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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不可能再去散步了。事实上,早晨我们曾在叶子落尽的灌木林中漫游过一个小时;但从午饭后(在没有客人的时候,里德太太的午饭总是很早)冬季的寒风就吹来那样阴沉沉的乌云,洒下那样砭人肌骨的冻雨,再要到户外去活动是办不到了。
这样我倒挺高兴:我从来不喜欢做长时间的散步,尤其是在冷飕飕的下午;在阴湿的黄昏,走回家去,冻僵了手指和脚趾,被保姆贝茜骂得伤透了心,又因为觉得身体比里德家的伊莱莎、约翰和乔治亚娜差劲而感到自卑,这真是让我害怕的事。
上面提到的伊莱莎、约翰和乔治亚娜这时正在休憩室里簇拥着他们的妈妈;她斜靠在炉边的沙发上,她的心肝宝贝们围在身边(暂时没有吵架,也没有哭闹),一副快乐之极的样子。她没让我加入这个团体;她说她对于不得不疏远我感到抱歉;不过,要是她没听到贝茜告诉她,而且凭她自己的观察能看出,我确实在认真努力地获得更随和天真的性情、更��人喜欢和活泼的态度(似乎是某种更轻快、更直率、更自然的态度吧),那么,只打算给予知足和快乐的小孩们享受的特别的好事儿,她实在是只能把我排除在外了。
“贝茜说我做了什么事呢?”我问。
“简,我不喜欢爱挑刺和提问题的人;再说,一个孩子像这样顶撞她的长辈实在是有些可怕。坐到一边去吧;不到你说话受听的时候,就不要做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