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静默时的你,因为你仿佛不在我身边。 遥远且令人悲痛,仿佛你已然逝去。 那么,一个词,一个微笑便足够。 我会快乐,快乐于这并不真实。 / 唉,让我这样的人继续存在,又慢慢停止存在, 让我的顺从听命于诸多钢铁般的条款, 只为死亡与新生的震颤不要打扰到 我想为自己永存的深处。
那么,让我这样的人,在某个地方,在任何时候, 确定的、坚定的、热情的目击者, 小心翼翼地自我毁灭,无休无止地自我保留, 不言而喻地,坚守原本的职责 / 家具旅行于他安静的身体 将其填满,像是旧货船里的一艘艘小船, 填满他黯淡而混沌的身躯: 衣橱,绿色桌布, 窗帘和地面的色度, 所有一切都经受于他手里缓慢的空虚, 消磨于他的呼吸。 / 我将前额垂入深深的波涛, 像一滴水落进硫黄的平静, 如同一个盲人 回到人类已然消逝的春天的茉莉花丛中。 / 一点一点又接二连三地 生活发生在我身上 这件事是多么微不足道: 这些血管承载着 我的血液,我很少得见, 我呼吸着那么多地方的空气 却未留存下任何一个样本 毕竟所有人都知道: 没人能带走任何他拥有的东西 生命只是骨头的借贷。 美的事就在于学会不过度 悲伤或喜悦, 期待后一滴的可能, 向蜂蜜和黑暗祈求更多。 / 我不把你当作盐玫瑰去爱,亦不当作黄玉 或火光蔓延的康乃馨之箭: 我爱你,就像爱恋某些晦暗之物, 隐秘地,在阴影与灵魂之间。
我爱你,就像不开花的植物, 自身蕴藏着花朵之光, 恰恰因为你的爱,某种从大地升起的浓郁香气 暗暗地存在于我的体内。 / 这就是为什么没有人感到不安, 当我似乎孤身一人却并不孤单, 我不与任何人为伍,我为所有人发声: 有人在不知不觉中听我诉说, 但他们全都知道,我歌唱的那些人 仍在出生并将遍布世界。 / 就这样诸多事物随之腾空而起: 相信并等待的纯真的男人, 活过却不再活着的女人, 所有人都认为有了牙齿、 手脚和字母表 生活便只事关荣誉。 而这个人把双眼汇入历史, 抓住过去的胜利, **地获得了存在 生活对他而言只是为了 死去:时间是为了不再拥有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