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 言 据媒体报道,世界上**个用于修补动物大脑的人工器件经过科学家近十年的研制终于问世。这个“人工脑组织”实际上是一块能发挥大脑“海马”部位功能的芯片。“海马”的功能可能是对生活经历进行编码,使之能够作为长期记忆信息存储于大脑。 人的大脑大约有十亿个神经元,每一个神经元都与其他神经元之间形成一千个左右的连接,这样,一个神经细胞可以同时参与许多条记忆,这使得大脑的储存空间约达一百多万GB。 不是开篇的开篇 海舟市有一座医院相当不错,坐落在绿水青山之间,挨着负氧离子满满的白云山森林公园。它像一个遗世独立的世界,也像一座妙不可言的乐园。 我倒挺钟情这座医院,可海舟当地人却叫它“疯人院”。 死是一件容易的事,有时候需要做的不过是轻轻一跳;死是一件不易的事,有时候需要做的必须是牢牢一拽。 我对我说,很多事情可能都是以一种看似不经意的方式注定被记录下来。在这种记录中,有时难免会混淆生与死的界限。 这是春日晴朗的**,空气中弥漫着青草的香气。在海舟这座医院的晒台上,我和她面对面坐在一张石桌旁,周围挂满了晾晒的白色被单。 “我认识你已经快五十年了。”我说,“有点难以置信,不是吗?” “我听不懂。”她说。 “听不懂?”我顿了顿,“为什么?”我温和地注视着她。 “我才九岁呀。”她又圆又亮的眼睛写满不解。 “欧阳兰。”我喃喃地呼唤那个在时空间真实存在的人。 “您叫我?” “我叫你?”我一愣,愣了一会儿,我依旧温和地注视着她,“我看到了从前的我。是看到,不是想起。因为那个我还在那里。” “那,那里是哪里呢?”她紧跟着我的话问。 “那里是362基地。”我稍稍犹豫一下,“也许是海舟市江南应用技术研究院?”压在我眼皮上的往事正在变得沉重。 “我就在362基地呀。”她纯真的面庞跳跃着惊异。 “你见过鬼吗?”我话锋陡然一转,同时心下嘀咕:人死了会变成鬼,但,是不是每个人死去都会变成鬼呢?人有时候特别矛盾,害怕鬼,又渴望遇见一个能够解救自己的鬼。 “我见过鬼,鬼是黑色的。” “哈哈……你个小屁孩就吹牛吧。”我大笑起来。 “我没骗您,我见过鬼,我在放棺材的屋子里住过三个月。一到晚上,黑乎乎的鬼就会从棺材里爬出来。”她很认真地辩解道。 “是吗?”我顿一下,“那是个空棺材。” “空棺材!”她大吃一惊,“您咋知道?”恐惧爬上了她的脸。 “鬼也有自己的生死轮回。” “听不懂。”她小声道,想来内心的恐惧还在。 “你当然听不懂。量子力学让人们对时空、因果、概率有了与传统物理学不同的新认知。” “更听不懂了,它们跟鬼有联系吗?”她满脸问号,一脸呆相,依旧低声道。 “你知道爱因斯坦吗?”我不答反问。 “不知道。”她死命摇头。 “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告诉我们,在思考时间和空间时,不能相信自己的感官。所以,自古以来,热衷于讨论鬼和神的都是些大物理学家。”我看似在回答她,其实,我是对牛弹琴,指望九岁的她理解这一切岂不是天方夜谭?继而,我对她宽厚一笑。 她回我一个傻傻的又很胆怯的笑。 我把目光扫向一排又一排晾晒的白被单,看见一簇春光在上面不停地晃动。忽地,我在一张被单上看见,有一双眼睛注视着我。 “欧阳兰!”我侧过头去。她静静地坐在那里,上身穿一件白衬衣,套一件红色的羊毛衫,头发梳成两个小辫子。她只是静静地看我,脸上带着童真的“沉思”。 “我不知道怎么办,欧阳兰。”我说,“我只是想离秘密的真相近一些。” 那一簇碎碎的春光溅在我涌出的泪水里,光斑扩大,欧阳兰消失了。 我的脑子里还住着一个我,有时那个我情不自禁就会走出来和我说话。 两个我? 是的。 我经常把过去和现在的事情搞混。很远的事,我记得住,但越是近的就越模糊。在欧阳兰面前,我觉得自己特别真实。 “我要回家了。”她小心翼翼。 “你要回家?”我有点生气。 “嗯。我家住在362基地生活区红砖楼。”她边说边冲我调皮地做了个鬼脸,“那儿有很多秘密。”话音刚落便起身飞跑了。 “红砖楼……”我喃喃着,视网膜上被不知从何而来的雾气团团罩住了。 她只开了个头,便跑了。那么,我来说下去。我承认这算不上个什么新奇故事,但我愿意讲这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