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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与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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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与罚

  • 作者:(俄罗斯)陀思妥耶夫斯基 国 朱宪生 曾思艺
  • 出版社:华夏出版社
  • ISBN:9787508044958
  • 出版日期:2008年01月01日
  • 页数:468
  • 定价:¥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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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书详情

    内容提要
    大学生拉斯科尔尼科夫很贫穷,生活境遇也很恶劣。面对着外部世界的重重罪恶,眼看着**和权势嘲弄着穷人的尊严,拉斯科尔尼科夫再也无法忍受。因此,拉斯科尔尼科大将思想的实现付诸杀死放高利贷的老太婆,以便证实自己的逻辑推导成立。杀人的疯狂一幕就此拉开。同时,拉斯科尔尼科夫也“杀死”了自己。此时,索尼娅成了拉斯科尔尼科夫的精神寄托和温暖的源泉。*终,他去自首了。在一次次的心灵挣扎之后,拉斯科尔尼科夫放弃了原有的思想,转而抱着索尼娅的信仰去开始新的生活——信仰上帝,从宗教中得到人生的解脱。
    文章节选
    **章

    七月初,酷热蒸人,傍晚,有个青年走出自己的斗室——这是他向C胡同的二房东租借的。他来到街上,然后慢慢腾腾地、仿佛犹豫不决地朝K桥方向走去。
    他顺顺当当地避开了在楼梯上碰见自己的女房东。他那间斗室,是一幢很高的五层公寓的顶楼,就在屋顶下面,与其说像间房子,倒不如说像口柜子。他向女房东租下这间兼包伙食并有女仆服侍的斗室,女房东就住在楼下一套单独的住房里。每次出门,他都得经过女房东的厨房,而厨房的门几乎总是朝着楼梯大敞着。这青年每次从旁经过,总会产生一种又痛苦又胆怯的心理,并且深感羞愧,于是愁锁双眉。他欠了女房东一身的债,生怕见她的面。
    这倒不是因为他胆小和被折磨傻了,而是恰恰相反。然而,从某个时候起,他就处于一种极易动怒的紧张状态,仿佛患了多疑症。他常常沉溺于冥思苦想,离群索居,不仅怕见女房东,甚至怕见任何人。贫困压得他抬不起头来,但是*近以来,就连这种窘困不堪的情况也不再使他感到苦恼。非做不可的事他完全不做,也不想做。其实,他毫不害怕女房东,不管她如何蓄意跟他作对。可是,站在楼梯上,就得听她纠缠不休地逼债、威吓、诉苦,自己则不得不想方设法搪塞一阵,抱歉一番,说些谎话——不,*好还是像猫儿一样溜下楼去,偷偷逃开,不让任何人看见。
    不过,这次上街之后,他对自己如此怕碰见女债主,也深感惊讶。
    “我下决心要干的是怎样一桩事啊,现在却害怕这样一些微不足道的琐事!”他想,脸上挂着怪异的微笑,“嗯……对啊……事在人为嘛,如果胆小如鼠,定会错失良机……这是显而易见的道理……真有意思,人*害怕的是什么呢?他们*害怕的是新的步子,自己的新想法‘:……‘不过,我空话说得太多了。就是因为我净说空话,所以我无所作为。不过,也许是这样:正因为我无所作为,所以我净说空话。*近这个月,我学会了说空话,成天整夜地躺在角落里胡思乱想……嗯,现在我去干什么呢?难道我能干这件事吗?难道这是真的?**不是真的。这不过是为了给自己解闷而异想天开,简直是儿戏!对了,也许是儿戏!”
    街上酷热难当,而且又闷又挤,到处是石灰浆、脚手架、砖头、灰尘,以及夏天特有的那种臭气,无钱租用别墅的每个彼得堡人都十分熟悉这种臭气,这一切使这个青年本已不正常的神经受到痛苦的刺激。在城市的这一段区域,小酒馆特别多,从这些小酒馆里飘出一阵阵闻之欲呕的臭味,再加上虽然在上班时间也会不断碰到的那些醉鬼,给这幅画面添抹了*后一笔令人厌恶的阴郁色彩。刹那间,这个青年清秀的脸**露出一种极其厌恶的神情。顺便说一下,他长得俊秀,有一双漂亮的黑眼睛,一头深褐色的头发,身材中等以上,修长而匀称。但不久他就似乎陷入了沉思,更确切地说,似乎有点儿出神。他信步前行,不再关注四周的一切,而且也不想关注。他只是不时喃喃自语,这是因为他有自言自语的习惯,对此他现在已暗暗承认了。此时他自己也意识到,他有时思想混乱,并且他感到身体空乏虚软:他已有**多几乎没吃任何东西了。
    他穿得很差,如果换了别人,即使从来不修边幅的人,也会羞于大白天穿着如此破烂的衣服上街。不过在这一街区,衣着如何是不会让人惊奇的。因为这里紧挨干草广场,妓院密布,而且蚁居于彼得堡**区这些大街小巷的居民,大多是工厂的工人和手艺匠,偶尔冒出几个这样的人物,只会使这幅街景变得更丰富多彩,倘若一遇到这样的人就大惊小怪,那反倒是怪事一桩。这个青年心里郁积了如此多的怒火,他蔑视一切,尽管他有着年轻人特有的爱面子心理,好赶时髦,但他在街上丝毫不曾因自己衣衫褴褛而难为情。当然,如果遇见某些熟人或老同学,那又是另一回事,他根本就不希望碰到他们……然而,就在此时,一个醉鬼坐着一辆大车从街上经过,车上套着一匹专拉货车的高头大马,不知这辆大车为何拉着个醉鬼,又把他送往何处。当大车驶过这个青年身边时,那个醉鬼突然向他大喊一声:“嘿,你这个德国制帽仔!”他用手指着青年,扯着嗓子高喊。青年突然止步,赶忙抓住自己的帽子。这是一顶高筒圆帽,买自齐默尔曼帽店,不过已经破旧不堪,因为年久而退尽了颜色,破洞遍布,污迹斑斑,又没有帽檐,戴在头上,七扭八歪,十分难看。但他并不感到羞愧,向他袭来的完全是另一种感觉,一种甚至类似恐惧的感觉。
    “我早就料到了!”他惊惶地嘟囔着,“我早已这样考虑过!这简直糟糕透了!就是这样的蠢事,就是这样毫不起眼的细事,会毁掉整个计划!是啊,帽子太显眼了……帽子滑稽可笑,所以惹人注意……我这一身破衣烂衫一定得配一顶制帽,即使是一顶煎饼式的旧帽也行,就是不能戴这种丑怪的玩意儿。谁也不戴这种帽子,一俄里外就会引起注意,让人记住……*重要的是,事后被人想起来了,这就是罪证。干这种事,越不惹人注意就越好……小事,重要的是小事!……往往就是这种小事毁掉一切……”
    他无须走很远,他早已知道,从他那幢公寓的大门到那里有多少步路:刚好七百三十步。有一次他完全幻想入迷的时候,曾经一步步数过。当时,他并不相信自己的这些幻想,只是想用那种荒唐而又诱人的大胆行为来刺激刺激自己。然而现在,过了一个月后,他已经开始改变看法。尽管他总是自言自语,嘲笑自己软弱无能和迟疑不决,但已经情不自禁地习惯于把“荒唐的”幻想当做一项事业,虽然他依旧缺乏自信。此刻,他已经决定对这项事业进行试验,因此他每往前走一步,他的激动不安便越发强烈一分。
    当他走到一幢高大的房子前,他的心紧张得似乎停止了跳动,神经也战栗起来。这幢房子的一面墙对着运河,另一面墙朝向X街。房子分隔成许多小套间,里面住满了形形色色以各种低微职业谋生的人——裁缝、铜匠、厨娘、各种各样的德国人、妓女、小官吏,等等。人们在房子的两道大门和两个院子里进进出出,来去匆匆。这里有三四个看门人。这个青年十分高兴,因为他没有碰见一个看门人,于是立即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进大门,从右边的楼梯向上奔去。楼梯又暗又窄,是一条“后楼梯”,不过这里的一切他都早已了解过,并且调查清楚了。他很喜欢这儿的整个环境:这里如此幽暗,即使遇到好奇的目光,也不会有任何危险。“如果现在我就这样胆怯,一旦真的去干那件事,又该怎样呢?”当他上四楼的时候,他不禁想道。在这里,几个改做搬运工的退伍士兵挡住了他的去路,他们正从一个套间里往外搬家具。以前他就知道,这个套间里住着一个携家带口的德国人,一个官吏。“看来,这个德国人现在要搬走了,那么,在四楼上,在这道楼梯和这个平台上,今后一段时间内,只有老太婆的住宅里还住着人。这很好……以防万一……”他又想道,然后拉了拉老太婆住宅的门铃。门铃发出微弱的丁零声,仿佛是用白铁制成,而不是用铜做成。这种楼房的这类小套间,几乎都装着这种门铃。他已经忘记了这种小铃铛的响声,现在这种特别的叮当声仿佛突然使他想起了什么,并且明晰地呈现出来……他猛地哆嗦了一下,这一次他的神经简直脆弱到了极点。不一会儿,房门开了一道小小的缝,女主人带着明显不信任的神情,从门缝里打量着来客,只能看见她那双在黑暗中一闪一闪的小眼睛。不过,当她看见平台上有很多人时,顿时胆壮,把房门全部打开。青年跨过门槛,走进用隔板隔开的黑黢黢的前室,隔板后面是间很小的厨房。老太婆一声不吭地站在他面前,疑惑地注视着他。这是一个干瘦矮小的老太婆,六十岁左右,长着一双锐利、凶狠的小眼睛,鼻子又尖又小,头上没有戴头巾,她那有点斑白的淡黄色头发搽了厚厚一层发油。她那鸡腿一般细长的脖子上缠着一条破烂的法兰绒围巾,虽然天气炎热,她的肩上还披着一件十分破旧、颜色发黄的毛皮大衣。老太婆咳个不停,呼哧呼哧喘个不休。大概是青年用特别的眼光看了她一眼,因此她的眼睛里又倏然闪过刚才那种疑虑的目光。
    “我是拉斯科尔尼科夫,大学生,一个月前到您这里来过。”青年赶忙喃喃地说,并且微微躬身,因为他想到,应该显得客气一些。
    “记得,先生,我记得很清楚,您来过。”老太婆明白而肯定地说,但是她那怀疑的目光仍然紧盯着他的脸。
    “您瞧,还是为那样的事……”拉斯科尔尼科夫接着说。老太婆的怀疑使他有点发窘,也使他感到诧异。
    “不过,也许她一向如此,只是上次我没有注意到而已。”他闷闷不乐地寻思着。
    老太婆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虑,然后让到一旁,指指房间的门,示意客人先走进屋,并且说:
    “请进,先生。”
    青年走进一间不大的房间,四壁糊着黄色墙纸,窗台上摆着几盆天竺葵,窗户上挂着薄纱窗帘。这时,夕阳把房间照得通明透亮。“那时候,也许,阳光也会照得这样亮!……”这个想法似乎无意中在拉斯科尔尼科夫的脑海里电光一闪。他飞速扫视了一下房间里的一切,以便尽可能看清并记住房间里的摆设。然而房间里并没有任何特别的东西。家具都十分老旧,全是黄木做的:一张带有巨大弯木靠背的长沙发,沙发前摆着一张椭圆形的桌子,窗户之间的墙上是一个镶有镜子的梳妆台,靠墙摆着几把椅子,还有两三幅嵌在黄色镜框里的廉价图画,画的都是手里捧着小鸟的德国小姐——这就是全部家具了。角落里一幅小小的圣像前点着一盏小油灯。一切都很洁净:家具和地板擦得亮锃锃的,闪闪发光。“这是莉扎薇塔干的。”青年心想。整个套间里纤尘不染。“凶狠的老寡妇家里才这样洁净。”拉斯科尔尼科夫继续默想,并且好奇地瞟了一眼挂在第二个房间门前的那幅印花布门帘,那间房里摆着老太婆的床和一口五屉柜,他还从未朝房里看过。整个套间就这两个房间。
    “您有什么事?”老太婆走进房间,厉声喝问,她仍旧站在他对面,以便直接对他察言观色。
    “我带来一件抵押品,请看!”他从衣袋里掏出一块扁平的旧式银表,表的背面雕刻着一个地球仪。表链是钢制的。
    “知道吗,上次抵押的东西已经到期了,一个月的期限前天就满了。”
    “我再付给您一个月的利息吧,请您再宽限宽限。”
    “先生,是宽限几天,还是现在就把您的抵押品卖掉,这可得由我做主。”
    “这块表很值钱吧,阿廖娜·伊万诺芙娜?”
    “先生,不值钱的东西您都拿来了,这块表也值不了几个钱。上次那枚戒指我给了您两张票子,可是在珠宝商那里,花一个半卢布就可以买个新的。”
    “请给我四个卢布吧,这是我父亲的表,我一定会赎的。不久,我就会收到一笔钱。”
    “既然您要抵押,一个半卢布,先扣利息。”
    “一个半卢布!”青年突然大叫起来。
    “随您的便。”老太婆说着把表还给他。青年接过表,气得刚要拔腿就走,可马上又改变了主意。他想起自己已走投无路了,而且上这里来还另有目的。
    “拿钱来!”他粗声粗气地说。
    老太婆一边伸手到衣袋里掏钥匙,一边走向另一间挂着门帘的房间。青年独自留在房子中间,好奇地留神细听,暗自猜测。她开五屉柜的声音清晰可闻。“应该是*上面的抽屉,”他推断,“看来,钥匙是放在她右边的衣袋里……全都串在一只钢圈上……其中有一把钥匙特别大,比其他钥匙大两倍,带着锯齿,这肯定不是开抽屉的……可见,还有一个小匣子,或者小箱子……这倒要搞清楚。小箱子都配这样的钥匙……然而,这一切又是多么卑鄙啊……”
    老太婆回来了。
    “给您钱,先生,一个卢布每个月的利息是十个戈比,一个半卢布就应收十五戈比,我得先扣一个月的利息。上次借的两个卢布也按这个算法,扣掉二十戈比。加起来一共是三十五戈比。您抵押的这块表,总共还能拿到一卢布十五戈比。给,请收钱。”
    “怎么!现在竟然只有一卢布十五戈比了!”
    “正是。”
    青年没有争辩,收下了钱。他望着老太婆,并不急于出去,仿佛还想说点什么,或者做点什么,但又似乎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究竟要干什么……
    “阿廖娜·伊万诺芙娜,也许就在这几天,我还会带一件东西来向您抵押……一只银质的……漂亮的……小烟盒……我从朋友那里一拿回来就……”他发起窘来,便停口了。
    “嗯,到那时再说吧,先生。”
    “再见……您总是一个人在家吗?您妹妹不在家吗?”他一边走向前室,一边竭力用随便的语气问道。
    “先生,您有事找她吗?”
    “啊,没有什么事,我只是随便问问。可您马上就……再见,阿廖娜·伊万诺芙娜!”
    拉斯科尔尼科夫极其惊惶地从屋里走了出来。这种惊惶有增无减,渐渐加剧。下楼时他甚至好几次停住脚步,仿佛有什么事情使他突然吃了一惊。*后,已经走到街上了,他才激动地叫出声来:
    “哦,上帝啊!这一切是多么丑恶啊!难道,难道我……这是胡说,这真是荒唐之极!”他坚决地补充道,“如此可怕的想法难道会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的良心竟能容许我干这等肮脏的事情!总而言之,肮脏,下流,卑劣!卑劣!……而我,竟整整一个月……”
    然而,自己内心的不安,他无法用言辞,也无法用惊叹表达出来。一种**厌恶的感觉,在他刚上老太婆那里去时,就开始压迫和折磨他的良心,现在它已变得如此强烈、如此明显,以至于他完全不知道该怎样摆脱自己的烦恼。他喝醉了一般走在人行道上,看不见路上的行人,不断撞到他们身上,直到走上另一条街,他才清醒过来。他四处张望,发现自己置身于一家小酒馆旁,要进小酒馆,必须从人行道沿着梯子往下进入地下室。恰在这时,两个醉鬼走出门来,他们相互搀扶着,骂不绝口,爬上街来。拉斯科尔尼科夫灵机一动,立即向下跑去。以前他从来没有进过酒馆,可是现在他感到天旋地转,而且火烧火燎地干渴。他想喝点冷啤酒,而且他认为自己突然感到虚弱乏力,就是因为饥饿。他走到一个阴暗而肮脏的角落里,坐在一张黏糊糊的小桌子旁,要了啤酒,焦渴地一口气喝光了**杯。他顿感全身舒畅,头脑清醒。“这全是胡思乱想,”他满怀希望地说,“没有什么值得你惊慌的!
    ……
    目录
    俄罗斯心理小说的杰作
    主要人物表
    **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尾声
    名家评论
    陀思妥耶夫斯基生平和创作年表
    编辑推荐语
    陀思妥耶夫斯基有一种天赋的才能,可以听到自己时代的对话,或者说得确切些,是听到作为一种伟大时代的话……他所创造的思想形象是他在现实生活中发现的、听到的,也就是说,这是已经存在或进入 生活的富于力量的思想。
    ——(俄罗斯)巴赫金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天才是无可辩驳的,就描绘的能力而言,他的才华也许只有莎士比亚可以与之并列与之并列……
    ——(苏联)高尔基

    与描述相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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