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摘
在明亮的余烬中,我正在画一幅风景画,有点儿像我以前看到过的一张
莱茵河畔海德尔城堡的画。这时菲尔费克斯太太走了进来。她的来到打乱了
我正在用火炭拼凑起来的镶嵌图,也驱散了在我孤寂中涌上心头的不受欢迎
的忧思。
“罗切斯特先生请你和你的学生今天晚上在休息室里和他一起用茶点,
”她说,“他整天都很忙,没有能早点见你。”
“他几点钟用茶点?”我问。
“哦,六点钟。他在乡下早起早睡,你*好现在换件外衣,我陪你去,
帮你扣好衣服。把蜡烛拿著。”
“得换外衣吗?”
“是的,*好换一换。罗切斯特先生在这儿的时候,我晚上总要换上好
衣服。”
这额外的礼节似乎有些庄重,不过我还是上自己的房间去了。在菲尔费
克斯太太的帮助下,把黑色呢衣换成了一件黑丝绸衣服,这是除了一套淡灰
色衣服外,我*好的。
菲尔费克斯太太和我进去,罗切斯特先生一定已经觉察到了,可是他似
乎不想注意我们,他头都没有抬起来过。
“先生,爱小姐来了。”菲尔费克斯太太以她那文静的方式说。他点了
点头,目光还是没有离开狗和孩子。
“让爱小姐坐下吧。”他说。他勉强而不自然的招呼和正式却不耐烦的
语调,似乎隐含着什么,好像在说,“见鬼,爱小姐在不在这儿,和我有什
么关系?现在我可不愿招呼她。”
他继续像一尊雕像那样,既不说���也不动弹。菲尔费克斯太太似乎认为
,总得有个人表示得和气些,于是她开始谈话。她像平时一样体贴地,也像
平时一样自然地向他表示慰问。说他整天太忙,伤了脚很痛,心里一定感到
烦恼,接着又称赞他表现出来的耐心和毅力。
“太太,我想暍点儿茶。”是她得到的**的回答,她匆匆去打铃。茶
盘端来的时候,她尽可能快地把茶杯、茶匙等摆上。我和阿戴勒走到桌旁,
可是主人并没有离开他的卧榻。
“你把罗切斯特先生的杯子给他端过去好吗?” 菲尔费克斯太太对我
说,“阿戴勒也许会把茶泼出来。”
我按她的要求做了。他从我手里接过杯子,阿戴勒认为可以利用这个时
候来为我提出一个请求,她叫道:
“先生,你小箱子里是不是也有爱小姐的礼物呀?”
“谁说起过礼物?”他粗暴地说。“你盼望过礼物吗,爱小姐?你喜欢
礼物吗?”他用尖利的眼睛细细看着我。
“我不太知道,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