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赫鲁晓夫(1953-1964)(套装上中下卷)》:
比萨列夫一家在父亲的生活中所起的作用十分重要。父亲于独立工人生活的早期租了他们家的房子。在他们家吃饭,几乎成了家庭的一分子。父亲照规矩求爱之后,于1914年迎娶了比萨列夫家中五个女儿的一位,就是叶芙罗西娅。1916年,他们有了女儿尤丽娅,一年之后又有了男孩列昂尼德。由于革命,内战,家庭生活至此中止。1918年,叶芙罗西娅死于伤寒。
多年之后的1990年,我走访了父亲当年的去处,同他的同龄人交谈。在��们的记忆里,父亲始终是个瘦小、麻利、胳膊长的小伙子,能迅速抓住一切新东西,**交际,同时又力求向年长者看齐,珍惜他们的相知和好感。
父亲开始挣到钱后,就给自己买了自行车和手风琴,骑着车四处转悠,傍晚拉起手风琴,年轻人闻声而来,开始跳舞。因他是乐手,他自己不是每次都能跳。时隔不久,父亲对蹬脚踏板感到厌倦了,又给自行车装上小马达,成了摩托脚踏车。这要放在当今,算不上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可在20世纪初,那简直就像航天成就了。钱攒多之后,他又买了个新奇玩意儿——相机,后来又购置了怀表(当时顿巴斯还见不着手表)。当初,怀表与其说是用来看时间,倒不如说是工厂职位等级制度中上了一个台阶的标志。揣着怀表的都是工匠、铁道工程师之类的人。父亲的理想是学有所成,同他们并驾齐驱。但已无法从头学起了,他得帮助父母,挣钱吃饭,后来又有了自己的家。哪儿谈得上学习?再说附近也没有学校。
关于父亲,还有什么可说的呢?他对晚会倒不发憷,却不抽烟不喝酒。滴酒不沾。当年,20世纪的**次反酗酒运动正在俄罗斯帝国如火如荼地进行。1919年圣彼得堡举行了**次反酗酒斗争全国代表大会。这一倡议很合父亲的心意,他率先加入戒酒协会,不久即当选为地方分会的主席。即使在国内战争期间,他也并未染上恶习。
父亲担任党和**的**职务后,开始有人给他馈赠礼品。经常收到酒类,全都积存在家中,妈妈将这些酒堆放在我们所居住的列宁山官邸的地窖里。渐渐地越积越多。父亲退休后,这些尚未启封的酒便分别到了亲友的手中。
按规定,每瓶馈赠的酒在进入我家之前,都要送到专门的实验室取样分析,弄清其中是否含有违禁成分。父亲开玩笑说,实验室的人个个都是行家,从实验室出来的普通酒几乎完好无损,而值得收藏的酒则去掉半瓶儿,全都受到了“更为仔细的调查”。父亲抱怨归抱怨,却并未采取任何措施。
虽说酗酒协会时代早已成为历史的陈迹,父亲还是认为席间交谈比开怀畅饮强,如果心情甚佳,他往往会鼓动客人引吭高歌。他自己不好意思充当领唱,却乐于在一旁伴唱。唱什么歌,随心情而定,诸如俄罗斯歌曲《荚蒾果》、苏联歌曲《啊,第聂伯河,第聂伯河》、乌克兰歌曲《宽阔的第聂伯河在咆哮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