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说:“不试的话,连成功的可能都没有了。”
“为了让自己不后悔,试一试吧。”
“大不了失败一次,还有什么损失?”
包括*要好的朋友在内,特地发来短信说:“加油!不就是心一横嘛。捡日不如撞日,就选在今天吧。”
印晓凡尴尬地笑着,女生将手机放进书包口袋,带上微波炉里刚刚热完的早点,推门出去。地铁站在步行两百米外的地方。早上瞌睡朦胧的关系,女生背着书包的肩膀,疲倦似地微微垮下去。但是在她踏进地铁入口的下行台阶时,立刻直起背。一边把散乱的刘海打理好。
地铁。早上八点和晚上六点的高峰时段,原本设计供六个乘客休息的座位,这时也会被第七个不安分的小孩,或满脸怒容的妇女挤出新的落座空间。
这也许是**能安慰印晓凡的事情。她在每天早上六点便要搭上地铁,为了赶往远在城市另一端的学校。女生半睁半阖的眼睛里满是困倦,冬天时分在空荡荡的车厢里把脖子完全埋进制服衣领。
早上的车厢,还暗蓝色的天空,座位空着八九成。
**次只能算小小的意外。事实上,因为睡着而倚住邻座乘客的肩膀,*后被列车一个拐弯惊醒——这样的过程也许连意外也算不上,明明是常见于各种交通工具上的场景。而印晓凡当时擦着口水从睡梦中醒来,等反应完全程她涨红了脸,低头连连对被自己借用了好一会肩膀的邻座道歉着:“啊……不,不好意思。”
“嗯。”声音传来。很难去分辨是“没关系”还是“不行”的单音节。
那次终究因为太害臊的原因,余下的车途印晓凡连看也不敢往一旁看。只有低下的视线扫见的小半块,如同内容补充一般——浅米色的长裤,白色的球鞋。想要视线再往上移一点点,地铁报站催着女生该在这里下车了。
如果有“**次”之说,就一定会有第二、三次。
等到女生突然意识过来,也许已经是第五次,甚至第八次。她从男生的肩膀上睁开眼,地铁车窗外映出投放在车站内的广告牌,斜着看去,有些色块还不能立刻分辨。
这次似乎只好说“……啊……”了。道歉还有作用吗。
“呵。”回应一个鼻腔里的短促笑意,“没事。”
第五次,或许是第八次,才在那样一个“没事”的台阶上,顺势看向对方。与米色长裤统一的上装,冬天里系着深色围巾,下巴掩在里面的男生,对视过来。印晓凡怔怔地点点头,尽管立刻察觉似乎应该摇头才对。而她再次烧到一定高度的脸也充分提醒着——不论怎样,再也不能继续靠过去了。
连接触在一起的衣袖也突然变得异常有存在感。
故事在某个夜晚的长时间电话里,终于按捺不住说给了好友听,对方的态度和想象中一样激烈,连连把“艳遇”“桃花”牵扯到一起用来形容印晓凡的经历。
“……至于吗?”女生还在半信半疑。
“你仔细想呀,你坐了那么多次车,你也说车厢里很空吧,那为什么这么多空的位置,他每次都坐在你旁边——哦对了,是他先上车还是你先上啊?”
“应该是我先吧……”
“啊呀!那不更说明问题了吗?”
“……会吗……你想多了吧?”
“我想得再多,也是因为这么明显的事实摆着呢。”好友似乎在那边拍着胸脯做保证的样子,“不信你看明天。”
“明天什么?”
“如果明天他还是坐在你身旁,那我的看法肯定没错。”
“啊,你什么看法了呀?”
“他对你有意思啊。”
“……”
电话结束在印晓凡妈妈敲着门说“差不多了吧”的提醒上,女生看看钟点的确已经很晚了,连忙要收线,掐断在话机里的*后一句话是“他肯定是有所暗示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