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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上一周(当代都市人的「精神避难所」,写给每一个渴望在自然中得到治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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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上一周(当代都市人的「精神避难所」,写给每一个渴望在自然中得到治愈的人)

  • 作者:(美) 亨利·戴维·梭罗
  • 出版社:中国华侨出版社
  • ISBN:9787511390974
  • 出版日期:2024年03月01日
  • 页数:0
  • 定价:¥49.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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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容提要
    1839年夏天,梭罗和哥哥驾着自制的小船在河上泛舟两周。 1842年,哥哥病逝,为悼念亡兄,梭罗写下《河上一周》。 在这本书里,梭罗将两周旅程缩为一周,**一个章节,描写他观察到的花鸟虫鱼、高山河流,以及对于宗教、诗歌和历史等话题的思考。 在大自然中,梭罗试图摆脱凡俗的纷扰,超越时间的界限,寻觅内心的安宁。
    文章节选
    清晨,浓雾覆盖了河流与周边的乡野,我们的炊烟在雾中袅袅升起,犹如稀薄静止的水汽。没划出多远,太阳就出来了,雾迅速消散,只剩薄薄一层水汽缭绕在河面上。这是一个宁静的星期日早晨,曙光里的玫瑰色和白色调盖过了金色,它仿佛属于人类降生前的某**,依旧保有蛮荒时代的正直。 但清晨留下的印象随着露水消散,哪怕“锲而不舍的凡人”也无法将新鲜记忆保持至中午。我们背朝下游,划过形形色色的岛屿,或者说因为春天涨水时才变成岛屿的高地,给它们一一取了名字。昨晚的扎营地我们叫它“狐狸岛”;还有一座林木深秀,深水环绕,葡萄藤蔓延的岛屿,远远望去一片青翠,好似一捧花束抛于浪间,我们叫它“葡萄岛”。鲍��斯丘到比勒利卡教堂段的河面有康科德段两倍宽,水深、色暗、波澜不兴,两旁是低矮山丘和几处陡岸,一路树木葱茏。这段可以说是一片狭长的林地湖,岸边皆是柳树。划了很长一段,我们没发现房屋或耕地,人影也没见。我们靠着浅岸前行,茂密的水葱丛将河面约束成一条笔直的水道,齐整得仿佛剪刀裁出,让我们想起在书上看到的东印度群岛的芦苇堡。河堤逐渐升高,草叶和各种蕨叶悬于水面,十分优美,尤其是蕨类植物毛茸茸的茎干密集成簇,光裸无叶,看上去就像瓶中插花,但顶部的叶片却能覆盖河两岸数英尺。柳树的枯枝旁缠绕着假泽兰,将树木丛生的河岸每一个缝隙都填满,与支撑它的灰色树皮和风箱树的球果形成悦目的色彩对比。长至完全形态的大猫柳可称为这一带曼妙轻灵的树,一丛丛浅绿的叶片层层堆叠达6~9米高,几乎将略带灰色的树干与河岸挡得严严实实,恍如漂浮于水面上。再没有别的树像它们这样与水不可分隔,和平静无波的河面相得益彰。它们的优雅甚至胜于垂柳或其他垂枝树木,后者的枝条只是轻轻点水,不能被水托升;猫柳的枝干却呈向上的弧度沿水面伸展,似乎深受水的吸引。它们不像新英格兰的树种,反而深具东方气质,让我们想起整饬的波斯花园和东方的人工湖。 我们一路点水而行,穿行在一蓬蓬枝蔓横逸的葡萄和一些小型开花藤本植物的鲜绿枝叶间,河面平静,空气和水清澈通透,翠鸟或知更鸟掠过河面时,水中映出清晰的倒影。它们像在水下丛林间穿梭戏水,在柔波间落脚,清脆的鸣叫也像来自水下。我们分不清是水浮起了陆地还是陆地包容着水。值此佳期,只能用一位康科德诗人泛舟河上时写的诗颂唱它的静谧之美。 河流里面传出声音 将它的灵魂送达倾听者的耳朵, 它平静自得地流淌, 以智慧和自尊待人。 所有遐思列在它清澈的胸膛, 优美的碧树也在它的心上, 安详的臂膀里,灰岩在微笑。 他作的颂歌还有很多,但对于本书过于严肃了。我们知道,生长在山顶的每一棵橡树、桦树,还有榆树和柳树,在它们的本体之外,都有一棵优美缥缈的理想之树一起从根部萌芽,和它们共同生长;每逢涨潮,大自然就将镜子搬到它们脚下,让那棵理想之树显现。 此时此刻,寂静强烈得如有实体,大自然仿佛也在过安息日,让一切都停了下来,我们不禁幻想,人间的清晨莫非正是天国的夜晚?空气如有弹性,又如此剔透,透过它看到的自然景物犹如镜中图画,平添几分不真实的疏远与**。景物被镀上一层柔和宁静的光,林地与树篱分布得更均衡匀称,原本崎岖的原野变得顺滑如修剪过的草坪,向地平线延伸开去,精致的云朵犹如精心搭配的帷幕悬在仙境上方。这个世界像在为了某个节日或盛大庆典盛装打扮,河流就是它舞动的丝带,当果树开花,生命历程像那原野上迷宫般的绿色小道,在我们面前蜿蜒展开。 搅碎了如镜水面,我们的船不免有些粗鲁。每根细枝、每片草叶都真实映照在水面,真实到任何绘画都难以再现,能放大升华自己的只有大自然本身。浅浅的静水都深不可测。有树木和天空倒映的地方,水比大西洋更深,我们尽可以放任想象力驰骋,绝无搁浅之险。我们发现,要想看到倒映的树木和天空,而非仅仅是河底,需要拥有更天马行空、更抽象的另一只眼睛。此外,同一物体在不同方向上的映象也不同,不透明的表面也能反射天空。有人天生对某些事物独具慧眼,有些人的慧眼只为其他事物而生。 我们近旁,一叶小舟载着两人荡漾在树林倒影间,它像悬在半空的羽毛,又像一片被轻风吹离枝头的树叶,正面朝上稳稳当当地飘落在水面,似乎还很鲜活,可以巧妙地驾驭自然法则。他们漂在那里就是自然哲学美妙而成功的例证,看它的航行就像看鸟儿飞,看鱼儿游,他们操纵船的技巧在我们眼里近乎崇高,这让我们认识到,人类活动可以更美好、更崇高;艺术或自然的作品纵好,人类生活的生态之美可能也毫不逊色。 太阳停留在古老的灰色峭壁上,每一片浮叶都在反射它的光芒,水葱和黄菖蒲似乎在享受这美妙的光和空气,草地在悠闲小酌;青蛙在打坐冥想,满脑子安息日的沉思和这一周的活动总结,它一趾搭在芦苇秆上,打量着周身的奇妙宇宙;鱼儿则更沉静稳重,像去教堂路上的少女;金色和银色的米诺鱼浮上水面来仰望天空,转头又没入昏暗的廊道;它们整齐划一地扫过,身体相互交错,队形却始终不变,就好像仍停留在鱼卵期,被一层透明膜包裹在一起;一群兄弟姐妹在尝试它们的新鳍,时而绕圈,时而又冲向前,我们把它们往岸边赶,切断它们的队形,它们便灵敏地调整方向,从船底下绕过去。老木桥上已经很久没人走过,河水和鱼毫无顾忌地在桥墩间穿行。 树林后方不远处的村庄就是新兴的比勒利卡。这里的孩子都是这片曾经的“咆哮旷野”上**批拓荒者的后代,然而就建城意图和目的而言,这里和费尔内或曼托瓦那些灰色老城一样古老,人们在那里变老,长眠的墓碑上已是青苔覆盖——他们已经不再有用。比勒利卡垂垂老矣,它的名字来自英格兰的比勒里凯,印第安名字叫肖夏恩。我未曾听闻它青春年少时的故事。这里已经衰败,农场不再生产,教堂破旧,年久失修,这难道不是自然规律吗?如果你想了解它的青春,尽管去问散落在牧场上年代久远的灰色岩块。村里有一口钟,它的声音有时能穿透康科德的树林。我曾听过——不,我现在正听到钟声。无怪乎当年人们把这口钟挂在树上摇晃,让钟声穿透白人种植园外的森林,惊醒睡梦中的印第安人,吓跑他的猎物。但现在,我还是更喜欢它在悬崖和林木间的回响,那是它的原声,而不是拙劣的模仿,又像某位乡间俄耳甫斯再度拨动琴弦,告诉我们它的声音该是怎样。 这条路的另一头通往森林之城卡莱尔,那里尽管不够开化,但它更具自然气息。地球的那一块被照顾得很好。我知道有人嘲笑它小,但那是一个随时都可能出伟大人物的地方,赞美和污言对它都无所谓。镇**有教堂,有马舍,有酒馆和铁匠铺,还有大片木材可供砍伐和堆集。 历经多年选择与淘汰,住在比勒利卡的人家大多家境殷实,至少对许多市政职员来说如此。某年春天,一个白皮肤的人来了,给自己造起房子,垦出一片土地,让阳光照到地面,把土晒干,建起农场,又用年代久远的灰色岩块砌成围墙,砍掉住所周围的松树,播下故国带来的果树种子,让代表文明的苹果树在松树和杜松旁开花,甜香弥漫四野。那些老树桩依然存在。他从林间与河畔挑选出雅致的榆木,把自己的屋舍装饰得精致平滑。他冒昧地在河上架起桥梁,派人闯进河边草地,在那里收割野草,掀开河狸、水獭和麝鼠的家园,磨刀霍霍,吓跑了鹿和熊。他建起一座磨坊,处女地变成了种植英国谷物的农田。和谷物一起撒下的,还有蒲公英和野三叶草种子,让他的英国花卉点缀在原生野花间。直立的牛蒡、芬芳的荆芥和不起眼的蓍草在他的林间小道旁自生自灭,以自己的方式寻求“崇拜上帝的自由”。就这样,他种出了一个小镇。白人的毛蕊花很快占领了印第安人的玉米田,英国香草铺满了新的土地。可红皮肤的人该去何处立足?蜜蜂在马萨诸塞的树林间哼唱,在印第安人的小棚周围吸吮花蜜时,人们还不以为意,然而它刺痛了红孩子的手,那是预言般的警告,预告一个勤劳部族的先驱即将到来,将要把他的种族像拔野花一样连根拔去。 那个白人来了,白似破晓的天光,带着无数奇思怪想,沉睡的智慧即将如火山一般爆发,他明白自己懂得多少,不猜测,只计算;他擅于成群结社,服从权威;他是经验丰富的人种;他具备极其广博的常识;他无趣但能干,迟缓但坚韧,严苛但公平,不懂幽默但真诚;他是劳动者,看不起游戏和娱乐;他造的木房子非常牢固;他从印第安人手里买鹿皮靴和篮筐,再买下印第安人的猎场,而后让印第安人连葬身之地都忘却,只有耕犁掘出他们的骸骨。这个镇的编年史文献,老旧、破烂、被岁月与风霜侵蚀,里面画的一支箭、一只河狸也许都是印第安酋长的标记,他出售了自己的猎场,寥寥几个字却能致命。白人带来了一串古撒克逊、诺曼底和凯尔特人的名姓,将它们散播在河流上下——弗雷明翰、萨德伯里、贝德福德、卡莱尔、比勒利卡、切尔姆斯福德——这里叫新盎格鲁兰德,这些是新西撒克逊人,但红皮肤们不叫他们盎格鲁人或英国人,他们叫“延基斯”,后来演变为“扬基”。 我们的对岸正对比勒利卡的**,两侧是一派英格兰式的柔和与整洁的田野,沿河的灌木林外是村教堂的塔尖,时而有一片果园延伸至河边,但总的来说今天上午的航程是这一路原生态的一段。看得出此地人的生活宁静又文明。他们是简简单单的土地耕种者,政府管辖组织得法。镇上的学校建筑谦逊得体,似乎在祈求战争和荒蛮生活的**结束。每个人基于自身经验或是以史为鉴,发现人们在种植苹果、营造花园时代的生活与在狩猎和森林中的一生有着本质差异,从任何一种转换至另一种都不可避免有所损失。我们都有白日梦,也会有更具前瞻性的夜间洞见,但说到农事,我相信我的天赋源自远古,而非农耕时代。至少我能随心所欲地挥动铁锹,把它准确地插进土里,就像啄木鸟将喙插进树干。我想,这是我的天性,对一切荒蛮心怀渴望。我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可取之处,但对某些事物怀有真挚的热爱,倘若在外受到斥责,我还可退守这块土地。犁于我有何用?在你未顾及的地方,我又开出另一条垄沟。它不在牛要去的地方,在更远处;它也不在牛行过处,在更近处。哪怕玉米歉收,我的玉米却不会,那么干旱和雨水又与我何干?粗鲁的撒克逊先驱偶尔也会怀念属于英国的高雅与粉饰之美,彭特兰、莫尔文高地、多佛悬崖,还有特罗萨克斯隘道、里士满、德温特以及维南德米尔,这些发音悦耳的典雅地名深得他的喜爱,对他来说,这些名字就是他的雅典卫城、帕特农神庙,是巴亚,是海堤护卫的雅典、阿卡迪亚和坦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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