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欢迎光临有路网!
同桌他竟脸红了
QQ咨询:
有路璐璐:

同桌他竟脸红了

  • 作者:东拉西圆,大鱼文化
  • 出版社:天津人民出版社
  • ISBN:9787201166476
  • 出版日期:2020年12月01日
  • 页数:304
  • 定价:¥39.80
  • 分享领佣金
    手机购买
    城市
    店铺名称
    店主联系方式
    店铺售价
    库存
    店铺得分/总交易量
    发布时间
    操作

    新书比价

    网站名称
    书名
    售价
    优惠
    操作

    图书详情

    内容提要
    顾大佬突然不抽烟了,朋友万分不解。一问,他说:“她讨厌的我今后碰都不碰。” 朋友不以为意,嗤笑一声,“她喜欢的呢?” 顾酌叼着颗糖,神情轻狂邪妄:“命都给她。” 这时恰巧话题女主角路过,朋友扬声起哄:“酌哥说命给你,你要不要?” 小美人一脸漠然,轻轻摇头:“我不要。” 顾大佬从高台一跃而下,低头看她,语气委屈得像只耷耳朵狗儿,“我糖都吃了,你还不要?” 朋友手一抖,烟没夹住,掉了。 几秒后,女孩儿轻轻踮脚,在“狗儿”耳边轻语:“命你留着,心给我就行。”
    文章节选
    秋天起了个头,午后阳光热烈。
    少女清甜的嗓音在街道上孤寂地响着:“金奶奶说小狸花已经完全好了,现在能跑能跳还吃的巨多。等你感冒好了,姐姐带你去看它。”
    “……”
    没人回应,闻渺扭头看了眼,背上的小猫奴睡着了。她勾唇笑了笑,脚步未停,拐进一条宽敞荫蔽的马路。
    两旁的梧桐树枝桠繁密,层层叠叠的叶子间,间或传来几声蝉鸣。
    小城**的福利院在前面。几间低矮的红砖房,爬山虎霸道的攀覆在铁栅栏门两侧。
    一个六七岁大的小男孩背着书包从里面走出来,看见她就喊:“渺渺姐姐!”
    “嘘。”
    闻渺用唇语说:“别吵妹妹。”
    男孩左眼戴着眼罩,冲她点点头,她走到他跟前,侧了侧身,宠溺道:“兜里,自己拿。”
    少女宽大的衣兜里总是装满糖,男孩开心地抓了几颗,压着声音雀跃道:“纪予��哥来了。”
    听到这话,闻渺唇畔的弧度顷刻消失。
    念念被说话声吵醒,含糊地叫了声哥哥。她回头,看到小姑娘一双大眼睛睁的圆圆的,欣喜从眼睛里溢了出来。
    所有人都盼着哥哥来,放在以前,她也盼。可这次,她却一点也期盼不起来。
    男孩没察觉少女的变化,拿了糖,沿着路沿跑开。
    听到跑步声,闻渺回过神,冲他的背影喊:“慢点跑!放学后早点回来!”
    “知道了!”
    天气热,从诊所走来,闻渺出了不少汗。念念贴心地帮她擦掉颈侧的汗,软乎乎地说:“姐姐,放我下来吧。”
    “没关系,姐姐背你。”
    她背着念念走得很慢,心情跟罪犯即将见到法官似的,沉重,还带着几分等待判决的恐惧。
    不多时,她在院子里停下,把念念放了下来。
    慧姨、纪予哥哥和一个她从未见过的大哥哥围坐在凉棚底下聊天。看见她时,说话声戛然而止。
    慧姨*先起身,疾步走到她们面前,摸了摸念念的脑门。
    打过针,小丫头的体温降了下来。她松了口气,温柔道:“一身的汗。走,慧妈妈带你去洗澡,让姐姐歇一会。”
    闻渺没撒手,说:“您和哥哥们继续聊,我带念念回屋。”
    “行,你把念念交给薪姨,叫她给念念煮点粥喝。”
    她应下,视线稍移,看向停在慧姨身边的清俊青年,身旁的小丫头软软地叫他:“哥哥。”
    小奶音萌化人心,纪予弯腰揉了揉她的短发,声线清润,如林间风:“念念乖,洗完澡好好睡一觉,感冒好了哥哥带你去游乐场玩。”
    念念欣喜地点点头。
    纪予直起身,看向她,眸光在她右手掌心缠绕的纱布上停留片刻,眉心微拢。
    闻渺躲开他探究的目光,垂着眼说:“我们先回屋了。”
    少女落荒而逃。
    待她们走进屋子,纪予和慧姨才返回凉棚。纪予面色凝重,坐下后,问:“渺渺的手怎么回事?”
    慧姨叹气:“从学校回来那天伤的,很长一条口子,像是钢片划的,幸好伤口不深。”
    纪予和好友何风烨默契对视一眼,英俊的面庞染上几分疼惜和无奈:“怎么弄的?”
    慧姨又叹气:“不知道,问她就说不小心摔了一跤。”
    一回想起闻渺从学校回来那天面色惨白满手是血的模样,她就感到难以言喻的心疼与难受。
    纪予沉默下来,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何风烨见他不说话,安静片刻后,疑问:“怎么不去学校问问?问问老师或同学,她不想去上学,很可能跟这个有关。”
    纪予掀起眼皮,声音听不出情绪:“她不愿说的事,擅自去问,她会不开心。”
    “这样啊。”何风烨嘀哝。
    他还想问点什么,但感觉纪予和园长似乎没了开口的欲望,他也不好再问。
    沉寂在蔓延。
    交流中止,大脑空闲下来。
    他不由自主回忆起好友这个妹妹的样貌。
    小姑娘生得相当漂亮,这么个穷乡僻壤的地方能养出这般水灵的小美人,他是真的服气。
    服气完,又开始苦恼起来。
    他跟着纪予从遥远的北城过来,一是想在开学前夕再来一次小旅游,二是受纪予的委托,过来看看福利院的孩子有没有什么心理问题。
    毕竟会被送到这里的孩子,生命里或多或少缺失了一些无可替代的东西,*常见的,是父爱母爱和健康完整的身体。
    其他孩子的情况纪予和园长都能一五一十地告诉他,唯独闻渺,叫他们主动说一句难如登天。
    这就有点棘手了。
    好在纪予还记得叫他跟来的目的,短暂放空后,问:“刚刚看出什么了吗?”
    何风烨组织了下语言:“状态挺好,就是内里有些焦躁,长期积压着,没有释放出来。”
    见纪予用“你在说什么废话”的眼神看着他,他忙打补丁:“哥,我才学了一年,学的都是皮毛,只能看个大概。你怀疑的话,*好带她去专业医院看看。”
    纪予不置可否。
    慧姨却皱起眉,她不同意何风烨的提议,但也没当众说出来驳了他和纪予的一番好意。
    何风烨继续说:“闻渺身上肯定发生过一些不好的事。她现在这样,换个环境,也许会好很多。你要是真想带她走,就和她好好谈谈吧。”
    慧姨吃惊,看着纪予问:“你想带渺渺去北城?”
    “嗯。”纪予解释:“她还小,不读书不行。昨天和您通完电话我就一直在考虑,我有能力也有精力照顾好渺渺。如果您放心把她交给我,我一会就去找她谈。” 纪予这番真诚的话让慧姨沉默了,各种情绪瞬间挤占满她的内心,她一下想到了很多――
    闻渺是11岁来的福利院。
    闻渺去了两天高中就不愿再去上学。
    理智上,她也认为闻渺该走,小城不适合她,在这里,她永远不会获得真正的快乐。
    或许,换个地方,远离过去,渺渺的人生,会变得精彩纷呈。
    可情感上,她割舍不下与渺渺五年时间近两千个日夜的相陪相伴。
    可是,她的舍不得,比起孩子的未来和幸福,又根本不值一提。
    身旁的年轻人正在等待她答复。
    她内心开始动摇了。
    这三年,纪予来小城的次数不下二十次,他为孩子们做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也记在心里。这个矜贵帅气的年轻人是真心系这里的孩子,尤其是渺渺。
    她相信纪予会把渺渺当作自己的亲妹妹一样去疼爱。
    良久的思考后,慧姨终于做下决定,她强压着心头的不舍,说:“渺渺不一定愿意走,不过你的话,她能听得进去。”她起身,“我去叫她,好好跟她谈。”
    红绿相间的老旧楼房前,慧姨离去的背影透着离别的酸楚,看得两个大男生心里都很不是滋味。
    没一会,何风烨也起了身,轻微调侃:“你要把人家的宝贝抢走了。”
    纪予沉默,这话他没法反驳。
    慧姨二十五岁就开始在福利院工作,十五年,孩子们来了又走,只有她,一直守着这方土地,给无家可归的孩子提供一个遮风避雨的港湾。
    每个孩子都是她的无价之宝。
    她愿意放手,他很感激。
    “我去看看小孩们。”何风烨走了。
    一时间,凉棚下只剩纪予一个人。
    九月初,小城闷热不退,午后的空气蒸腾的仿佛隔着一层滤镜。
    他喝了口冰矿泉水,冰水润过嗓子,心头的烦躁得到轻微的缓解,他想起**次问闻渺童年的场景。
    那时,闻渺还不到12岁。
    他还记得,小姑娘垂着头坐在路边,鸦羽般的睫毛在昏黄路灯光下投影成一个漂亮的扇形。她声音很低,像只受伤的小兽:“哥哥,我不想告诉你的,你就不要问,也不要去打听去了解,好吗?”
    也许是她当时的神情太令人揪心,所以在此后将近两年的时间里,他都没有再问起那些事。
    一年前的某天,小姑娘被同学欺负得头破血流,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出来,谁哄也没用。
    慧姨实在没办法给他打了电话,并把那些埋葬在肮脏岁月里的秘密都告诉了他。
    他至今没敢告诉闻渺,他没能遵守住诺言,一年前就食了言。
    纪予深陷进回忆里,没有发觉回忆的主角已经来到院子里,直到闻渺在对面坐下,他才猛地回神。
    小姑娘安静地注视着他。
    他清了清嗓:“出去走走?”

    梧桐道上,纪予放慢脚步迁就少女,两人沉默着走了十来分钟,才在简陋破旧的游乐场里找了条长椅坐下。
    纪予直奔主题:“为什么不想去学校了?”
    出门之前闻渺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这会儿声音听起来很淡然:“没什么,就单纯的不想读了,没劲。”
    纪予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他早料到小姑娘不会说实话。闻渺是个聪明的女孩,他不再绕弯子,直接问:“你想不想跟哥哥走?”
    闻渺偏头看着他,表情疑惑。
    他轻笑说:“坐飞机,你还没坐过,哥哥带你坐。”
    闻渺这才听明白纪予的意思,跟着笑了笑,语气轻快:“哥哥打算养我吗?”
    小姑娘*不愿欠人人情,纪予很清楚她的脾性,他倒是想养,但她肯定不会接受,所以他说:“就高中三年,上大学的费用你自己来,我不会管你,以后你赚了钱再还我,当我借你的。”
    闻渺没接话,从兜里摸出两颗阿尔卑斯糖,递了一颗给他,自己剥了一颗塞进嘴里,过了好一会才问:“你家是不是挺有钱的?我查过了,那边东西都好贵的。”
    他本来就打算摊牌,这会听她问,索性承认了:“是挺有钱,之前我没告诉你,你有没有生哥哥的气?”
    “没有啊,哥哥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我很高兴。”
    闻渺一点也不生气,相反,她很高兴。
    纪予挑眉:“真的?”
    闻渺真诚道:“真的,像哥哥这么好的人,就该过得很幸福。”她说话时嘴角微微翘起,模样俏皮清纯。说完话后裹着糖,偏着脑袋做思考状。
    纪予没再搭话,少女眼底一片纯粹,他知道她不是做样子,而是真的在认真考虑。
    几秒后,闻渺咬碎棒棒糖,甜软的嗓音伴随糖果的碎裂声响起:“给我一个下午的时间吧。”
    纪予松了口气,爽快道:“好。”
    闻渺嚼着糖问:“你吃饭了吗?我记得你说过不喜欢吃火车上的东西。”
    纪予实话实说:“还没。”
    闻渺笑了起来:“你让人家跟着你一起饿肚子啊?快去找薪姨,叫她给你们做大餐吃。”
    “行。”纪予起身,给她留时间,“我先回去吃大餐,你早点回来。”
    “嗯。”

    和纪予分开以后,闻渺在城里漫无目的地晃了半天,太阳落山之前,她晃到县城**,沿着坡路爬上平坦宽阔的高地。
    高地风很大,不一会便把她短袖T恤上的汗液吹干。
    站在高地上,闻渺看见了和她只有两天缘分的学校,血色的红旗在风中张牙舞爪。
    县城**那条自北向南的废弃火车轨道宛如一条巨型三八线,把小城隔成千差万别的两个世界――新城与旧城。
    这个辍学率高达百分之六十的小县城只有一所高中,学校在旧城区。
    闻渺自始至终没改变过方位,一直眺望着西边。
    老城区像一个巨大的垃圾箱,废旧工厂遍地可见,交通线杂乱无章,居民房破旧不堪……就连人,也尽是迂腐势利的品类。
    很不幸,她以前的家,也是垃圾箱里的一份子。
    太阳蹦跳着落入山的另一头,西边有美绝人寰的落日景象,一年四季吸引了数不胜数的摄影爱好者造访,上半年还有剧组来这边取过景。
    望着远处宛如煎蛋的天际,闻渺又忽然觉得,大垃圾箱里不全是臭气熏天的垃圾,里面也有被误丢的美物。
    女孩柔顺的长发随风飘扬,纪予的话仿佛混杂在风里,在她耳边盘旋回荡。
    她不想离开,新生活赠予了她太多感动和眷念,如果不是这次又回到以前那个糟糕环境中,她不会失控,也不会任性地放弃自己。
    不知道俯瞰了多久,直到眼眸被风吹得干涩,闻渺掏出手机对着远处拍了张照片。
    风势逐渐加强,她转身背对风向,寻了个石墩坐下。
    视线回聚到正前方的篮球场上,那里有一群吊儿郎当的“社会人”。
    男生女生都有,打球的,观望的,聊天的,林林总总七八个。
    小城里什么都缺,唯独不缺篮球场和会打篮球的人。
    十年前这一带出了个有点儿名气的篮球明星,这对一个人口不足五十万的穷困小县城来说,无疑是一件值得骄傲和显摆的事。
    可能是怀着下一个球星就是自己或者后代的愿想,当地人对篮球的热情高涨,玩篮球的人日益增多。
    渐渐地,篮球在这儿成了家常便饭般的存在。
    小城里几乎每个人都会玩篮球,只是水平高低各不相同。
    有个黄毛仔故意把球扔过来,篮球沿着轨迹弹跳十几下后,滚落在她脚边。
    思绪被打断,黄毛仔扬声怪叫:“靓妹妹,玩会儿?”
    闻渺愣了下,起身抱起球,缓缓走过去,站在三分线外迎着篮筐随意一抛。
    她是会玩,但水平很菜,压根没指望球能进。抛完球她拒绝邀约:“不玩了,回家吃饭。”
    说完她扭头便走,掌心的口子撕裂了,很疼。
    两秒后,她听到篮球拍击地面的声音,紧接着,球场上爆出一阵热烈的掌声和口哨声。
    “厉害啊妹妹!”
    “空心牛B!”
    闻渺没停下脚步也没回头,球进没进她丝毫不关心。
    身后喧闹停歇,一道有几分熟悉的女声被风带过来:“我怎么觉得她有点眼熟。”
    闻渺心道:前邻居能不眼熟吗?
    不得不承认,小城实在是太小了,就算躲得再远,遗忘得再彻底,也能在某个角落的某个瞬间,碰到一些留存在记忆里不愿提及的人或事。
    她能不能相信生命里也会出现一个误打误撞的奇迹?
    背后的议论声渐渐变小,直至消失,她给纪予发了微信:[哥哥,我们什么时候走?]
    走在铁轨边上,她收到了对方的回复:[后天一早走,给你时间告别] 回福利院之前,闻渺去了一趟小诊所。*近天热,本来伤口就很容易感染,还被她抛球扯裂。
    血液染红薄薄的纱布,右手早已麻木,吴奶奶给她清洗手心时她都没太感觉到疼。
    有客人来访,薪姨特意骑着小电驴去县**农贸市场买了一大堆菜,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饭。
    孩子们都吃得很开心,餐桌间气氛融洽欢乐。闻渺却没什么心情,离别在即,淡淡的不舍萦绕心头,化不开,也变不浓,不咸不淡却十分执拗的影响着她的情绪。
    晚饭过后,薪姨没让闻渺收拾碗筷,连催带推地把她撵回房间,叫她去整理行李。
    二十来平的小房间干净整洁,五脏俱全。房间里除了床、衣柜、写字桌之外,还有一个装得满满当当快要顶到天花板的书架。
    闻渺慢吞吞地把十四寸的行李箱从床底下拖出来,打开摊在地板上,坐在床上托着下巴盯着它看了十分钟仍然觉得无从下手。
    房间里的东西对她来说都挺重要的,她从没出过远门,**次离开这方土地,不知道该如何取舍。
    呆坐到*后,连意识都开始抗拒了,她还是没有行动,不得已又把箱子塞回原位,决定先不收了。
    反正明天还有**的时间。
    去隔壁房间给念念讲完故事回来,还不到九点,她便洗澡睡下。

    翌日天刚亮,闻渺就出了门,她穿着连帽卫衣,戴着口罩,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大热天的,路人看她的眼神像在看神经病。
    挤上去往西城区的公交���,闻渺戴上耳机屏蔽四周的吵闹。道路坑坑洼洼,公车一路颠簸到终点站。
    一个小时后,她抵达西北区的墓地。
    墓地枯草渐长,添上了几分秋日的萧瑟感。她走到一座只刻着“闻晨”两个字的墓碑前。
    低头看了会儿墓碑上歪歪扭扭的文字,她摘下口罩,轻声说:“我要走了,你不敢做的事,我去做。”
    包括离开。
    事实证明,离别的**站选在墓地是个很正确的决定,在墓地被勾起的糟糕心绪会被后面的温暖慢慢覆盖。
    在福利院这五年,闻渺的活动范围很小,经常去的地方就两三处。
    她在外面随便买了吃的应付掉早午饭,然后拎着一大袋猫粮狗粮去到流浪猫狗所,得跟这群可爱的小家伙道个别。
    磨蹭到两点她才依依不舍地从所里出来,去了福利院旁边的跆拳道馆。
    周中,馆里人很少,闻渺进去时,老板老金正坐在休息区吹风扇喝茶,好不惬意。听到脚步声转头看见是她,老金黝黑的脸上立刻堆起和善的笑。
    闻渺还没来得及开口,老金就问:“我听说你要走了?”
    闻渺在他对面坐下,说:“我要跟着纪予哥哥去北城,明天就走。”
    老金倒了杯凉白开推到她面前,随口说:“你们园长挺舍不得你的。”
    闻渺的眸光肉眼可见的黯淡下去,老金直觉说错了话,赶紧道:“我也舍不得你。你一走,我这里就见不到漂亮姑娘了,你不在,这儿生意都要冷淡许多。”
    闻渺中考结束后一直在跆拳道馆打工,吸引了好多男生来报班,如今“招财渺”就要走了,老金连连叹气:“那些小崽子见不到你,大概就不会再来了。”
    闻渺听出老金在调节气氛,很给面子地笑了笑,说:“金叔,我们拍张合照吧?我去洗给您,您留着。”
    “哎好!”老金一拍手,站起来高兴道:“还是你们小年轻想法多。”
    他环视四周一圈,指着角落里的盆景问:“你觉得去那边怎么样?”
    闻渺掏出手机,坐着没动,被老金的认真劲逗笑:“金叔,没那么隆重,您过来,站我后面,就在这儿拍。”
    “行!”老金爽直地靠过来,弓身站在闻渺身后,闻渺举着手机刚要拍,被他打断:“用我的手机,我去洗,相馆挺远的,我晚上开车去。”
    闻渺点头:“好吧。”
    她拿老金的手机拍下两张合照,喝完凉白开后便告辞离开,返回福利院。
    收拾行李拖到晚上才开始进行,下午纪予带念念去打针,又兑现承诺带她去游乐场玩了半天。
    小丫头感冒来的快去的也快,两天过去,又恢复生龙活虎的模样。闻渺整理东西时她就蹲在旁边安静地看着。
    闻渺把一本厚厚的相册装进行李箱,抬头看到纪予拉着一个特大号的箱子站在门口,对上她询问的眼神,他勾唇说:“舍不得就都带走。”
    闻渺坐在书堆后摇头:“不用,还会回来的,我挑着拿。”
    纪予走进来,说:“我特意带人来帮你拿行李,不用心疼他。”
    闻渺沉默一瞬,纪予在北城*高学府学法,她好奇地问:“风烨哥哥和你一个专业吗?”
    “你怎么不先问问他是不是我们学校的?”纪予问,他记得他并没有告诉过小姑娘他和何风烨是同学。
    闻渺耐心分析:“我刚刚听到他说后天要参加开学典礼,你也后天开学,今天是九月九号,还没开学的大学全国只有五所,北城只有一所,这么明显,还用问吗?”
    纪予笑笑没说话,小姑娘心思一如既往的细腻,脑袋愈发的灵光。
    闻渺又问一遍:“他也是法学院的吗?”
    小姑娘很少这样打破砂锅问到底,她似乎是有所察觉,避不开,又不能告诉她实话,纪予只能昧心骗人:“不是,他学中文的。”
    闻渺淡淡哦了声,似信非信。
    纪予要去和好友统一说辞,抱起念念就要离开,走到门口,又停下来交代:“衣服不用带太多,那边都给你准备了。”稍顿,他补充:“给你记账上了。”
    他表面在开玩笑,实际是为了消除闻渺的心理负担。
    哥哥在这么短时间内帮她打点好一切,又是联系学校,又是置办行装,闻渺既吃惊又感动,她看着他认真道:“我们说好的,所以真的要记,不可以敷衍我。”
    纪予笑:“当然真记,要还的。”
    闻渺满意地弯了弯眼,纪予不再停留,抱着念念离开。
    这晚,孩子们排着队来找闻渺,小孩子不会隐藏情绪,好几个难受的大哭,闻渺哄了半天才把他们哄回房间睡觉。
    薪姨做了一些小零食用保鲜盒装着送过来,对她千叮咛万嘱咐,叫她到北城一定要照顾好自己。闻渺含着泪点头。
    慧姨没来找她,闻渺丝毫不觉得意外,这种时候,说得越多反而越不舍。
    她们之间,无言远胜有声。

    小城没有机场,只有一个破旧的火车站,转乘飞机前,得先坐火车到达省会城市。
    纪予买了11点的机票。
    闻渺离开这天,每个人起得都很早,孩子们排成排站在福利院门口送别。
    金叔送他们去火车站,纪予和何风烨把行李箱搬进后备箱,慧姨把书包递给闻渺,细细叮嘱:“每个人都会被别的人惦记,渺渺你要记住,我和薪姨还有孩子们都会想你,要经常打电话回来。”
    闻渺努力维持着嘴角的笑意,点头说好。
    念念眼泪汪汪地拉着她的衣摆。
    她蹲下身去抱了抱小丫头,念念亲亲她的脸,憋着嘴就要哭,*后奇迹般地忍下来,贴着她的耳朵说:“姐姐,加油。”
    闻渺心脏一紧,哽了哽说不出话来,借低头帮念念系鞋带的间隙硬生生把泪水逼回去。
    纪予和何风烨坐在车里观望着这场离别。
    半分钟后,闻渺站了起来,什么也没说转身便走,纤瘦的身影很快钻进车里,别过脸去不再看他们。
    纪予叫老金开车,小车很快消失在梧桐道尽头。
    火车上拥挤,喧嚷,味怪,闻渺很不适应。
    何风烨也是**次搭乘这种级别的交通工具,同样有些吃不消,但他好风度的没抱怨半句。
    三人中只有纪予状态还行,他是这段路程的常客,早习惯了。
    看着何风烨如土色的面庞,闻渺挺过意不去,幸好她*后带的东西不多,纪予给的箱子她没用上,是空的。
    何风烨的行李箱装着他和纪予的衣服和洗漱用品。
    在机场,纪予给一个特大号空箱子和两个不怎么重的小箱子办理了托运。
    飞机起飞前一刻,闻渺往后轻轻一靠,合上眼帘。
    没有想象中的兴奋和激动,只有对即将面临的新生活的无尽茫然和惶恐。

    飞机没有延误,三个半小时后,**降落在北城国际机场。
    下地后热浪扑面而来,闻渺觉得北城地表温度比小城还高,空气还特别干燥。
    皮肤底下的水分被不断蒸发,从身体里抽离。
    她把薄外套脱下来抱着。
    他们三个容貌不凡,两个男生身高腿长,清俊帅气,女孩肤色潋白,五官精致,又纯又漂亮。
    从候机开始他们就收到很多乘客的关注,有几个男生更是一路盯着闻渺,下地后也一直试图挨近她。
    纪予察觉到他们的刻意靠近,上了摆渡车后,把闻渺拉到身旁的座位上,他和何风烨像两个护花使者,护在女孩身边,外人压根近不了她的身。
    繁华都市的摆渡车座位很舒适,闻渺取下书包放在座位旁,抬眼看了下两个帅哥哥,无声笑了。
    有人来接何风烨,取到行李后,他们就地分别。
    纪予拉着两个行李箱往地下停车场走,闻渺背着小背包跟紧他。
    两人停在一辆路虎旁边,闻渺曾在金叔那儿看过一本介绍各种车的杂志。就眼前这辆,小城里没几个人买得起。
    她开始有点明白纪予说的“是挺有钱”是什么概念。
    是个谦虚的概念。
    放好行李箱,纪予朝她伸手:“包给我。”
    她把包递了过去。
    纪予把包放在后排,替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然后自己坐进驾驶座,启动了车,路虎驶出停车场,混入机场高速的车流里。
    闻渺新奇地趴在车窗上往外看,宽阔的马路,拥挤的车流,排列整齐的高楼大厦,枝繁叶茂的银杏树……
    处处透着陌生,处处弥漫着与小城截然不同的气息。
    纪予瞥了她一眼,问:“感觉怎么样?”
    闻渺一本正经地说:“挺好的,就是车有点挤,人有点多,空气也有点不太好。”
    纪予被逗乐:“你这是挺好的?”
    闻渺想了想,这回说的诚恳:“是挺好的,因为新鲜,我感觉自己现在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虽然有些飘零,但很自由。”
    纪予沉默几秒,然后说:“**带你出去玩,北城就是这样,节奏快,但总能找到悠闲的地方。”
    闻渺侧身躲开直射进来的阳光,说:“我想去你们学校看看。”
    “好,以后找时间带你去。”纪予说着,余光瞥到闻渺揉了揉眼睛,还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他把空调温度往上调了两度,说:“睡一会吧,前面有点堵,估计还得半个小时才能到。到了哥哥叫你。”
    闻渺确实有些困了,便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半个小时后,路虎驶入“江汀岸”。
    闻渺睡得不熟,没等纪予叫就醒了过来。
    睁开眼看到四周高耸入云的建筑群,她有一瞬间的恍惚。两三秒钟才反应过来她现在身处千里之外的北城。
    纪予见她醒了,没说话直接下车取出她的包和行李箱。
    闻渺跟着下车,然后站在车边环顾四周。
    “江汀岸”的建筑结构呈“口字型”,四面都是居民楼,考虑到采光问题,建筑**的空地留得很大,修建成一个小型的湖滨公园。
    人工湖水汽氤氲,连带着周围的空气都是湿润冰凉的,在燥热的天气里,体感不比空调房差。
    鹅卵石小道四通八达,弯曲绵延,很适合晨间散步或晚间消食。
    收回视线,她仰望身前的高楼,亲眼看见和在电视里看到感受还是很不一样的。
    这一刻,她觉得震撼,也意识到自己身上背负的债务不轻。
    “这里离学校很近,地铁两个站就到,”纪予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感慨,他边说边朝东面的楼层走,“明早我要去参加开学典礼,无法抽身,下午再带你去铭远报道。”
    闻渺跟上去,应了声好。
    纪予去一楼物业那里办入住,拿到钥匙后,带着她乘电梯上楼。
    他按下数字“2”,说:“2楼方便,等不到电梯的时候走楼梯也不会很累。”
    再一次被这个男人的暖心和细致感动到,闻渺的眼睛忽然泛酸。
    电梯很快抵达二楼,纪予停在门牌号为“205”的房子门前。
    他开了锁,推开门。
    “进来看看。”
    房子是他让一个女性朋友帮忙挑选的,他还没来过,只看过样图和朋友发过去的实体照片。
    两人里里外外看了一遍,房子是一套小型的两居室,布置得很温暖,家具也配得很全,用得到用不到的似乎都有。
    闻渺非常非常非常的满意,如果说她现在是在做梦,那这一定是个美梦。
    观览完房子,她让纪予在客厅休息,自己把行李箱和包拿到卧室。见快到晚饭时间,她打算把薪姨让她带的熟食加热,和哥哥凑合着把晚饭解决。
    把保鲜盒依次拿出来,看见*底下藏着一个小信封。
    闻渺直犯嘀咕,东西不是她放的。
    打开信封,里面装着一张银行卡和一张便签纸,便签纸上写着:千万不要亏待自己。
    是慧姨的笔记。
    她瞬间就明白了,一定是慧姨趁她不在房间的时候偷偷放进去的。
    攒了**的眼泪在这一刻到了临界点,再也忍不住,她抓着信封哭的不能自已。
    狠狠哭过一场之后,闻渺擦干净眼泪,走出卧室。
    厨房厨具齐全,有些电器她不太会用,只好叫纪予进来教她。
    薪姨的好厨艺让他们饱餐一顿。
    闻渺通红的眼眶早把她哭过的事实暴露无遗,纪予念她昨晚没睡好,今天又在路途中辗转劳累,吃过饭便不忍再打扰,给她微信转账1000,起身后嘱咐:“明天的早饭自己点外卖解决,开学典礼结束后我会过来带你去吃午饭,今晚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睡一觉。”
    闻渺点头应下。
    纪予离开后,她回房间继续整理行李。
    卧室很大,窗户朝向正东,布局和她原来的房间差不多,同样的星空蓝床单被罩,同样摆放着衣柜、书架和写字桌。
    只是这里的东西明显贵重多了。
    熟悉又陌生,不是巧合,而是纪予哥哥的真诚和用心。
    深蓝色的窗帘随风轻轻飘摆,洗过澡吹干头发,闻渺钻进柔软的被窝里,沉沉睡去。
    在小城,睡觉前她都会带弟弟妹妹们玩一会或者出门压压马路,稳定的生理习惯准时把她从睡梦中唤醒。
    夜幕已完全笼罩住北城,屋外些许光线洒进卧室,行人的交谈声穿过未关严的窗户,模糊入耳。
    今晚很难再入睡了,除非她像以前那样出去晃一晃。
    犹豫片刻,闻渺从床上爬起来,下意识翻出一件连帽卫衣,临穿时才猛然惊觉她已经不在小城了。
    在这里,没有人认识她。
    哥哥给她选的衣服,基本按照她的风格来。
    放下卫衣,她换上一件短袖白t和一条黑色牛仔铅笔裤,扎好头发,拿着钥匙和手机出了门。 高德说“江汀岸”附近有一个喷泉广场,不远,路程也简单,出小区直走再右拐,正常速度七八分钟就能到。
    闻渺有一点心动。
    刚过8点的“江汀岸”,四处灯火通明,夜生活才将将拉开帷幕,精心装扮的男男女女或形单影只、或三五成群地从楼里走出来。
    潮湿的空气中浮荡着淡淡的花香味。
    像是桂花。
    闻渺跟着导航提示悠悠前行,花香愈来愈浓郁。
    走出环闭的高楼群,她寻到了香味的源头——宽敞的马路边,种着长长的两排桂树。霓虹灯,路灯,车灯……各种灯光交织融合,将枝叶花朵分剪成细碎的光影。
    她不禁想起福利院门口的梧桐巷道,只是梧桐木香沉淀低调,不似桂树这般张扬霸道。
    鞋底不知踩碎多少零落的花瓣。
    10分钟后,她晃悠到一个交叉路口,导航语音提示目的地就在附近,站在原地向右转身,前方视野徒然开阔。
    四五个篮球场大的广场,人流来往,**的喷泉占了四分之一的面积,一股股水柱从泉眼喷薄而出,在空中散成好看的形状,池子周围的彩灯给水滴涂上斑斓的颜色。
    很多人围在喷泉边拍照玩耍,闻渺摘下耳机,聆听所有的喧嚷。
    虽然这五年她已经习惯了安静,���来自陌生人的热闹她并不排斥,有时还很喜欢。
    这些热闹积极鲜活,与她以前接触到的那些口吐芬芳,动不动就问候祖宗、问候生殖器的骂街完全不是一回事儿。
    广场东南角有乐队在进行街头表演,这会儿抓了个路人上前互动,唱的是田馥甄的《小幸运》,没有一句在调上。
    跑调就跑调吧,这也没什么,令人窒息的是这位哥抱着麦克风不撒手了,颇有一种“不唱尽兴今晚就睡在这里”的态势,乐队主唱站在旁边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微笑着。
    围观人群都在笑,但这些笑容少有轻蔑,更多的是开怀与舒畅。
    闻渺眉心轻蹙,又很快舒展开。这边的魔性歌声还在继续,她却被对角线尽头的熊猫雕塑吸引住了视线。
    雕像很大,目测高五米,光底座高台差不多就有一米五左右。
    一大一小两只熊猫,雕刻的栩栩如生。熊猫妈妈坐在底座上啃竹笋,怀里兜着个熊猫宝宝。小熊猫露出一颗圆滚滚的头,身子部分被两个探头探脑的人挡住了。
    雕塑旁边也围了不少人,准确来说不应该叫围,应该叫偷看。
    那边正在上演一场以多欺少的不平等对殴大战,简称单方面被打。
    所以说,暴力这种东西,不分地区,也不分时间,它总会出现。
    虽迟但到。
    根据扭曲的面孔和声音雄厚程度判断,被摁在地上摩擦的男人怎么也得有二十五六了,体型十分健壮。而踢踹他的人,看起来也就刚成年,还瘦的跟两只猴子似的。
    惊天地泣鬼神的惨叫声穿透半个广场,闻渺觉得奇怪,竟然没有一个人上前去“见义勇为”。
    不近不远地观望着,说实话,她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觉得那个男人太弱鸡,连两个干瘦少年都打不过,全程没还一下手,只会抱着脑袋嚎叫求饶。
    那一身腱子肉是充气充的吧,只配做个摆设?
    ……16,17,18。
    刚数到18,闻渺便看见一直在一旁抱胸观望的闷青发色少年比了个停止的手势。
    她猜测他应该是那两只小猴子的头儿。
    腱子肉终于摆脱从两个小猴子脚下解脱。
    下一秒她就看见肌肉男麻溜儿地爬起来,全然不顾身上的伤,朝着熊猫雕塑的方向卑微地跪了下去。
    嗯?
    拜,拜熊猫??
    顺着肌肉男的视线看过去,闻渺这才看到除了三个干瘦少年外,高台上居然还蹲着一个人。
    不过没发现第五者的存在也不能怪她,因为他自始至终未出过声。
    而且那人蹲在一个死角里,四面的光都没办法打过去,他整个人陷在浅淡的阴影里。
    她看不清他的具体样貌。
    只能大致看出他身形高挑劲瘦,侧脸线条利落锋硬,下颚瘦削,头发理的很短。
    再一看肌肉男脸上愈加明显的惧意,她明白过来,这位阴影中的少年,才是真正的头儿。
    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出来晃荡了将近一个小时。
    视线收回来之前,闻渺无意间瞥到熊猫妈妈脚丫那儿摊着一大团毛茸茸的东西。
    橘色的。
    猫!
    一动不动,软趴趴的,猫!
    可以撸的猫!
    胖成球可以撸的橘猫!
    对猫完全没有抵抗力的心一下子软成棉花。
    雕塑周围人流依旧,仿佛刚刚的殴打事件没发生似的。犹豫两秒后,她混在行人中愉悦地朝雕塑靠近。
    橘猫用爪子扒着圆脑袋睡得死沉。
    闻渺爬上高台,蹲下,伸出食指轻轻戳了戳猫的肚皮,压着声音浅笑道:“这么大动静都没把你吵醒,猫中睡神吗你是?”
    女孩在前面撸猫撸得不亦乐乎。
    雕塑后面,小海和两个兄弟一同死死瞪着跪在地上的男人,目光如刀,狂揍这畜生一顿还不足以消除他们的怒火,每个人眼睛里都能喷出火来。
    顾酌垂眸看着手机屏幕,修长的手指在上面缓慢地划拉着,亮起的光打在他英俊的五官上,本就冷白的面皮看起来更冷了几分。
    小海见他长时间不说话,开口问:“酌哥,这low货怎么处置?”
    顾酌眼皮未掀,冷淡道:“跪一晚,明早送局子。”
    听到这话,男人连忙求饶:“别!我知道错了!顾哥……啊!”
    他的话还没说完,小海就一脚踹在他胸口上,怒喝:“给老子闭嘴!让你说话了吗!”
    男人被踹得整个人往后仰,被小海一吓,又赶紧捂着胸口跪正。
    少年嗓音冷冽:“谁是你哥。”
    男人立马改口:“顾爷!求您别把我往局子里送,我混账,我不是个东西!我愿意补偿!要多少钱我都给她……”
    “你他妈!”小海要被这种人渣给气死了,抬脚用力往他大腿上踹,边踹边骂:“有几个臭钱了不起是吧!你那点钱还不够酌哥塞牙缝!小巧好好一姑娘被你毁了,你赔,你赔你妈呢!?”
    打骂不能消火,小海转头对俩兄弟道:“把他衣服扒了,畜生不配披人皮。”
    另外两人正处在暴怒的边缘,一听,立马上前想动手。
    顾酌拦了一把:“别茶毒了民众的眼睛。”
    小海气得原地转圈,小巧还未成年,被这畜生害得差点自杀,一想到这个,他就恨不得剁掉这畜生的根。
    顾酌从高台上跳下来,黑T下摆随着腾空的动作向上微微翻卷,露出一截劲瘦的腰。
    他走到男人面前,居高临下地睨视着他,狭长的眼里聚起瘆人寒意:“叫祖宗都没用,跪着,明早*好自己主动点去找警察。”
    稍顿,他唇角微勾,逗猎物般:“想跑,你可以试试,我正好想试试看能不能抓到你两次。”
    少年声线很低,骨子里的狂傲气质让他的话不怒而威,话不狠,但就是教人不敢违背忤逆。
    男人认命地垂下头,悔不当初。早知道那女孩跟这帮地痞认识,就算憋出隐疾来他也不会碰她。
    本来他都已经到了机场,眼见马上就能离开北城,却在登机前被这帮人逮了回来!
    真是哔了狗了。
    他十分清楚就算他躲到天涯海角,这帮孙子都有本事找到他。
    上天从不给任何人重新来过的机会。临时而起的歹念,欢是贪了,过后却要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而他的代价,从在机场见到顾酌那刻起,就开始在付了。
    两个兄弟留下来看守人渣。
    以防万一,小海给彪哥打电话又叫了几个人过来。
    他跟着顾酌先离开。
    走了几步,不放心回头看了眼,渣男和兄弟被雕塑挡住,看见了一个蹲在高台上逗猫的小姑娘。
    一个侧脸,就让他一秒沦陷。
    他在美发店工作,每天接触到的女性数不胜数,见过不少美女,可这么水嫩这么有记忆点的,他却是**次见。
    身在曹营心在汉,小海的视线钉死在女孩身上,没有发现顾酌停了下来。
    猝不及防撞上一堵人墙,他吓了一个激灵,低头一看,发现他不仅撞了酌哥,还作死地踩到了他的限量版球鞋。
    咻地向后弹开,他连忙道歉:“对不住!酌哥,我不是故意的。”
    顾酌面无表情地看了眼自己的鞋跟,小海还在说:“刚看到了个小美人。”
    他不以为意。
    小海什么德行他*清楚,稍微有点姿色他就说是小美人,每时每刻把小美人三个字挂在嘴边。
    他对小美人的定义还停留在婴儿“有奶便是娘”的时期,他口中的“小美人”就是一句谎话。
    谁信谁傻逼。
    不过这一回似乎有些不同,小海眼里的狂热和平时不太一样,这次是真热,脸都红了。
    好奇心渐起。
    他偏头顺着小海的视线看了过去。
    视野*前方是一对牵手路过的母子,随着他们的退出,远处的景象一点一点打画卷似的呈现在眼底。
    一个女孩乖巧地蹲在铜像前,头微微低垂,侧颈线条纤细优美,侧颜精致细腻,对面写字楼灯火通明,柔柔的一层光浮在她眉眼、鼻尖、嘴唇上。
    他似乎能看到她睫毛弯曲的弧度,以及她唇角那抹甜蜜而满足的笑。
    小姑娘用指尖轻点肥猫鼻尖那一刻,整个世界仿佛都是静的。
    只有她,和那只橘色的肥猫,还拥有着呼吸。
    他头一回觉得小海的眼睛还可以抢救一下。 顾酌这一眼看得时间已经远远超过了他的记录。
    认识他的人都知道,此人嘴毒,眼挑,不好看他铁定看一眼就不耐烦。
    他很少会盯着一个异性看超过三秒,而这次,别说三秒,半分钟都有了。
    而且小海发现酌哥走神了。
    他顿时像捡到宝贝一样激动:“你犹豫了,是不是!你是不是也觉得挺好看的!”
    顾酌缓缓收回视线,从静止的世界中回过神来,难得的没有损人,赞同地笑了笑:“好像是。”
    这可把小海高兴坏了,他亢奋道:“酌哥你等我会儿,我去要个微信。”
    小海有个外号叫“万友引力”,这里的“友”指的是微信好友。
    被他霍霍的小姑娘已经够多了。
    不带犹豫地,顾酌懒洋洋地开口:“我困了。”
    说完,他打了个煞有其事的哈欠,眼里打出了泪花儿,看着困得挺真实。
    小海掏手机的手一顿。
    说这句话的要是换做别人,他早就一巴掌拍过去,然后扒着那人耳朵怒吼:“这才9点半啊大哥,睡什么睡!?你踏马浪费青春!逗我玩呢!!”
    但要是这人是顾酌,那就得另当别论了。
    他的睡觉发言就是一枚定时炸弹,晚一秒就会——“嘭”地炸开。
    所以小海只能含着一口老血叨逼叨:“那回家睡觉,睡觉要紧,你明天还要上学呢,是该早点睡。”
    心里想的却是一会把酌哥**送到家再回来要。
    走出小广场,顾酌就把心不在焉的尾巴打发走了,小海求之不得,笑眯眯地告退,即刻原路返回。
    结果,人去猫在。
    他不死心地问兄弟:“刚在这里那个小姑娘呢?”
    兄弟两脸懵,异口同声:“什么小姑娘?”
    小海垂头丧气的:“没什么,好好看着人。”
    他又四处找了找,确定人确实已经走了以后才痛心疾首地接受了这个残酷的事实。
    小海离开后不久,闻渺从不远处的流动商铺里走了出来,她去买了包纸巾。
    橘猫终于睡醒了,正在吃某个路人丢给它的肉肠。
    她过去给猫拍了张照片。
    临走时,下意识扫了一眼跪在地上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男人。
    两只小猴子正蹲在一旁抽烟聊天,地上散落了好几根烟头。
    原来,无论是破旧县城还是繁华都市,都存在着相似的人,他们做着相似的事,也过着相似的生活。
    没有哪一处,会是人人期盼的,**国度。
    目录
    目录 **章 误打误撞的奇迹。 第二章 像那只肥猫,打了个午憩的哈欠。 第三章 她,小美人,我同桌。 第四章 她想试着和他成为朋友。 第五章 算了,算了。她认了。 第六章 你喜欢我吗? 第七章 她可以,再试无数次。 第八章 蜻蜓点水的一个吻,像甜蜜的占有。 第九章 从此以后,她有了一个一生相随的援军。 第十章 你是我**想用力踮起脚尖亲吻的人。 番外一 幸好,从白T恤到白衬衫,都是他。 番外二 是要是他,她愿意接受所有的恐慌。 番外三 他的宝贝,很勇敢,一直。 番外四 我记得,你永远爱我,我也是。

    与描述相符

    100

    北京 天津 河北 山西 内蒙古 辽宁 吉林 黑龙江 上海 江苏 浙江 安徽 福建 江西 山东 河南 湖北 湖南 广东 广西 海南 重庆 四川 贵州 云南 西藏 陕西 甘肃 青海 宁夏 新疆 台湾 香港 澳门 海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