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一 “转型决定生存,风险决定取舍,合规决定未来”。企业合规是近年来的热门话题,也是当前法律市场兴起的一项新型业务,吸引了不少企业管理者、法律服务工作者的关注。 有关企业刑事合规的问题更受企业关注。究其原因,主要有两点:一是源于企业对刑事法律风险的“未知”;二是刑事法律后果的“严重性”,这些都会激发企业管理者的好奇心,并促使其更为关注自身业务发展过程中可能触及的刑事法律风险,从而想方设法避免刑事法律风险,以免遭受严厉的刑事处罚,影响企业正常经营。 但是,企业应如何“想方设法避免刑事风险”?如何建立足以抵御刑事风险的合规防控机制?这些问题对于一般的企业界人士来说,往往会一筹莫展、无计可施。而本书的出版,或许能在一定程度上帮助企业经营管理人员找到方向和方法。 为了方便企业��营管理人员对刑事合规与风险防控有比较全面的了解,在内容选择和章节编排方面,本书除对企业常见刑事法律风险防控进行介绍之外,还专辟“刑事合规概述”一章,对刑事合规的定义、目的、涉案企业合规第三方监督评估机制、涉案企业合规整改以及企业涉案前合规管理体系建设等内容进行专门介绍。这样,本书的内容就涵盖了刑事风险防控事前、事中、事后各个阶段,既有刑事风险防控的实体内容,也有刑事风险防控的程序。 在具体介绍企业常见刑事法律风险及其防控时,本书从纵向与横向两个维度出发构建防控网络:首先,按企业设立环节、经营环节、注销环节进行“纵向”编排,刑事风险防控涵盖企业从出生(设立)到死亡(注销)的全过程;其次,按企业经营管理的领域进行“横向”编排,刑事风险防控涵盖劳动用工、财务会计、税收征缴、**生产、产品质量、知识产权、广告宣传、合同管理、公平交易、企业融资、资本市场、环境保护、土地管理、海关监管、商业贿赂、职务廉洁、妨碍司法等各个领域和方面。通过纵向与横向结合,力求编织严密的企业常见刑事法律风险防控网络,让企业和企业家少走弯路、避免误入歧途。 为了增强本书内容的实务性、可操作性,本书除对刑事合规、刑事法律风险防控的一些基础理论进行介绍之外,主要是采用“典型案例”分析的方式进行场景式介绍,将法律规定、法律风险融入案例中,便于企业经营管理人员对相关刑事法律风险有更直观、更感性的认识,同时,本书还辅以“风险防控指南”“律师评析”等专栏,针对可能出现的刑事风险,提出比较明确的、具有可操作性的风险防控建议和指引,以期对企业经营管理人员有更直接的帮助。 另外,本书还梳理、总结了涉案企业合规第三方监督评估机制的相关理论与实践成果,为企业管理者与相关法律服务工作者提供多元化的合规视角,全面了解我国刑事合规改革从试点到推开、从初级阶段到现阶段的发展历程。 衷心希望本书可以为企业开展刑事合规与风险防控工作提供有价值的参考,起到一定的指引作用,从而为实现依法治企,助力企业行稳致远而略尽绵薄之力。同时,也预祝广大读者们能从本书中汲取营养,受到启发,获得灵感。 诚然,企业刑事合规与风险防控过程中涉及的法律问题纷繁复杂,囿于篇幅和能力所限,本书只是对其中一些常见的法律问题做一个粗浅的介绍,读者如果希望对某个问题做详细了解或者深入研究,还需要查找其他更进一步的资料以及针对具体问题咨询专业人士,寻求更详细具体、更具针对性的法律咨询意见。 *后,请允许笔者对创作团队的每位成员表示*由衷的感谢和*崇高的敬意,因为你们的奉献和付出,成就了本书!感谢参与本书写作的全体编委会成员;感谢广东国智律师事务所在本书写作过程中给予的支持,尤其是对本书初稿提出过修改意见的各位同事。当然,由于时间和水平有限,书中难免存在疏漏和不妥之处,这些都应当由我们参与编写的人员来承担,同时敬请广大读者朋友们批评指正。 伍志坚 2023年3月1日 序言二 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和社会法治化的推进,企业合规受到越来越多关注。2018年11月1日,民营企业座谈会上指出:“民营企业家要讲正气、走正道,做到聚精会神办企业、遵纪守法搞经营,在合法合规中提高企业竞争能力。守法经营,这是任何企业都必须遵守的原则,也是长远发展之道。要练好企业内功,特别是要提高经营能力、管理水平,完善法人治理结构,鼓励有条件的民营企业建立现代企业制度。”党的二十大报告明确提出:“优化民营企业发展环境,依法保护民营企业产权和企业家权益,促进民营经济发展壮大。”为了贯彻落实上述保护民营企业健康发展的精神,*高司法机关出台了一系列的政策措施,明确提出“对涉嫌犯罪的民营企业负责人能不捕的不捕,能不诉的不诉,能判缓刑的就提出判缓刑”的建议。近年来,国内多家大型企业行贿受贿案,以及证券公司未履行信息披露义务等案件,尤其是中兴通讯案件之后,人们意识到我国企业也亟待建构完善的合规体系。企业犯罪后一旦对单位负责人追责后,给企业员工带来的巨大社会经济压力是不容忽视的,因此企业主需要对企业合规和企业刑事合规有更加深刻完整的认识。 关于合规,国际社会有一个经典的表述:“合规就是预测、识别和解决管理风险及道德风险,同时重构制度以完善合规。”企业合规主要从公司日常管理、行政监管以及刑事犯罪认定三个层面,进行合规处理以减免处罚。刑事处罚是*严厉的处罚方式,刑事合规必然成为企业运行的前提和底线。所谓企业刑事合规,顾名思义,就是企业运行及其员工的行为需要合乎包括《刑法》、相关司法解释及与《刑法》相衔接的各种部门法中的刑事法律规范。通过刑事合规,企业在经营中可以减少因自身或者其他关联主体的违法犯罪行为,受到国内外司法机关刑事追究的风险。 企业随着发展规模的扩大,所面临的刑事风险也会增多。根据不同主体的责任归属,企业刑事合规还包括对企业自身刑事责任、员工责任、关联公司责任、第三方责任之间的认定和切割;根据事态发展阶段,企业刑事合规包括事前预防、事中调查和事后的整改处理。如果没有建立起全过程的合规制度,一旦任何一个员工、分支机构、合作对象涉及刑事风险而没有得到企业的重视和及时处理,都可能会追究企业的刑事责任。 一直以来,企业都习惯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去应对事后的处罚,而没有重视事前预防和风险防控。企业在处理刑事风险上,不应该再保持事后救火的态度,而应联合专业法律团队,主动出击防御。 对企业来说,当务之急是了解各类刑事犯罪的立法和司法趋势,防范刑事风险。常见的企业合规内容主要有:环保合规、工程**合规、数据**合规、反商业贿赂合规、反洗钱合规等。不同行业根据其业务性质、工作流程等存在不同的刑事风险,如房地产行业*常涉及的刑事罪名有非法经营、串通投标,以及非法转让、倒卖土地使用权罪;矿产行业涉及非法采矿和非法占用耕地、林地等刑事风险;金融行业可能涉及非法吸收公众存款、集资诈骗、洗钱及贷款类犯罪等;互联网行业则应**关注侵犯公民个人信息、侵犯知识产权问题等。 认识到刑事风险后,企业应有针对性地采取一整套机制,提高抵御刑事风险的能力。应从规章制度入手,对日常经营管理行为进行监督,根据企业的业务行为制定**关注合规的义务清单,规范预防流程中可能出现的刑事风险,对刑事风险进行识别和预警,并提供完善的合规操作进行指引,同时日常组织文化宣讲,提高员工的法律意识,提高对合规的底线意识。 与企业自身进行刑事合规相比,律师在更具专业性的同时,还能以更加客观中立的目光去审视企业存在的刑事风险。律师展开刑事合规业务必然是全流程的,从公司的日常业务中进行事前合规,搭建合规体系,预防刑事风险发生;在面临风险时进行事中合规,展开调查,进行风险评估,制定应对方案;当检察院办理单位犯罪案件时提供有针对性的事后合规,与检察机关之间合作,协助企业进行合规整改;如有必要,律师还可以在后续刑事程序中为涉案企业、个体提供刑事辩护。 刑事合规是一片巨大的蓝海,宏观意义上,有利于民营企业在合法合规的前提下健康发展,优化社会整体营商环境;微观意义上,对每一个企业、员工及法律从业者都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更好地适用刑事合规以实现惩罚与预防的双重目的。 谨以此书献给我*敬爱的外公侯延栋。 邢 鑫 2023年3月1日 序言三 企业刑事合规是一种现代企业治理方式,是指企业为预防、发现和避免刑事法律风险而采取的一整套内控机制,本质上要求企业的日常经营、管理行为都要符合刑事法律规范。这里的刑事法律规范不仅包括《刑法》,还包括相关的司法解释以及与刑法相衔接的行业准则、商业惯例、道德规范等。 刑事合规是企业合规的重中之重,我国目前的刑事合规是以检察机关为主导的促进涉案企业合规化整改的司法制度,主要是一种事后合规,即针对涉案企业采取的一种激励性的整改措施。随着涉案企业合规改革试点在全国检察机关中全面推开,构建以预防为主、事前防范的企业刑事合规体系显得尤为重要。 《**企业合规管理办法》自2022年10月1日起正式施行。其发布实施有助于落实打造“治理完善、经营合规、管理规范、守法诚信”的法治央企目标。**企业应实行事前制度规范、事中动态监管、事后监督问责的全覆盖、全链条的合规管理体系。随着央企合规体系的全面建立,作为一项企业日常经营所需的防范法律风险的内控制度,事前刑事合规越来越被企业所重视,企业刑事合规的内需开始迅猛增长。 笔者自从事律师工作以来,先后担任数百家****、企事业单位常年法律顾问,接受与企业经营相关的刑事法律咨询逾万件,亲自办理了大量企业及企业家涉刑案件,其中不乏具有重大社会影响力的案件。在提供法律服务过程中,我们发现许多企业普遍存在刑事合规问题:一是管理者法律意识淡薄,对法律没有敬畏之心。部分企业盲目追求超额利润,在巨大的利诱面前,往往选择铤而走险,践踏法律底线;部分企业迷信“权力”“关系”能摆平一切,把行贿送礼、违法犯罪干成了家常便饭,遇到刑事案件不是选择听取律师意见,而是首先找“关系”平事、“捞人”;部分企业虽已认识到自身经营行为存在法律风险,但基于普遍性违法的心理,认为“选择性执法,轮不到自己”或者寄希望于舍财免灾,直到受到刑事处罚,才后悔莫及。二是刑事法律知识缺乏,对企业违规、违法、犯罪产生的法律后果估计不足,对经营中可能存在的法律风险没有足够的认知与防范,直到案发后才知晓后果严重。三是内控机制缺失,未能建立完整有效的合规管理体系,经营中缺乏流程、标准和监管机制,对企业商业模式、经营行为缺乏事前合规性审查,导致刑事犯罪易发、多发。四是企业法律经费投入严重不足、法律部门处于边缘地位,很多企业在搞“关系”上一掷千金,在法律风控经费投入上十分吝啬。五是缺乏专业人员辅导,聘请的法律顾问偏重于民商事领域,缺乏刑事领域实战经验和专业技能,无法满足企业在重大经营决策中的刑事合规需求。 居安思危,未雨绸缪,才能将刑事风险点扼杀在摇篮之中,才能在出现问题之后快速定位危机源头并采取正确的应对措施,*大限度地保障企业的权益,维护企业的长久发展。每一个企业涉刑案件的背后,都折射出不同层面的刑事合规问题,正因为有无数企业遭遇刑事犯罪的惨痛教训,刑事合规才显得尤为重要、不可或缺。如果每个企业都有良好的刑事合规体系,那么在实务中违法、犯罪的风险就会降低很多,因此造成的损失也会减少很多。构建企业刑事合规体系是个系统工程,本书旨在通过对企业经营中高频、易发的刑事风险点进行有针对性的梳理、分析、阐述和说明,深入剖析企业经营中每个环节的刑事风险,提前识别和防范风险,推动企业刑事合规治理的标准化、流程化、规范化建设,为企业建立事前防范为主的刑事合规体系提供必要的法律支持与专业支撑。 市面上已有有关刑事合规的书籍,但笔者认为,本书有以下三个方面特点: 其一,本书结合了《**企业合规管理办法》、《*高人民检察院、司法部、财政部等关于建立涉案企业合规第三方监督评估机制的指导意见(试行)》、涉案企业合规典型案例等*新规定及典型案例,适应了刑事合规的*新变化和要求。 其二,本书以案例为基础,以法律法规、司法解释为依据,以法律风险防范为立足点,旨在帮助企业建立刑事合规体系,提前识别和防范经营中的刑事风险点,体现了源头治理、防患于未然的合规经营理念。 其三,本书提示的刑事合规风险点非常具有典型性,涉及的都是企业经营中高频、易发的风险点,涵盖企业从设立、经营到注销的全流程,本书的案例均为精选案例,更具有代表性,指向更精准,提示更明确,实用性更强。 本书在编撰过程中,内容多少存在缺憾,欢迎各位专家、学者、读者不吝赐教,对本书的不足之处给予批评和指正。 *后,希望本书的出版能为中国企业刑事合规体系建设和刑事法律风险防控贡献绵薄之力! 黄明建 2023年3月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