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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底无花梦不香:天使岛中国移民的诗歌与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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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底无花梦不香:天使岛中国移民的诗歌与历史

  • 作者:(美)麦礼谦 林小琴 杨碧芳 编著,荣立宇 译
  • 出版社:浙江文艺出版社
  • ISBN:9787533956455
  • 出版日期:2019年06月01日
  • 页数:0
  • 定价:¥9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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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容提要
    20世纪早期,绝大多数前往美国的中国移民被拘禁在旧金山湾的天使岛上,在那里接受严格的体检和无数次的盘问。由于受到《排华法案》的影响,他们被拘留的时间往往很长,不知何时才能顺利踏上近在咫尺的美国大陆。拘留者们把内心的愤怒、挫败、煎熬、孤独、思乡、希望以及绝望化为一首首诗歌,并把它们刻在拘留所的墙壁之上。这些饱含复杂情感的诗歌,作为非常珍贵的一手资料,真实还原了那段心酸的历史。 本书合天使岛题壁诗歌与亲历者口述历史访谈于一集,不仅对于历史研究、文化人类学考察具有相当的学术价值,而且对于正确看待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进程也具有一定的现实意义。
    文章节选
    《排华法案》阴影下:天使岛上的中国移民 天使岛(Angel Island),坐落于旧金山湾,毗邻鹈鹕岛(Alcatraz Island),现今已是一座风光旖旎的州立公园。曾有50万以上的外国移民从这里入境美国,其中包括1910年至1940年间来自中国的10万华人。以纽约的爱丽丝岛为蓝本,天使岛被建成新的移民拘留所,新移民在这里等待入关体检验放等事的结果。但大相径庭的是,建设爱丽丝岛旨在欢迎欧洲移民来到美国,而建造天使岛拘留所则出于执行《排华法案》,将中国和其他亚洲移民排除在**之外。在天使岛拘留的人员中间,有70% 是申请入境美国的中国人。他们要在这里经历较之其他移民群体更长时间的检查、口供盘问与拘留,这已经成为惯例。 移民的艰难与拘留的苦痛,两者交汇一处,在很多华人心头留下了难以抹去的印记。于是,很多人开始在营房的墙壁上题诗,记录下他们奔赴美国的苦旅、对于故土家园的思恋,以及在美遭遇引发的愤怒心与羞辱感。有些人不愿意把这些悲伤的故事讲给后人,对此讳莫如深。直到多年以后,在口述历史研究者温情脉脉的劝说下,这些人才愿意一吐心曲。这本诗歌与口述历史的合集见证了这些人在天使岛的辛苦遭逢,持之以恒的抗争以及要在美国开创新生的坚定信念。 “为口奔驰” 中国人移民美国始于19世纪中叶。**批移民主要来自中国南方省份广东的珠江三角洲地区。金山(中国民间对于加利福尼亚的*常见称呼) 的淘金故事如同磁铁一般,吸引了大量的中国人前往美国。他们中间不仅有探矿者,也有工匠、商人和学生,但更多的还是卖力气的劳动者。后者的身影遍及夏威夷的甘蔗种植园,美国西部的矿山、铁路、农场、渔场和工厂。1882年,美国通过了《排华法案》。在此前的三十年间(1852—1882),超过30万华人进入美国社会。他们作为劳工源源不断地进入美国,极大地促进了美国工业的蓬勃发展,利润不断增加,同时也加速了西方资本主义在全球范围内的扩张。 中英之间曾爆发两次鸦片战争(1839—1842,1856—1860),均以清廷失败告终。之后,积贫积弱的中国被迫开放港口与外国进行贸易,并支付赔偿款200万两白银,其中*动摇国本的是,赋予大不列颠及其盟友以治外法权,这使得他们可以不受中国法律制约。自此,中国人,特别是生活在南方农村地区的人们,生活一落千丈。赋税高企、土地被没收、进口商品的竞争优势、失业的窘境已经让他们疲惫不堪,此外,人口过剩、洪水泛滥、饥荒、匪患、农民起义带来的破坏,持续不断的土客(广州人与客家人) 间械斗,更无异于火上浇油。不少人由于滨海而居,很早便与外国商人接触,他们开始前往美国讨生活。当然,这一方面是受到了淘金热的蛊惑,另一方面则是听信了为新世界四处找寻年轻体壮劳工的掮客。 中国人抵达美国之后所受到的待遇绝非友善,这种情况几乎自移民之初便是如此。时值西方对外扩张时期,那些欧洲裔的美国人,笃信命定扩张论,遍身洋溢着白种人的优越感,以所有土地和财富的主人自居,中国移民则沦落为种族歧视与**剥削的牺牲品。尽管也有一些白种美国人欢迎中国人的到来,将他们视为美国大家庭的成员,但多数人还是将中国人当作黄祸看待——对美国人的生活方式构成道德、种族与经济上的威胁。甚而至于在中国人*初抵达美国之前,很多美国白人便固执己见地认为,中国是一个落后、野蛮、堕落的国度,国内遍布人渣。特别是中国人的种族与文化差异对他们来说更是如隔天壤。无论是大众传媒上还是国会大厅里,中国人的形象被描述为没有道德、充满罪恶、“遍身污秽与疾病”,只能充当苦役,“绝无成为公民之可能”。美国白种人将中国人看作低人一等的种族,将他们与非洲人、墨西哥人与美洲的印第安人归为一类,于是对于中国人多有虐待。 尽管中国人在美国鲜受欢迎,也并未享有一视同仁的待遇,但他们在美国成为世界经济、政治强国的过程中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修筑横亘美洲大陆的铁路动脉,华人是中流砥柱,建设美国西部的工业基础设施,他们也是生力军。华工铺设轨道,架设电报线路,开垦沙加缅度?圣华金三角洲(Sacramento?San Joaquin Delta) 的沼泽地,开发养殖虾和鲍鱼的渔场,种植纳帕?索诺玛(Napa?Sonoma) 大量的葡萄园,培育新的水果、蔬菜品种。无论是对于太平洋西北地区的矿业公司、鲑鱼罐头加工厂,还是对于加州欣欣向荣的农业和轻工业来说,华工都是可以信赖的劳动大军。尽管如此,新到的华工仍然摆脱不了已有的民族成见,受到歧视性法律和种族暴力的伤害。 早在1852年,便颁布了对外国矿工执照收税的法律,这是针对华人矿工的一项举措。到1870年这项法律被废止时,税收额度累计达到500万美元,这约略是该州收入的一半。随着淘金热逐渐由盛而衰,不怀好意的矿主们开始诉诸暴力来驱散华人矿工。有很多华人住在旧金山。为了剥夺华工的生计,让他们的日子不好过,这座城市通过了一系列的条例:《立方空气条例》(Cubic Air Ordinance) 规定,华人出租房屋空气供给量不得少于500立方英尺(约14~16立方米);《人行道条例》(Sidewalk Ordinance) 规定,华人在人行道上不得用扁担挑运洗衣物;《辫子条例》(Queue Ordinance) 规定,华人罪犯需要剪短头发,这在辫子标志**认同的年月无疑是奇耻大辱。此外,加利福尼亚还通过了违背民权的法律,其中规定华人不得移民进入该州,不得出庭指控白人,不得申请一切公务局的职位,不得与白人通婚,不得拥有土地。 然而,这只是噩梦的开始。19世纪70年代,西方社会遭遇了经济大萧条。在此期间,白人指责华工压低工资,抢了他们的饭碗,针对华人的暴力袭击时有发生。嗜血的暴徒攻击华人定居地,抢劫、私刑处死、放火、驱赶华人,整个美国西部都弥漫着暴力的空气。对此残酷的虐待华工行径,幽默作家马克·吐温(Mark Twain) 非常不满,他曾这样描写华人:“他们是个无害的民族,即便白人们无视他们,或者对他们百般虐待,事实上他们根本不会伤害人。 在工会**与投机政客合力施压下,国会终于在1882年通过了《排华法案》。如此一来,丹尼斯· 科尔尼(Denis Kearney) 在工人党(Workingmen’s Party) 的沙地集会上提出的口号——“中国人必须滚出去!”——便有了法律依据。这项法案通过后,华工移民进程被搁置了长达十年之久,华人再也无法归化为美国公民。与此同时,美国联邦政府成立了印第安人罪犯法庭(Court of Indian Offenses),指控美洲的土著居民举行异教仪式,并且强令印第安儿童离开父母,入寄宿学校学习。这些举措旨在去除他们身上的印第安人身份,通过同化教育让他们融入白人社会。正是在这样一种高压的种族政策之下,排华经过立法程序成为了联邦法律。 《排华法案》标志着美国移民政策从自由移民、不加限制到施加限制、兼以排斥的巨大变化。在接下来的几年中,美国国会又通过了几项法律,禁止来自南亚、日本、朝鲜半岛和菲律宾等地的移民入境,坦白计划限制南欧与东欧**的移民入境。按照种族和**划定的移民群体不得入境,这是美国有史以来的**次。只有政府官员、商人、学生、教师、游客以及那些自称是美国公民的人士不在被禁行列。在随后的几年里,《排华法案》的执行期限一再延长,同时几经修订:弥补条款以及条款实施过程中存在的漏洞,使条款内容的规定与执行变得越来越严苛。1904年,这部法案成为**性法案。对此,一位中国移民曾经说道:“他们称之为‘排华法案’,我看不是排华,而是灭族。”1887年,只有10名华人获准入境。 这些排华的法律一直到1943年才被取缔,而此时美国的华人社区已经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华人人口从1880 年的105 000 人锐减到1940年的77 000人。很多华人不得不忍受着与身在中国的妻儿长期分离的痛苦。唐人埠成为“单身汉的世界”,随之而来的是很多社会问题——卖淫嫖娼、聚众赌博、吸毒贩毒、堂会火拼——这些使得美国华裔在各个地方都抬不起头,总觉得自己是社会贱民、二等公民。 诗34 西风吹动薄罗裳, 山坐高楼板木房。 意好子娘云欲远, 月明偏受夜更长。 床头有酒心常醉, 枕底无花梦不香。 一幅幽情何心寄, 全凭知己解凄凉。 抵达旧金山的中国移民,1910年。华盛顿特区**档案馆藏。
    目录
    前言 致谢 引言 《排华法案》阴影下:天使岛上的中国移民 诗歌 壁上所刻:天使岛上中国移民的诗歌 远涉重洋:1—22 羁禁木屋:23—64 图强雪耻:65—90 折磨时日:91—112 寄语梓里:113—135 木屋拘囚序 爱丽丝岛上的诗歌 英属哥伦比亚域多利埠的诗歌 口述历史 “听我讲”:天使岛上中国移民的口述历史 林锦安与林齐高:跨越太平洋的父辈 黎炳:一位商人的“假仔” 谭业精:“讲心事” 刘罗氏:“当初就是如此” 黄太太:“早知道要过这种日子,我就绝不会来这里!” 厨房杂工莫松年:“‘轰’一下子,他们就吃完走人了!” 司徒氏:有关生存与希望的故事 黄拱照:一个有中国人本色的汉子 口译员李华镇:“一定程度的公平” 阮兰香:“无金可淘” 郑文舫:金山客的自述 谢创:囚禁天使岛 余达明:“只因中国彼时国弱民贫” 刘衮祥:“为什么?” 李寿南:“我们的身份属实,没有必要害怕什么” 移民检察官埃默里·西姆斯:“公平处理” 莫景胜:“只好保持乐观态度” 谢侨远:“被当作二等公民” 李佩瑶:“眼泪成一碗多” 附录 天使岛上中国移民申请人被拘留时间(1910—1940), 以及天使岛上中国移民申请人被驱逐及上诉情况(1910—1940) 参考文献 关于编者 译后记:一枕金山梦,几多未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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