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爱/语文新课标课外阅读必读丛书》:
**章 寄人篱下
年仅十岁的简·爱在父母去世后被送到里德舅妈家里寄养,里德舅妈不喜欢简·爱。而里德舅妈的儿子约翰也随意虐待她。在她反抗约翰无理的殴打时,她被舅妈关进了里德舅舅去世的红房子里,这给简·爱带来了巨大的童年阴影。
那天是无法出去散步了,尽管早上我们还在光秃秃的灌木林间闲逛了一个小时。可是吃过午饭(没客人来,里德太太午饭总吃得很早)以后便刮起了凛冽的寒风,天上阴云密布,随即又下起了大雨,这就谈不上再到外面活动了。
这倒正合我心意,本来我一向就不喜欢远距离散步,尤其是在午后的冷天气里,试想,在阴冷的傍晚回到家里,手脚都冻僵了,还要被保姆贝茜数落得不痛快,又因为自觉体格不如伊丽莎、约翰和乔治亚娜健壮,心里既难过又惭愧。
此时伊丽莎、约翰和乔治亚娜都在客厅里,簇拥着他们的妈妈。而她则斜倚在炉边的沙发上,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我呢,她就让我不必跟他们坐在一起了,她说要是没有亲耳从贝茜那儿听到,并且亲眼看到我确实在尽力培养一种单纯随和的性情、活泼可爱的举止,那她真的没法让我享受那些只配给予快乐知足的孩子们的特殊待遇了。
“贝茜说我干了什么?”我问。
“简,我不喜欢吹毛求疵,或者寻根究底的人;再说,一个小孩子家这么跟大人顶嘴可真有点可怕。找个地方去坐着,不会说话就别张嘴。”
客厅的隔壁是一问小小的早餐室,我悄悄溜了进去。屋内有一个书架。我从上面拿了一本,特意挑那种满是插图的。我爬上窗龛里的座位上,缩起脚,像土耳其人那样盘腿坐下,把云纹呢红窗帘几乎拉拢,这样我就在一个加倍隐蔽的地方安下身来。
褶裥重重的猩红窗幔挡住了我右边的视线,左边是一扇扇明亮的玻璃窗,它们在十一月阴沉沉的白昼下成了我的屏障,但同时又并不把我跟它们隔绝开来。在翻开书页的间歇中,我时不时地眺望一下这个冬日午后的景象。远处,只见云遮雾罩,白茫茫一片;近处,呈现的是湿漉漉的草地和风吹雨打的树丛,一阵持续的凄厉寒风,驱赶着如注的暴雨,横空而过。
我重新又去看我的书——那是比依克的《英国禽鸟史》,我对文字部分不感兴趣,不过尽管是个孩子,书中某些文字说明我还是不能当它空页似的一翻而过。其中有讲到海鸟栖息的“孤寂的岩石和海岬”,讲到从*南端的林内斯,或者叫纳斯,直到北角,岛屿星罗棋布的挪威海岸——
那里北冰洋卷起巨大漩涡,
绕着北方极地荒凉的岛屿咆哮,
而大西洋的汹涌波涛,
注入风吹浪打的赫不里底群岛。
还有一些地方是我不能放过的,那就是下面这些荒凉的海岸:拉普兰、西伯利亚、斯匹次卑尔根、新地岛、冰岛和格陵兰,还有那辽阔的北极地区和阴暗冰冷、荒无人烟的苦寒之地。那是冰雪的贮藏所,经过长久的积累,已经形成了一片辽阔荒凉的冰野。像阿尔卑斯山的高峰一样,晶莹剔透,包围着地极,把无穷无尽的寒冷都汇聚在这里。我对这些惨白色的区域,形成了一个朦朦胧胧但是却只属于自己的看法,像孩子们脑海中似懂非懂的想法,却又格外清晰。导言这几页的文字,与后面的插图相配。屹立在波涛汹涌的浪花飞溅的大海中间的礁石,搁浅在荒滩上的破船,还有那从云朵的缝隙中俯视沉船的幽灵般寂静却又皎洁的月光,使得文字中的这些画面更加生动形象,更加隽永。
我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样的情调弥漫在孤寂的墓地:刻有铭文的墓碑、一扇大门、两棵树、低低的地平线、破败的围墙。一弯初升的新月,表明正是黄昏的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