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次第 罂粟花在手上6次, 掉在地上2次, 她拿起1次, 一个男人拿起1次; 钥匙插入锁孔2次, 被含在嘴里2次, 放在桌上5次, 她拿在手心翻转5次; 门打开过4次, 她上过楼梯3次, 留声机被关掉2次; 刀子在面包上, 在阶梯上, 在床上, 在沙发旁; 她看见自己入睡4次; 电话机在阶梯上, 在枕头上, 在阶梯上; 镜子出现2次, 一个男人的脸在其中1次, 镜子封住黑兜帽1次; 她的腹部被抚摸2次, 罂粟花昏暗, 碎玻璃块 在白色和蓝色的海水里闪烁。 一场朗诵会和钟形蟹守螺的泥沙 蜇螺带着它的外壳层 爬上水流旁的枝节, 牡蛎吸附 一切能遇到的根部, 而钟形蟹守螺 痴迷所有的泥沙, 它的附肢、触角 和快活的口器 都曾学过螺旋的全部方向, 可此时它只想在 一摊没有升降调的 软泥里 爬行, 就连那*细微的性器 都想要 沾满泥沙。 一只长颈鹿和庞德 一群人 用手遮挡额头 跑向凉亭, 一只长颈鹿 还在雨中 吃一捆 绑在栅栏顶端的叶子, 直到这一捆 已没什么好吃了 它缓慢地转向 身后空地,那里 什么都没有,像1913年 庞德的并置 已到极限, 它的腿前后交叉, 在静止之前 将自己的一切 分散开来。 草莓田 在凌塘村村口 一个���人正在打他的女儿。 赤沙公交总站外 雾气仍在树和摊子之间, 就像明亮的西布阿娜 曾升起在河上吗。可是她刚失去了 连接其他遥远光点的 风筝和三角帆。 夜56路拐了过来,失声的蜂鸣 在颤动的间隔音中消失了。 到了云溪路西 你将跟我一样看到 一大片草莓田 在黑色中。 庭院鸟和一个游泳池 在一个星期四的晚上 我听到庭院鸟在摇晃他们的琴柄。 在巨大的分贝值里 三叠纪延迟至今,绘本上的砂石碎开, 失真的羽毛在房间里飘浮, 电音站在我的那根门把手上 低下漩涡的喙,等待着。 如果我去握住它,往下转动, 一只铁锈味的牡蛎将在开闭中 停下它的孤独。而琴柄就会 像芨芨草一样柔软,飞走,落入 大横按的一处苇塘里,你*后的声音 是绳结中的大角星升起, 跟着大熊座发光的指甲盖。 你*后的声音,分贝值在 庭院鸟中空的胸骨里 越来越高,蜂鸣 仍在撞击绘本,从屋顶落下, 使乳白色的网摇晃。窗外, 隔着街道是一个露天游泳池, 一个戴着银灰色泳帽的男人站在 散落有树叶的边缘上, 他的双手抬起,即将跃入水中, 这排效果器 将会在他的脚掌离开时 在这个房间里 消失。 汽车的意味 理查德·福特在他的小说里偷汽车, 一辆又一辆,就像他所写的人物一样 把它们的门打开,又将它们 开到荒僻的地方丢弃。汽车意味着什么? 可悲的诗人想着这个问题,越想越多, 但有什么用?诗人没有偷过汽车, 他买拼图,每天摆弄它们。 整个世界对他来说 早已只是一块没有尽头的沼泽地, 他的所有薄层常年积水 并不适合行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