不少统一的大帝国,这些帝国并且已经显示出其效率和力量。力是当时**的民族与民族交往的语言,是决定一个民族生存还是灭亡的决定性因素,大帝国的出现,正适应了这个情况。只有希腊民族面对东方的庞大帝国,坚信自己的城邦才是**的“政治”形式。这种坚信在当时固然可说是不合潮流,但为人类政治的发展开辟了新路。
4.自由:公民与奴隶
古希腊是一个奴隶制社会,它的基础就是自由人与奴隶的二元区分。在希腊人看来,自由人之间的关系,即公民之间的关系,是政治关系,而奴隶被视为物,是在政治之外的。因此,希腊政治理论很少谈及奴隶问题。自由是希腊文化对“人”的*基本的界定,是对公民的界定。自由状态的对立面是奴役状态,公民(或人)的对立面是奴隶。自由的对立面不是纪律,纪律恰恰是自由的特征,在奴役下无纪律可言,因为奴隶没有自由。
不自由的状态有两种:一是人直接地与物打交道,没有任何精神与社会交往作中介。这种状态表现为纯粹的体力劳动。一是人被暴力所强制,在被强制者与强制者之间,无精神与交往为中介,而仅仅是直截了当的暴力。这两种状态在本质上相同,前者可被视为对物施以暴力,后者是把人作物,它们的共同点在于无言的、非精神性的特征。
在希腊人看来,言说以及在言说中体现出来的人的理性,是人区别于动物的本质特征,也是希腊人区别于野蛮人的本质特征。 “政治学说是西方文化传统的象征。”
《西方政治学说史》(或《西方政治思想史》)是政治学专业的一门重要课程。
���着政治学在中国大陆的恢复,复旦大学于1979年起重新设置了此课程。开初尚无教材。1985午后使用天津师范大学徐大同教授主编的《西方政治思想史》(复旦大学王沪宁、浦兴祖参撰其中部分内容)。现为适应教学之需,我们决定编写复旦版《西方政治学说史》。这一倡议首先是由浦兴祖教授提出的。浦兴祖曾于80年代初师从徐大同先生专修西方政治思想史。在复旦国际政治系讲授此课程的近20年里,他一直怀有编写“复旦版”教材的设想——尽管他还同时承担着当代中国政治制度与当代中国行政的教学、研究任务。两年前,他的倡议一提出,便得到了本系同仁郭定平副教授的支持。他们一起组织了由洪涛博士等参加的编写组。洪涛在复旦读本科时就对西方政治哲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在攻读硕士、博士学位期间,一直潜心于这一领域的学习与研究。他的博士论文《逻各斯与空间——古代希腊政治哲学研究》,已由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获学界好评。毕业留校后,他已多次为硕士生讲授《西方政治学名著选读》课程。编写组的其余成员均是毕业于本系的青年学者或是尚在本系深造的硕士生、博士生。他们对西方政治学说史也情有独钟,且在学习、研究中积累了一些心得。
编写组几经研讨,初拟了编写原则与全书大纲,后由浦兴祖、郭定平改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