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人总有天生喜欢的颜色或气味,那我喜欢简洁——简单、利落……我很难具体形容,却总是可以给我勇往直前的感觉的那种美。
仿佛17岁的那个没有预警的早晨。
“我要出国去学服装设计。”我鼓起勇气跟妈妈说,觉得当时自己的肩膀上好似有一双翅膀正在长出来。
“我想去纽约念书。”
纽约,像是一个梦想的出口。
而我17岁的世界,从台北到纽约,又更像一个梦想的起点。
我知道妈妈会答应我。她总是鼓励我们飞,只因她也是那种经常在人生勇敢展翅的女子。
不到半年,我高中毕业,飞向温哥华。
那是妈妈跟我的惟一协定:先到温哥华吧!起码你阿姨在那里,我也比较放心。
比起妈妈的要求,我比较贪心。既然温哥华是一个梦想的开始、独立的起点,那么除了我没有能力先去赚到的学费和生活费,需要妈妈的帮助,其他的,我希望都能自己来。
申请学校还好,比较辛苦的,是在当地找房子。我从小学二年级就开始学英文,但对于那些复杂的地图和租屋契约,我的英文经常还是不够用的。
温哥华是彩色的。
我没有想什么就跳入那样的色彩里——来自英国、法国、西班牙、日本、中国……各式各样(五湖四海)的同学,每个人都各有一个追寻的故事。
当然那是我很久以后才发现的,那个年纪的我,其实并没有想很多,尤其是关于离别……喜欢旅行的我把它当成一次大旅行,我生命中**次,如此盛大的追寻。17岁的乐观,还来不及预设立场就开始了,经过的风景,是新的都是美丽的,我像旅人那样张大了嘴巴和眼睛,在那些惊奇里,偶尔也会感伤——那就是当我一不小心又想起台北,想起那些我亲爱的人的时候。
我知道了,那就是追寻的代价。
那些还来不及退色就变成回忆的记忆,有好大一部分是中坜的乡村生活,整个小学时代的,我和弟弟跟外婆一起度过的时光。
大家印象中从国外回来的Elva,其实我拥有过很多人都没机会去真正体验的乡村生活——外婆那里的鸡和鸭、我和弟弟*爱爬的那棵大树、钓青蛙有时候会钓到蛇的田……***的是,门口就有的那个湖——我每次又玩了一身泥回来,就会先去洗洗脚才不会被外婆唠叨的那个大湖。
整个小学的湖光山色,忘都忘不了的,是我直到现在*大的财富。
温哥华的朋友们,那些悉心填补了我的挫折和忧伤的朋友们,在我后来要回台湾的时候,那种不必言说就知道一定会再联络的默契,我却还是感觉到了失去的心痛……19岁的我,已经学会归类,自己今生都会是一个极重朋友的人。
甚至胜过情人。
真遇到了自己欣赏的男生,一定要带给朋友看的。因��爱是盲目的,也只有经过生活里的检视,看看他对别人的态度,处理事情的方法,才能确定他是不是一个好人,而我的好朋友们经常就是我的眼睛。
不知为何,我从小就是一个很怕没有伴的人,我甚至讨厌独处。没有朋友的时候,我几乎都在上网,好像那里也还有一点人的声音。
在温哥华的时候,我还经常溜到姐姐的房间,赖着要一起睡……她不是我亲姐姐。我如果真的有姐姐,一定也会那么亲。我一直很想要有一个姐姐。
那是另外一个故事了……你也许早就听过的。
我和那个姐姐与她的亲妹妹在温哥华还曾经疯狂走唱过哩。
我知道我爱表演、爱跳舞,但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成为一个专职艺人。
如果不是因为一个在温哥华的歌唱比赛,我们不会相遇,不会凑成一个团体,更不会有后来那么深的情感和梦想。
为了那个梦想,我放弃了我在温哥华的学位。
梦想的下一个出口,从温哥华指向台北。
我知道,那是我生命中的第二次追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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