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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八月的*后**,破晓前,我就开始工作。我没有注意到晨雾如何在草地上蒸腾散逸,也没有欣赏天色渐渐转为亮蓝。整个早上,占据在不锈钢台桌上的尽是残骸似的躯体,而停尸间里没有窗户。这个**的里士满市,从一早就充斥着汽车碰撞及枪击声。
我一直工作到下午两点,才回到位于西端的家,柏莎在厨房忙碌地打扫。她每星期六来帮我整理一次,早已经习惯不去理会电话铃声。这会儿,它正震天价响着。
“我不在。”我大声叫着打开冰箱。
柏莎停止打扫。“一分钟前就响过了,”她说:“几分钟前也是,同一个男人。”
“没有人在家。”我重复。
“随你啦,凯医生。”拖把扫过地板的声音再度响起。
我试着不去理会那不具形体的答录机转动的声音,霸气的入侵阳光满室的厨房。在夏天,我尽情享受汉诺瓦��茄,几乎毫无节制,但秋天将临的此刻,我只能节省着吃,只剩下三颗了。鸡肉沙拉放哪儿了?
答录机在哔的一响后,传来一个熟悉的男性声音。“医生?我是马里诺……”
噢,老天爷,我叫着,顺便把冰箱的门用屁股砰的一声关上。里士满市的谋杀案刑警皮特·马里诺自午夜开始就在街道上穿梭,不久前,我才在停尸间见到他,那时我正把子弹从他接理的案件中的尸体里取出来。他应该是在前往盖斯顿湖的路上,实现他的**钓鱼计划。我呢,则很想在我的花园里劳动一下。
“我一直试着跟你联络,但现在必须出门,请用传呼机跟我联络……”
马里诺的声音听来很紧急,我一把抓起话筒。
“我在这儿。”
“那是你,还是你那天杀的答录机?”
“猜猜看。”我回答。
“坏消息。他们发现另一辆被弃置的车子,在纽肯特,第64号公路往西的休息站。彭顿刚找到我——”
“另一对?”我打岔,看来我今天的计划泡汤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