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稼穑集》:
漠河的早晨如同一个挣脱妈妈怀抱的婴儿早早地降临。凌晨3点多,东方就露出鱼肚白,街道上开始出现熙熙攘攘赶集的人们,勤劳的清洁工已经将道路清扫得千干净净。也许是大自然的恩赐,天空下起了牛毛细雨,如果说唐代诗人王维诗日“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写的是西出阳关前的景色,那么与渭城相距万里之遥的北国漠河的雨丝也有异曲同工之妙。细雨洒落在树上、路上、房子上,就像涂上了一层亮油,一派清新而宁静,给久旱的漠河注入新的生命力。晨练的人们喜雨之情自不待说,他们将雨伞放在一边,任凭丝丝细雨轻轻地洒落在头上、衣服上,从容地跑着、走着;有的人干脆不带雨伞,张开双臂在雨中嬉戏,似乎早已渴望着这难得的甘霖。
早市的蔬菜既新鲜又便宜,绝大部分是当地农民自产自销的。墨紫的茄子、碧绿的青椒、橙黄的土豆、雪白的萝卜、火红的番茄等等,各色各样的蔬菜应有尽有。那蔬菜上白茸茸的细毛水亮亮的,都是刚从菜园里摘下来的,不用说买回家去做着吃,就是看上一眼你也会垂涎欲滴的。况且蔬菜价格相当实惠,五毛、块把一斤,*贵的不超过两块,这些菜都是施农家肥的,没有任何污染,你尽管放心食用。这里的老百姓菜篮子拎得是那样的开心和舒心,经济负担仅此而已,心理负担全然没有。这与生活在大城市为菜篮子所烦恼的人们相比,简直是**过的日子。
早餐后,我们驱车前往与西林吉镇相距88公里的北极村。车行在大兴安岭林区,并没有先前想象的那么参天古木、遮云蔽日,呈现在眼前的是清爽、明了的新生树林。23年前那场“冬天里的一把火”吞噬了浩浩荡荡的原始森林,而后崛起的是一片温柔的绿意:那坡连坡、岭接岭,泛着绿浪的是落叶松林;那枝干黛青苍劲、终年翠绿的是樟子松林;还有那亭亭玉立、浑身通白嵌着紫纹、不愿安分的白桦林。她们是那么欣欣向荣、欢快地生长,真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啊!此时,你的眼前并不感到单调,心中油然升腾的是一种生机勃发、不屈不挠、气势雄浑的伟力!绿意尚未赏尽,车却早已停在北极村口。北极村是漠河县的*北端,拥有中国*北的边**。她历史悠久,早在新石器时代就有人类活动的踪迹,明代漠河地区奴尔千都司下设的木河卫就是现在的北极村的遗址,清朝咸丰十年(1860)开始有常住人口定居。从我们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地图上看,发源于内蒙古自治区的额尔古纳河与发源于蒙古人民共和国的石勒喀河在漠河县洛古河村恩和哈达山峰脚下汇合成了黑龙江,清冽的江水如同一条晶莹的飘带飞舞在锦鸡的鸡冠上。以黑龙江主航道**线为界,隔江相望的是俄罗斯阿穆尔州的伊格那思依诺村,在碧水、青山、蓝天、自云衬映下,是那样的恬静、安详。
七月流火、艳阳高照、花团锦簇,是游历的良辰。这是人们一般的常识。然而对于漠河之行的我们来说,却错过了*令人神往的“北极光节”(又称为“夏至节”,正是中国农历夏至日)。夏至是中国白昼*长的**,而在漠河,由于大气和地面物对阳光的散射,夏至前后的几天基本上没有严格意义上的黑夜,太阳从落山到初升*多仅三个小时,所以,人们把夏至的漠河称为“不夜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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