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仄仄桂花香/文心悦读》:
悬于想象的樱桃林
李白有一首写樱桃的诗:“红罗袖里分明见,白玉盘中看却无。疑是老僧休念诵,腕前推下水晶珠。”诗中写的是少见的白樱桃。有没有这种白樱桃,无从考证,但红樱桃、紫樱桃却是常见的。有一次,一同事从红樱桃的主产地之一——大连带回一些红樱桃。那樱桃红艳欲滴,外形千娇百媚,味道纯粹甘美,教人欲罢不能。怪不得在中国传统文化中,樱桃常作为亲友之间馈赠的珍品。
说到红樱桃,就不能不说“樱桃破”。在古代文学作品中,“樱桃破”用得极频繁,它常用于形容丽人轻启朱唇时的娇羞情态,可以说,这三个字形容女性的娇柔妩媚是极其到位的。还有苏东坡的樱桃诗:“杨柳长齐低户暗,樱桃烂熟滴阶红”,更展现了一幅出神入化、让人心醉神迷的场景。而宋词人蒋捷“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感叹韶光易逝,红樱桃也顺带沧桑了一回。
身在城市的森林,平日里常在水果摊上看见鲜艳妩媚的樱桃,而挂满樱桃的樱桃树却只能挺拔在想象之中。所喜今年“五一”长假,有机会再次与樱桃树近距离接触。5月2日那天,因事同妻儿弟媳等回了趟乡下老家。回转的路上,日已偏西,弟媳无��说起金沙的亲友和金沙的樱桃,言辞间有前往采摘的意思。正是樱桃成熟的时节,那醉人的红艳和美味,一下子就勾动了每个人的味觉,挤满了每个人的想象。就这样,在甜美的诱惑下,一行人驱车直奔金沙避暑山庄而去。
金沙的气候分外宜人,金沙的山风别具特色,吹在身上,轻柔绵软,教人通体舒畅。怪不得作家碧野也会兴之所至,将金沙风吟咏一番:“悠悠拂面金沙风,绿水青山画图中。红梅照眼兰初吐,曙色映窗迎朝暾。”是啊,自然天成的美景,一如既往镶嵌在这方宁静的土地上,就算没有红樱桃的引诱,金沙依然是诱人的所在。而那条盘山的路,已由多年前的沙石土路变成了质地优良的柏油路,黑缎子似的,在青翠的山岭丛林间环来绕去,将现代文明恰到好处地带入了这一方风景深处。
车子在亲友院门前停下时,赫然扑入视野的,正是院落之中两棵茂盛的樱桃树。翠绿的枝条在金沙的山风中缓缓摇曳,只是树上的樱桃不见有多少。问起主人,说是风吹的,这院子内的两棵树虽说茂盛,但太孤立,树上的大部分樱桃被风吹掉了。他这一说,我自然而然就想起了“樱桃好吃树难栽”一说。据文记载,“樱桃好吃树难栽”原本是指这样一个道理:因为各种鸟雀*爱吃鲜红艳丽的樱桃果,以致种树人收到的果实,还没有鸟雀吃到的多。正因为这样,樱桃才显得格外珍贵**。听了主人这样一番话后,我暗自思量,鸟雀爱吃樱桃的道理是道理,主人这种解释,也是合情合理有道理的啊。
摘了几把樱桃,天色已晚了,向主人作别,说出了一定得回去的理由,主人含笑将我们送出了院门。临走时,他说,金沙的樱桃多着呢,那边山崖上有一片一片的樱桃林,一树一树挂满了樱桃,因是林子成片,能挡风,所以挂结的樱桃被风吹落的并不多,远远看去,一抹翠绿间一抹艳红,煞是好看呢。只是现在太晚了,又是山路,即使到了那儿,也没时间采摘了。可惜今晚你们不能留在这儿,不然的话,明天可以去采摘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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