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生命卡滑落死神手中的人
“嗞、嗞、嗞……”戴在手腕上的运动手环不合时宜地震动起来,已进入深睡眠的我一下子从床上蹦起来,慌忙接通电话,看了一眼时间,凌晨 3 点 12 分,听筒里传来重症监护**(ICU)吉医生的声音:“10 床又大出血了,您还过来吗?”因为一些特殊原因,住在 ICU 10 床的患者是我*近工作**关注的对象,这也让我有机会近距离接触到 ICU 的医务人员,了解到他们每日工作的真实现状。 刚才那通电话,已经是十天内的第 3 次午夜电话惊魂啦!虽然,临下班前吉医生曾提醒过我,我在临睡前还一边心存侥幸地想着“哪有她说的那么准呀!”,一边将运动手
环戴上。这是我在经历了前两次半夜电话后想到的方法,以确保深夜来电时既能感知到信息也不会因铃声惊扰到家人,我可不想因为三更半夜接电话再次受到家人的“严重谴
责”了。 在赶往医院的路上,两旁的路灯孤零零地亮着,偶尔有一两辆车从我的车旁驶过。想起了白天和吉医生沟通患者病情时,她很无奈、也不无骄傲地提起过:“因为 ICU 工作 24 小时连轴转,工作压力更大,要求也更高,需要‘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大家不太愿意来,年轻医生离职率也很高。医生、护士都很紧缺!我的二线值班很频繁,早已练就了半夜电话一响就接听的功力,家人也练就了习以为常的本领,有时,我抢救患者回来他们都不知情。早起爱人看不到我,孩子见不到我,也不会惦记找我,都习惯了。当然,一般下班前,我都会再回顾一下患者当日病情,八九不离十就会预判到当晚是否会接到值班医生的电话了。就像今晚,10 床患者有可能会再次消化道大出血!”
这次,我用了不到平时上班路程一半的时间,赶到了医院 ICU。当我踮脚绕过 ICU外走廊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坐着的患者家属,心疼和感叹着重症患者家属不易时,展现在眼前的,是一派灯火通明、无异于白天的 ICU 工作场景,除了部分病房亮度稍暗下来。走廊的灯发出柔和的光芒,病房拉着隔帘,经过门前能听到监护病房里传出各种监
护仪“哔哔哔”的信号声,自动血压计的充气声,呼吸机气囊鼓动传送气体声,患者不适的咳嗽声,以及各种原因突然导致的刺耳的仪器报警声……。也能看到仪器屏幕上一
闪一闪地跳动着某种波形,看到医务人员在昏暗的灯光下进行各种床旁检查和伏案记录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