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摘
我见这小子还是只知道大掉书袋,叹了口气:“小武,以奇制胜固然不错,但你一成不变照抄兵书。你的奇兵之术,老孙千年之前就已经用过了,对你现在的对手而言,一点儿稀奇也没有啦!再好的兵法,若不变通,也是无用的废纸。”
武定国摇头道:“老大,你这话可不对了。想那北国乃蛮夷之邦,未经王化,如何懂得兵圣的神妙遗法?何况兵书所载,都是经过胜仗验证的奇计,自然比我们一味胡思乱想来得高明。”
我知道这小子原本固执自信,牛脾气发作起来什么也不管。他说什么“比我们一味胡思乱想来得高明”,其实哪是什么我们,分明就是说我了,这个话我还是听得明白的。既然他喜欢搬书,我也如法炮制教训他算了。当下道:“小武,你这么相信兵法,自然也该知道兵法*讲究变通。夫转圆者,无穷之计也。无穷者,必有圣人之心,以原不测之智;以不测之智而通心术,而神道混沌为一。既然你照搬前人,这无穷与不测上面,可就差了。用兵之法,固是奇正相间,却是以正为主,以奇为用。一味用奇,只怕反受其害。你看不起北国人物,可还记得当日雷泽攻城的光景么?要说他不通兵法,我看这人也够格写一部《雷泽兵法》传世了。既然雷泽如此厉害,其他北国大将也未必就是蠢人。随便遇到一个有经验的北国将领,翻一下兵书,自然不难破解你的奇阵。”
武定国听得脸色微微涨红,却又驳不过我,低声道:“这……既然老大认为我的布防如此无用,你倒是破解给我看看,我就服气。”
我微微一笑,知道他说到*后定有此言,也不意外:“好吧,我画给你看。”示意房中一干侍卫全部退出去,这才提起案上朱笔,就在地上不断演示起来。
武定国越看越是脸色苍白,冷汗不住冒出,到后来几乎是呻吟起来:“这……老大,你别说了。如果再说下去,谁听到都可以破城啦!”
我见他认了账,点点头:“好吧。”端起案上砚台,把满满一砚的朱墨泼到地上,墨水淋漓一地,顿时把我刚才画的东西遮盖一光。我这才放心,吩咐道:“你马上准备升堂,修改防务。”
这下武定国十分听话,立刻出去吩咐传令兵,火速召集众将议事。
北天关众将看到我居然从北国回来了,都大是惊喜。我顾不上和他们寒暄,只是稍稍打个招呼,就忙着仔细了解城防情况。当下我逐个问过之余,把防务要求如此这般一一布置下去,要他们限期修整。众将领教过我和雷泽对阵的手段,倒也都还服气,欣然领命。 P232-2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