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落叶
一个人可以叫作孤独,一个人和一个人则可称为永恒。
一个人
经常是这样,一个人的时候,会感到很孤独、很无助,于是很想到外面走走。当看到另外一个人的时候,却没有太多的惊喜,仍愿意孤独着、无奈着,一个人看另一个人也同样孤独无奈地走着,只是在擦肩而过时,会彼此相视一笑。我们都理解了一个人的存在。
因为人心各不同,我们一直都愿意用一个人给自己定义着。
一个人是可以原谅的。生来时,我们一个人,离去时,我们亦将是一个人。一个人和一个人不一样。一个人和一个人的故事也不一样。一个人和一个人连接起来,就构成了人间;一个人的故事和一个人的故事连接起来,就构成了生活。一个人在一个人的身体之外,一个人在一个人的心灵之上。一个人和一个人没有牵连,一个人和一个人并不矛盾。一个人可以叫作孤独,一个人和一个人则可称为永恒。
一个人,是我们作出某种选择的理由。
生命的落叶
曾经向往是一片落叶,在晚秋时的空中飘然地与风儿嬉戏;曾经向往是一片落叶,在如水的夜晚享受那份独有的静默。
几度春秋后,竟想不到自己倒真成了一片孤独的叶子。独立异乡,望乡之时虽多了一份思念,但却在命运之前消释了一份茫然。
风儿无处把捉,叶儿会随风��逝。
谁也无法肯定命运。
既没有天堂,也没有地狱,我们何惧痛苦与忧伤,我们不能像参天大树那样葱茏茂盛,也要像落叶的一生那样坦然悲壮。不然,我们无法答谢养育之恩。
寂寞是因为思念谁
也许是因为长大了,想的事情太多、太泛滥,而常常感到一种无言的寂寞,但出于那一点少得可怜的自尊,常又拉不下面子而从不言寂寞,其实心底的那种茫然、那种无奈和束手无策,就像身体本身的质量一样承载在我们身上,我们可以远离、可以逃避,却不能割舍。
面对寂寞,你可以打开100扇窗子,你可以假设100个笑容,你也可以抚镜自怜,并眼含欲言又止的忧伤。当你把那种复杂的心情蜕变成一种单纯的意念,你再也不会惊异于语言老人的哑然失声。
有人说,寂寞是因为思念谁。
也许,寂寞真的是因为思念着谁。
背景和沉默
在一次偶然中,一个不太熟的朋友突然问我两个问题:一个是问我画画时为什么总喜欢先画背景;一个是问我为什么不喜欢说话,总保持沉默。按理说朋友的问题平淡无奇,随便搪塞两句也罢,可我却为朋友问题中涉猎的两个词语而感到吃惊,即“背景”与“沉默”。我感到一种全身心的震撼。
能称作背景的东西不多,能称作背景的东西又无所不在,包括生命本身。如果失去了背景,我们将无法感受到存在,我们将永远游离于我们的身体之外。现实生活中,总有几缕情绪的淡影水声盘飞潺缓,并借助不满诉说一种凝重和叹息,而终被岁月的凡尘湮没于历史的边缘,由此而有背景作为一种介质反叛了传统,而让灵魂的底蕴在时间的缝隙探求出生命的内涵。当然,当生命本身全部变成背景的时候,“我”就已经完全消失,成为一种没有言语、没有感叹的沉默。
沉默和背景一样不可缺少。沉默是一种土壤,是一种含蓄。沉默是一种等待,是一种灵魂中大彻大悟的宁静与思考。
背景和沉默,使我找到了一种对应,一种现代很少的对应。
如果生命是背景,那么沉默就是思想,是感悟,是一种摆脱苦旅之后充分的驻留。
春天的掌声
每一个春天,都会有一支风笛或洞箫情不自禁地响起;每一个春天,都会有一个人蹲在无人的水域倾听花开的声音。
生命的激情在充满阳光的土地上化作呢喃的春愁,岁月的歌谣在风中的茅屋里以发芽的姿势梦锁秦楼。
走进春天,我看到许许多多柔弱的鸟儿朝着我扑面而来,它们嫩嫩的羽毛揣不下春天的心事,就用春 水般的目光扎破厚厚的夜幕,让春天永远流淌绿色的情调。我轻轻地闭起眼睛,眼前却尽是风歌鸟语。我试着问自己,谁为了春天争着长大?谁为了春天而掌声如潮?
走进春天,我拿来一面镜子,照照自己,我发现我的头发已经很长。于是我想,春天是生长的季节,自己与春天是否有着某种牵连,或者说春天是否能够抵达属于自己的那一种*简单的生活。我又试着问自己,春水为谁而钟情?自己又为谁默默而歌?
走进春天,扉门大开。
让我们一起为春天鼓掌,并高呼春天万岁。
让我们一起手拉手编成花环,固守春天这方净土。
盼着春来,盼着花开,把枝头上被遗忘的冬笑醒;盼着风暖,盼着草绿,把所有旧日的故事捣碎。
每一个春天,都会有一支风笛或洞箫情不自禁地响起;每一个春天,都会有一个人蹲在无人的水域倾听花开的声音。命中注定我会明白春天为什么存在,就像我明白生命的流程不会为哪一个季节而停留的无奈。
我依然一个人走路,遁着风的脚步。本想细细品味春的味道,却不想被呢喃的春愁彻头彻尾地湮没。
是不是所有的风风雨雨在走进春天之后转瞬即逝?是不是所有年轻的心在走进春天之后不再漂泊?是不是人世的酸甜冷暖在走进春天之后会被风吹干?是不是昨日的兄弟昨日的姐妹在走进春天之后不再情同手足?
走进春天,我为自己不是一棵树而感到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