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萨尔山就是其中一地,我总在这些地方成天翻捡垃圾堆。我的手指如此疲倦,失去知觉,以致我不得不常常停下来休憩。现在,我潜进荒废的飞行员座椅,从外罩里抽出军用望远镜,调到10倍焦距——凝视她。 阿尔芭就在200 米开外,在那名叫“北方的天空”的旅行社窗台底下工作。她完全没有察觉我在看她。她在为那些犹豫不决的旅客挑选空中邮轮,也为那些打算挽救关系的情侣挑选浪漫的行程。 我把焦距调到13 倍,她象牙色闪光的指甲优雅地摩挲过手册。 似乎不太可能啊,这浸染了她香馨的一页,有**出现在我沾满泥污的手中。 我太害羞了,不敢带着皱成一团的册子,走进“北方的天空”,给她看我计划里的行程——和她一起的。 她留在册页里的香馨,还没有被“基皮”磨灭殆尽。 “你是说这不是真正的阿尔芭?”我的眼睛精光闪闪,比周遭闪耀。 “是也不是。这可能是真正的阿尔芭,**复制原版的阿尔芭。但也可能不是,这种情况下,新阿尔芭应被视为另一个人。还有第三种可能性,阿尔芭可能还是原主人的**拷贝,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新阿尔芭渐渐变了。” 一群海鸥从起伏的垃圾山丘陵中升起。它们骨架式的翅膀使它们看起来像蝙蝠。它们飞行的轨迹整齐而紧凑,变化多端。我五内沸腾,我不知道该把这归咎于糟糕的预感还是突然需要排泄。 “彼得,听我说,第三种理论基于模糊逻辑,是布尔逻辑的延伸。根据这个理论,真理只有部分真假之分。当阿尔芭被复制时,原来的阿尔芭和她的副本阿尔芭A,是同一个人。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副本变得越来越不像过去的阿尔芭。这种相似度的降低,就像你和我变得与年轻时的自己不同一样。阿尔芭和阿尔芭A 起初是一样的,因为 直到复制的那**,她们都有相同的过去。从那一刻起,她们的历史就走上了不同的道路——她们持续地改变,变成不同的人。” 人类寿命的长短,更多是取决于自由意志,而不是某种无人知晓的神灵法则。人类不得不依靠缓慢的基因进化,而继人类可综合一代人的属性,并将其纳入下一轮的上传。当他们发现一项有用的属性时,就会把它传递给所有人,而不必像生物体那样等待几世纪。 两只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亮。 “你之前使用的定义,一个朋友‘死了’,是不准确的。阿尔芭· 维森特并没有死,也没有消失。她只是换了一种形式而已。” 我目瞪口呆,开始抚摸箱子。艾恩一只手扶着我的肩膀,他关于模糊逻辑的理论又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她还活着吗?” 比德勒夫云雾在神念信息中颤抖着。 “生与死并非那么容易定义的事件。我可以向你保证,阿尔芭就在我们的数据流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