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坐着一个少女,十五六岁,皮肤白皙,穿一身白衣服。见婷推开了门,便转过头。
“有什么事吗?”婷看见少女银白色的眼睛闪着白光,说话时,少女吐出的字冷得惊人,似乎可以把婷冻成冰块。
婷感觉她说不出话来,只能呆呆地盯着少女地眼睛,一动不动,似乎有线牵住了她的眼睛。
“如果没有的话,就听我讲个故事吧。”少女平淡地说,“雪人都没有生命,而且也只能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短短的一个夜晚,第二天太阳一出来,雪人便会化掉、消失。可是雪人不愿意呀,因为它们的生命应该由它们自己来决定的。也许人类不知道,雪人在黑夜不会化掉不仅是因为晚上温度低,还因为雪人还和月亮有着很奇怪的关系。在每年的**个满月,雪人都可以拥有神奇的能力,那就是可以实现雪人自己的愿望。而在每年的**个满月里,这片雪林就会召唤一个生日在那天的孩子来这儿,以便实现雪人的愿望。而今年的**个满月,就是今天。”说到这里,少女的眼光变得如刀片一样,在婷的脸上划过。
婷立刻打了个寒战。
“今天,你,你是……”婷变得结结巴巴的,眼睛很小心地望了一下四周——墙是草做的,却被冰包住了,被冰包住的草已经冻得发白,快认不出里面的���革还是冰了。
“对,你猜对了。”少女的嘴微微往上翘,“我就是一个雪人。
我是借助今天的月光复活的。而我的愿望是——永存人间,决不消失。当然了,要实现愿望,也是需要一些牺牲品的。
而实现我这个愿望需要牺牲的东西是……”“一个人吗?”婷接过少女的话。她极力用平静的语气来掩饰自己心中的紧张。
“呵呵。”少女冷笑起来。
婷感觉自己的身子变得冰凉,并有一股风把她缠绕住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婷惊慌失措起来,大声叫道。她惊讶地看着自己的脚变硬,变白,变透明,变得不能动了。
忽然,婷明白了什么。“难道那些拐角处的雪人是……”拐角处的一个个精致的雪人浮现在婷的脑海里。
“对。就是那些失踪的人。”少女点头,“你也要变成雪人了,是不是非常紧张呢?不用怕的,你叉不会死,只是会永远留在这美丽的雪林中,成为大家的观赏品而已。”“不。我不要,不要变成雪人!”婷大声地叫着,希望爸爸妈妈能听到。
“变成雪人不会化掉。比一般的雪人的命运要好多了,而且我也可以不消失,多好。”少女没有理会婷,只是用冰冷的语气淡淡地说,嘴角的微笑竟然是幸福的。
婷想说话,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了。
婷想哭,泪却怎么也流不下来了。
“在你变成雪人之前,我还想跟你聊聊天。”少女打破了草房中的宁静,“也许你认为雪人很无情,但其实人类更加无情。一个人创造雪人,却又让它们在黎明到来时伴着痛苦消失。
”“与其如此,还不如让他们把自己的生命给雪人呢!既然创造了一个生命,就应该全心全意地让这个生命活下去,而不是让它们出现在世界上不久后,又伴着痛苦和怨恨一起消失!”“人类创造雪人只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快乐,自己的开心,却不顾别人的悲伤与生命!人类自以为是伟大的,是聪明的,是可以控制一切,占领一切的。但在雪人看来,他们是粗心的,是残酷的,我们看不起他们。”“如果你要恨自己变成雪人的话,不要恨我,也不要恨月亮,那还是恨那个创造了我的人吧。不过,让你做一回雪人也不错!”“不,不要变成雪人!”“我是人,不是雪人!”婷在心中无力地呐喊着。
忽然,婷想到了太阳。
对了,太阳!婷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