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想抬手跟曾如风碰了一下杯,笑问:“曾教授以前都做过哪些关于七传人的研究?” 曾如风抿了一口红酒,笑道:“其实我对七传人本身并不感兴趣,我只是对七宝所代表的超越现实的科技感兴趣,比如说超纯物质。” 何想点点头,也是意料之中:“你对于空间通道怎么看呢?” “空间通道肯定存在,只是要怎么开启它,还存有很大疑点。七传人的历史记载很模糊,并没有讲明具体方法。当然,也可能是他们故意销毁了相关记录,以免后人追寻痕迹,想要重回仙星。” 何想点头:“曾教授对于全有集团寻找仙星并带领人类飞往仙星寻求永生的事情……怎么看?” 曾如风抬眼飞快瞥了何想一眼,慢悠悠晃动手中的红酒杯,看着酒红色的液体依依不舍地挂在杯壁上,高深莫测地笑了笑:“怎么?你在猜测我是不是黑衣仙星人?” 何想一怔,笑道:“那倒不是,你怎么会往这方面想?再��了,也不一定是只有黑衣仙星人才想要回仙星,人类本身想追求长生……” “不错。占有和侵略是人类本能中的一种,但通常是资源分配不均或者资源不够分配时才会发生,以人类现阶段的发展速度下去,恐怕未来也不得不走上殖民外星的道路,否则将会重新开启大战,使得世界人口锐减。历史必然的规律,一向如此。” 何想发现自己还是有点不习惯曾如风学术派的思维模式,笑道:“我没有那么伟大的想法,也不想控制世界的格局,但在自己的位置上,应该做力所能及的事。” “你想找到黑仙传人,将他扼杀在摇篮之中?”曾如风微微眯眼。 “哈哈,如果有那么容易就好了,毕竟黑仙传人恐怕也和七传人一样是传承式的,恐怕永远不可能真的扼杀干净。不过,时代毕竟不同了,或许就在当代,仙星真的能被找到,为此,我也要做充足的准备。” “你想找到仙星?作为守护者的你?”曾如风笑得意味深长,流露出一丝危险的气息,“也是,堵不如疏,只要不伤害地球,怎么都可以。不过我听说,花锦年曾亲自邀请过你,但你拒绝了?” 花锦年……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酒精的作用,此时听到花锦年这个名字,何想竟然感觉有几分怅惘,他的心中,下意识念起另一个名字——何像。 何像是谁? 何想的视野忽然有些模糊,仿佛一下穿越了时光。何像是他的兄弟,是他从小相依为命的朋友、同伴,曾几何时为了何像,何想连命都可以不要。为了替重病体弱的何像抢回几片被人扔掉的分合食面包,他跟其他的大孩子打得遍体鳞伤。两个人不分离我,相互依存。直到有**,何像突然被人带走。等他再出现的时候,就已经是万人之上站在云端的男人——花锦年。 就好像是小草与高楼大厦,典当行与全有集团,他和改名花锦年的何像,相互之间隔了不可逾越的天堑。 奇怪,他怎么突然有些多愁善感起来? 何想很少喝酒,即使在*严寒的地方也从不用高度酒精取暖。他摇了摇脑袋,笑了:“曾教授怀疑花锦年是黒仙传人?” “在没有确定黑仙传人的身份前,任何人都是怀疑对象。你、我,还有阿水、温之光,都有可能。”曾如风勾起唇角,笑得很有魅惑性,“难道不是吗?” “不,温之光肯定不是七传人,她方方面面不符合七传人的特征,而且也太无脑了……”何想想起温之光的鲁莽就想笑。 “当然,现阶段来说,花锦年是*致力于前往仙星的人,是黑仙传人的概率大一点。毕竟人类真想长生,方法应该有很多种,虫洞、穿梭时空、基因延伸、转移意识、冬眠……我们想直接去往未来,可以冬眠沉睡,我们想回到年轻的时候,可以穿梭时空,我们想此身不老,可以改变基因,又或者,我们可以换个健康的新生幼体,我们还可以转移意识……为什么抛开可以更容易掌控的方法,坚定地追求虚无飘渺的仙星呢?你当然也可以认为他选择开辟土星空间站,是出于对地球的一种保护,但刚才也说过了,空间站到底能发展到哪一步,现在还无人知道,也无从判断。”曾如风笑得神秘。 何想有些沉默,借着酒精的作用,他忽然发现,原来从理智上来说,虽然他怀疑花锦年,但从感情上来说,他内心里竟然下意识其实是希望花锦年不是黑仙传人。 何想微微感慨,笑道:“没错。既然他都这么激进了,我不就得保守一点?不然不就真的没有了退路?我是守护者,我想,上天选我作为守护者,是因为了解我的天性,毕竟,我从来都不喜欢只知进不知退的冒险感觉。” 何想顿了一下,又说:“另外,我也跟曾教授一样,更喜欢做纯粹的物理学研究,任何的政治角逐和经济倾轧都会破坏研究上的纯粹。科学就应该百花齐放,不应该只掌握在某一个人的手中,只做某一种研究。我选择能够穿越空间通道的太空飞船作为研究方向,也是如此。”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何想轻声一笑,朝曾如风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