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之后的**个星期四,葛利凡和米萧很快活地来参加晚会。他们胜利了,餐厅重新属于他们所有,他们不再害怕被遣散了,他们以成功者的满足走进来,夸耀快乐,轮流述说他们从前的笑语。看见他们的愉快和自信,人们可以明白,对于他们,这是完成了一场革命。格弥尔的回忆已经不在那里。死了的丈夫,使他们产生寒噤的幽灵,已被活的丈夫驱走了。过去的一切,又带着它原有的快乐复活起来。罗朗取代了格弥尔,一切悲痛的理由都已消逝,客人们能自由地说笑,而不会惹起任何人的忧愁。他们甚至应该以欢笑来增加这情愿招待他们的家庭的快乐。十八个多月以来,葛利凡和米萧,每次总以安慰拉甘太太的托词进来,而从此以后,他们可以让小小的虚伪放在一起,直截了当地坐到桌前,似睡非睡地重听骨牌的声音了。
每个星期总有一个星期四晚上,每个星期总有一次,要让这些死板的、滑稽的、曾使戴蕾斯生气的可厌人头,集合在桌子周围。少妇很想把这些无聊的人赶出门去,他们的愚蠢笑声和荒唐话语激发她的愤怒。但是,罗朗明白,这样的遣散将是一种错误,应该尽可能地让现在同过去一样,尤其应该保持同这些愚蠢警察的友谊,他们能庇护自己,不使任何人发生疑心。戴蕾斯屈从了。受到优待的客人们很愉快,他们似乎看到了今后一大串温暖的夜晚已展示在他们面前。
就是在这个时期,夫妇的生活分成了两部分。
早晨,当黎明驱散了夜间的恐怖时,罗朗就很快穿起衣服。他并不怎么自在,只是到了餐室,坐在戴蕾斯准备好的一大碗牛奶咖啡前面之后,才能恢复他自私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