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从接触和学习人力资源管理,再到投入人力资源管理的教学、科研以及咨询工作,不经意间悄然过去了30几个年头。
1987年,我从河南南部的一个县城考入中国人民大学,当时是高考结束后先自己估分,然后报志愿,我当时早就打定主意,要么学经济,要么学法律,但还没决定具体选哪个专业,父亲决定交给我们县高中的一位副校长*后定夺,因为这位副校长的弟弟当时在人大统计学系任教。这位副校长选完之后也忘记自己选的是经济学哪个分支科学了,所以我是拿到录取通知书时才知道自己要读的竟然是劳动经济专业,在感受考中自己*理想大学的兴奋之余,心中又不免有些惴惴不安,想到专业中的“劳动”二字,满脑子都是农民伯伯顶着白布头巾在田间劳作的场景?D?D在那个年龄,对劳动也就这点概念了。
开学后,劳动人事学院创始人兼院长赵履宽教授为我们介绍了学院的诞生和成长过程。我这才知道,劳动人事学院是原**劳动人事部专门出资请人民大学帮助建设的一个培养劳动人事专业人才的新学院。学院当时有劳动经济和人事管理两个本科专业,其中劳动经济主要研究就业、工资、岗位以及工人管理问题,人事管理主要���究干部管理问题。严格来说,在当时劳动经济专业称为劳动经济与劳动管理专业更合适,因为我们既要学西方经济学和劳动经济学等课程,还要学管理学、人员素质测评、职业**与卫生、劳动统计、劳动社会学、工业会计等方面的课程。在2000年之前包括之后的很长时间里,我国企业中相对专业的劳资干部大多毕业于劳动经济专业。当时,别说没听说过人力资源管理这个概念了,在人大图书馆中想找几本从西方翻译过来的管理学教材都不容易。原因也很简单,计划经济时期,企业的工资决定、干部和工人录用等都是**劳动人事部门统一包办的,企业根本没有自主权,所以并不需要管理学的知识和技术。
大学时代的一门课和一本书让我对人力资源管理学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一门课”是原工业经济系邓荣霖教授开设的“美国企业经营管理概论”选修课。在听惯了那些专讲计划经济的枯燥课程之后,这门课让我大开眼界,兴奋不已。课程涉及战略、营销、生产及人力资源管理等今天商学院课程中讲授的诸多内容,使让我意识到市场经济和计划经济在企业管理方面存在巨大差异,而那种市场化和人性化的管理理念和管理方式显然更符合人性。“一本书”是指原煤炭工业出版社于1989年出版的韦恩?卡肖教授所著的《人:活的资源?D?D人力资源管理》。特别值得一提的是,译者在序言中指出,由于拿捏不准和担心人力资源管理的概念与马克思的劳动价值论相冲突,不敢贸然将书名直译为“人力资源管理”,而是刻意编了一个中国式的书名,并把原书正标题改成副标题。这本书是我接触到的**本真正的人力资源管理教材,是这本书使我完全被人力资源管理的内容所吸引,记得那会儿读的时候简直爱不释手,特别希望自己将来毕业后能在一家采用这种人员管理方式的组织中工作。
1991年大学本科毕业,当时****次****本科毕业生攻读硕士学位。我有幸成为劳动人事学院两个专业60多位同学中**的被**者。在攻读硕士学位的三年中,除了刻苦学习,也有幸在课余参加了一些实践活动,先是跟随原工业经济系的徐昶和谢培才两位**教授深入企业调研,后来跟随彭剑锋、包政等老师参与了当时国内*早的一套实战型企业管理书籍《现代企业管理制度、方法和范例全集》的编写工作,独立编写了其中长达80万字的《工资管理卷》,同时还参与了《人事考核卷》《人员甄选测试卷》《市场营销卷》等的资料翻译和编写工作,还为全套书起草了总序。这些经历使得我对人力资源管理中的一些实践问题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1994年硕士毕业时,正犹豫找什么工作好的时候,我的硕士导师赵履宽教授获批成为中国**位招收劳动经济学博士的博士生导师,已经见识过知识就是力量的我毫不犹豫地决定追随赵老师继续攻读博士学位。在读博期间对我影响*大的有两件事情:一是在1995年接受当时担任华为公司管理咨询项目组组长的彭剑锋老师的邀请,赴深圳独立完成了华为营销系统薪酬方案的设计工作。在华为现场工作的一个多月时间,我亲身感受到了现代人力资源管理的魅力和实践价值。二是在读博士的后期受人大出版社的邀请,开始翻译后来在1999年正式出版的加里?德斯勒的《人力资源管理(第6版)》,这本书是人大出版社工商管理经典译丛的成员之一,当时在市面上能见到的人力资源管理引进版教材****。所以仅这一版中文翻译版后来重印10余次,并且在2001年获得第12届中国图书奖(该书目前*新的中文翻译版是第14版)。
博士毕业留校后不久,我幸运地获得中欧高等教育合作项目的资助,于1998?D1999年赴比利时根特大学做了一年访问学者。这次经历使我有机会近距离地观察和了解发达资本主义**的经济、社会、法律等方面的情况,获得了一些感性认识。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