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午睡的时间,陆清酒把老树的事情给白月狐说了,还问他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吴嚣听到老树说话。 白月狐听完后想了想,说:“有倒是有。” “真的有?”陆清酒惊喜道。 “嗯。”白月狐说,“你让那棵树喂那个人吃一点它的精华就行。” 陆清酒:“……什么?”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简称树精。”白月狐见陆清酒一脸茫然,便又十分耐心地详细解说了一遍,“就是树心里面藏着的一种白色液体,吃了这种液体,吴嚣就能听见树族说话了。” 陆清酒:“……”听了白月狐的解释,陆清酒道,“可是老树不能动,那怎么办?” 白月狐道:“你让吴嚣去老树的面前把这事儿说一下,然后下嘴啃一口树干就行。” 吴嚣虽然听不见老树说话,但老树却是能听见吴嚣说话的,如果老树想让吴嚣听见自己说话,就会分泌出自己的精华,吴嚣就等于是被树族承认的人,从此之后便可以和树族进行交流了。 陆清酒没想到这法子还挺简单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老树自己没有提,难道是不好意思?他也没多想,得到答案之后便打电话告诉了吴嚣这个方法。 吴嚣听完决定下班后就去公园里找老树,听他的语气,颇有些摩拳��掌的味道。 陆清酒本来以为事情这样就算是结了,但是到了第二天中午,他却接到了吴嚣的电话,吴嚣说话的声音有些沙哑,语气简直如同泣血一般,他在电话那头吼道:“陆清酒,你太过分了吧!” 陆清酒莫名道:“啊?” 吴嚣道:“你……我是把你辞退了,可是我道歉了也愿意给你补偿,你不用这么搞我吧?” 陆清酒道:“我怎么搞你了?”他一脸茫然,随即想到了自己昨天叫吴嚣去尝试的法子,“你那边到底出什么事儿了?不严重吧?” 大约是他的声音太无辜,吴嚣的语气里也带上了一丝狐疑:“你是真不知道?那你那个法子是从哪里来的?” 陆清酒说:“……我村里的神婆和我说的。”他说完神婆,还看了黏在摇摇椅上独自快乐的白月狐一眼。 “神婆?”吴嚣道,“那神婆没有讲点其他的?” 陆清酒道:“其他的?什么其他的?神婆只是说只要这么做了就可以听到树族说话了,其他的也没提,到底怎么了?”他感觉那边好像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不然吴嚣也不会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 听了陆清酒的解释,吴嚣却陷入了沉默。 陆清酒“喂”了好几声,才听到那头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然后吴嚣硬生生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没事。” 陆清酒:“……”吴总,这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啊。 吴嚣欲言又止:“我……算了。” 陆清酒:“……那,你现在能听到树说话了吗?” 他问完这话,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了磨牙的声音,他说:“是,我能听到了。” 陆清酒:“唔……”既然能听见了,那你为什么那么生气?难道其间出现了什么不可预知的意外?陆清酒很想这么问,但*后他机智地忍住了,因为吴嚣此时的心情很不妙,低低地咒骂了几句后就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陆清酒看了眼自己的手机屏幕,思考片刻后走向了还在睡觉的白月狐。 “月狐。”陆清酒叫他。 白月狐睁开眼睛看着陆清酒。 “你说的那个可以让人听见树族说话的法子,没有什么后遗症吧?”陆清酒眨眨眼睛,问出了这个本该昨天问的问题。 白月狐慢吞吞地说:“后遗症?” 陆清酒点点头。 “算有吧。”白月狐的语气轻描淡写,他说,“树族要是同意,两人就结为了伴侣。” 陆清酒:“……” 白月狐见陆清酒吃惊到一副下巴要掉下来的样子,挑眉道:“怎么?” 陆清酒终于明白了吴嚣语气里的痛苦到底是为什么,他登时有些哭笑不得:“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 白月狐却十分坦然,道:“因为这不算是后遗症。” 也是,结婚呢,哪能算是后遗症?——陆清酒不由得为他家狐狸精的逻辑鼓起掌来,他是不是该给吴嚣再打个电话,恭喜吴总喜迎百岁新娘? 虽然吴嚣想要听树精说话的这个梦想实现了,但却莫名其妙多了个树族的伴侣,陆清酒心情十分复杂,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他再给吴嚣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吴嚣已经平静下来了,问他还有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陆清酒回答说目前没有……他在得知事情的真相后就提前问了白月狐这婚约是否可以解除,白月狐的回答是,树族从来都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结了婚约就别想离,只有丧偶没有离婚。 于是陆清酒硬着头皮把这个答案告诉了吴嚣,吴嚣听完后绝望地表示:只能凑合着过了,还能离咋的。 陆清酒想笑又觉得不合适,只能硬生生地忍住,还开口安慰了吴嚣几句,说老树其实性格不错,多相处相处说不定就爱上了呢…… 他和吴嚣的恩怨以这样的方式结束,陆清酒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合适,只能让朱淼淼私下里给吴嚣递了一个大红包,来表达自己内心深处那隐约的歉意。 朱淼淼问他为什么要递红包,他也没敢解释,含糊不清地糊弄了过去。 拿到了红包的吴嚣问陆清酒这是什么意思,陆清酒说:“这不是你新婚……” 吴嚣“啪”的一声把电话给挂了,这次陆清酒没忍住,在电话这头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