泄密的心
真的!神经过敏——非常,非常神经过敏,过去这样,现在还是这样。可你干吗说我疯了?我是病了,可感觉没失灵、没迟钝,反而更敏锐了。尤其是听觉,格外灵敏。天上人间的一切声响全能听见,阴曹地府的各种声音也在耳边。我怎么是疯了呢?听好了!瞧我跟你谈这一切的时候,有多清醒,有多镇静。
这念头*初怎么钻进脑子里,我说不上来;但一旦有了这个念头,我就白天黑夜没法忘记。没有动机。也不是因为怨恨。我爱那老头,他从没得罪我,他从没侮辱我,我也不贪图他的钱财。我想是因为那只眼睛!没错,正是那只眼睛捣鬼!他有只眼像只兀鹰的眼睛——浅蓝色,蒙着层薄膜。他只要瞅我一眼,我就浑身直冒凉气儿。于是心里渐渐地——慢慢地——打定主意,我要结束他的性命,好永远不再看见那只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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