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农业革命总论 在美国历史上,农业的资本主义发展道路是一个值得研究的重要问 题,它同当代美国农业所取得的高度发展是密切相关的。1940 年美国农业年鉴有一段话说得好:“为了了解美国农业的形式和实质,成就和问题,必须回顾过去,从头研究它的历史,因为那些情况曾给我们的实践和制度打下烙印,而且从那时开始直到今天还在起作用。”研究美国农业的资本主义发展道路是了解美国近代农业发展过程的钥匙,对于正确估价美国农业的成就和弊端是十分必要的。 在从封建制度向资本主义过渡的过程中,欧美的资本主义**,由于各自的条件不同,发展资本主义农业所采取的方式和所经历的道路是很不相同的。同其他资本主义**相比较,美国农业资本主义的发展道路是一条革命的道路,代表着当时资本主义社会的进步趋向,具有鲜明的典型性。列宁在充分研究资本主义**发展农业不同情况的基础上,把那一时期资本主义农业的发展概括为两条不同的道路:一条是��鲁士的改良道路;一条是美国的革命道路。列宁写道:“消灭农奴制残余可以走改造地主产业的道路,也可以走消灭地主大地产的道路,换句话说,可以走改良的道路,也可以走革命的道路。按资产**方向发展,可能是逐渐资产**化,逐渐用资产**剥削手段代替农奴制剥削手段的大地主经济占主导地位,也可能是用革命手段割除农奴制大地产这一长在社会肌体上的‘赘瘤’之后按资本主义农场经济的道路自由发展的小农经济。 “这两种客观上可能存在的资产**发展道路,可以叫作普鲁士式的道路和美国式的道路。在前一种情况下,农奴制地主经济缓慢地转化为资产**的容克式经济,同时分化出少数‘大农’,使农民几十年内受着痛苦的剥夺和盘剥。在后一种情况下,地主经济已不再存在,或者已被没收和粉碎封建领地的革命捣毁了。农民在这种情况下占着优势,成为农业中****的代表,逐渐转化为资本主义的农场主。在前一种情况下,演进的基本内容是农奴制转变为盘剥,转变为在封建主-地主-容克土地上的资本主义剥削。在后一种情况下,基本背景是宗法式的农民转变为资产**农场主。” 列宁这段话是具有高度概括性和准确性的科学结论,多年来一直是我们研究农业资本主义发展“美国式道路”的理论根据。然而,应当指出的是:列宁这段话是针对俄国革命,在一个无产**革命政党的土地纲领中讲出来的,侧重于谈生产关系的变革。如果用这一段话作为“美国式道路”的全面概括和终结论,而没有同时了解列宁关于美国农业资本主义的全面论述,那么就很容易把“美国式道路”仅仅看成是改变旧生产关系所采取的方式、过程和结果,从而忽略了生产力变革在“美国式道路”中的地位和作用。事实上,列宁在这方面是讲过不少话的。例如,他在《十九世纪末俄国的土地问题》中就曾经明确指出:“农业中使用机器愈来愈多,使劳动生产率不断提高,结果必然会发展纯粹的资本主义关系。”就是在上面我们所引的列宁那一大段论述中也包含有生产力变革的意思,因为宗法式的农民转变为资产**农场主的过程,同时也是从小生产转变为大生产的过程。假如没有农业机械化,资本主义农场是不可能得到广泛发展的。但是,这一点往往容易被忽略。 笔者认为,农业发展的资本主义道路同18、19世纪的工业革命一样都是从封建制度向资本主义制度过渡所必须经历的生产关系和生产力的变革。简言之,就是对旧制度**下来的农业进行全面的资本主义改造。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变革缺一不可,两者之间是相辅相成的、不可分割的。“美国式道路”也应当包括这两个方面。但是,“美国式道路”又同工业革命有所不同。工业革命是从工具机的发明开始,而不是从生产关系的变革开始。马克思曾经明确指出:“工具机,是 18世纪工业革命 的起点。”它是一场从技术革命开始,引起生产力飞跃发展和社会关系根本变革的革命。“美国式道路”却是从铲除封建土地制度残余,奠定资本主义的自由土地所有制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