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亲情与共情(节选) 大爱不应该是一种义务,而应该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友善。 当父母次向孩子讲述人间疾苦的时候,应该选择讲述那些能让孩子代入受害者而不是代入到加害者的故事。事实上,孩子若是经常听到主角为加害者的故事,他们身上的野蛮因子会被点燃,时间长了,很容易培养出暴力者。 我们不妨拿《圣经》中的两个故事来具体分析,其一是“亚伯拉罕献祭以撒”,其二是“以利沙咒杀四十二童子”。拿我个人为例,当我听到亚伯拉罕为了彰显自己对于上帝的虔诚,准备献祭自己的孩子以撒的时候,我不觉得这份虔诚有什么值得吹嘘的地方,反倒同情以撒;当我听到四十二名童子因为嘲笑以利沙而遭到诅咒,后被两只母熊撕裂咬杀的时候,我怎么都不觉得以利沙的行为是正确的,反倒认为这四十二名童子可怜。 这也就是历史教学中涉及战争教学时,应该教导孩子首先同情战败者的原因。若我是一名英国历史教师,给孩子们讲述黑斯廷斯战役的时候,我不会强调这场战役是欧洲中世纪盛期开始的标志,而是会强调这始终是一场战争,只会给平民带来创伤与苦难。简单来说,我的教学目的并不是剖析战争的意义,而是彻底的反战。在我看来,战争的双方都是发情的傻驴,应该让鞭子落在他们自己身上,狠狠地抽他们,直到双方变好、变乖。我相信只有基于这种目的的教学,才能让孩子看清战争的真实意义,让他们领悟战争是一种愚蠢的放肆行为。 更深一步,我不会主动向孩子谈起战争带来的残酷迫害,直到他们自己注意到那些罪恶行径。而在那个时候,我会让孩子们了解到罪恶是何等的反人类、反社会。在那之后,我再告诉孩子们罪恶始终会受到正义的惩罚。 归根结底,保持共情能力的基础是保持客观。大家都知道的,历史由胜利者书写,不可能一碗水端平,总有美化之处,关于战争的历史更是如此。就拿1805年拿破仑指挥法国军队跟俄国和奥地利联军之间的“奥斯特里茨战役”来说,大部分的史书都在强调法军以少胜多,突出拿破仑的统帅才能。只有托尔斯泰的小说《战争与和平》呈现了截然不同的情景。托尔斯泰并没有隐瞒事实,而是客观地阐述了战争的残忍。其实教育就该如此,客观���述事实即可,不要进行道德绑架,而是让孩子用自己的标准去衡量、领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