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摘
他的脸一下子变红了。“给你钱?”他叫喊道,“给你什么钱?”“给什
么钱?”我重复了一句,“你问给什么钱吗?做什么都得给钱。吃的,喝的,
住的。”这一次他的脸变成白的了——不再红了——他对我说:“我一点也
不懂你的意思。是你邀请我来参加割礼的。你不让我乘火车。你把我的袋子
取了去。你答应我永生。”“对呀,”我打断他的话,“对呀。但是干吗要
把这件事和另一件事混淆起来呢?当你来参加割礼的时候,你已获得了上天
的酬报。但是吃的喝的住的——难道这些我能白白地给你吗?你到底也是个
买卖人呀,不是吗?你一定知道,鱼是很贵的,你喝的葡萄酒是*好的葡萄
酒,啤酒也是*好的,还有那樱桃苹果酒。你记得吧,你曾经那样称赞特吉
美斯、布丁和浓肉汤。你记得吧,你曾经那样地舔��指头。而且你觉得牛奶
馄饨味很好闻。唔,你喜欢这些东西,我很高兴;我一点儿也没舍不得给你
。不过,你可决不能指望,因为你获得了上天的酬报,对这场买卖很称心,
因此就得叫我来付这笔钱?”我那位旅行的朋友可真的汗都冒出来了;他看
上去好像突然中了风。他开始乱蹦乱跳,又叫又嚷地大声呼救。“这里是所
多玛!”他喊道,“比所多玛还要糟!这是世界上闻所未闻的暴行!你要多少
钱?”我从容地取过一张纸和一支铅笔,动手计算起来。我把所有的账一一
记上了,给他开了一张他吃过多少东西,在我这儿住了几个钟头的清单。总
共加起来,大约有三十几个卢布零几个戈比——确切数目我忘记了。
这位好人儿一看见这个总数,他的脸立刻变成了青一块白一块的,他的
双手发抖,他的眼睛几乎鼓了出来,而且比刚才更响亮地叫了一声。“我落
到什么地方啦——一个贼窝吗?难道这儿连一个人也没有?到底还有没有上帝
?”于是我对他说,“喂,先生,你知道吗?你知道你在嚷什么吗?你何必这
样伤心呢?我看这样吧:让我们一块儿乘车子到镇上去——市镇离这儿不远
——我们会找到几个人的,那儿有一个拉比纳,让我们问问拉比看。他说怎
么办,我们就怎么办。”他听我这样讲,稍微平静了点。唔,别性急,我们
俩雇了匹马和马车,爬上车子,径直向镇上拉比那儿驶去。
当我们赶到拉比的家里时,他刚好做完晨祷:他折起祷告时用的披巾,
放好经匣。我们向他道了早安,他说:“今天有什么新闻吗?”新闻?我那朋
友泪涔涔地把经过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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