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天盖地的王莽军队,把一个小小的昆阳城层层围困,水泄不通。上百个军营,无数的战士,或者用高达二三十米的云车攻爬城墙,或者钻挖地道,或者用冲车撞城门,一时间旌旗蔽日,尘埃连天,杀声震耳,战鼓如雷。强大的攻势真是气势宏伟,无法想象。城外弓弩齐发,城里乱箭如雨,昆阳城里的人要到井边打水都得背着门板!
敌人炮火之猛烈,超乎想象;敌人声势之宏大,闻所未闻。
“见过牛的,但没见过这么牛的。”昆阳城里的成国上公王凤、廷尉大将军王常等人傻眼了,惊呆了。
为了活命,王凤、王常等革命意志薄弱的家伙们,在敌人地毯式的轰炸之下,只坚持了十几天,还没等援兵到来,就竟然做出了献城投降的决定。
如果这几个熊玩意儿交枪投降的话,昆阳城马上就会被莽军顺利占领。刘秀力挽狂澜的计划就会完全落空,内外夹击成为空想,军心士气一蹶不振,定陵、郾城的部队立刻上升为敌人的**攻击目标。“覆巢之下,岂有完卵?”这一万多人*终很难幸免于难。
此时,刘秀鞭长莫及。城里投降的决定,他无法得知,也无法阻止。
在不断地叫喊声中,在白旗的摇晃之下,王莽军队终于停止了冲锋。昆阳城里的起义军领导人王凤派出谈判代表,希望政府宽大处理,请大司徒王寻和大司空王邑两位总司令高抬贵手,“我们认输了,无条件投降,请求政府饶命。”
王寻笑了,王邑笑了,连严尤也忍不住笑了。
一只吓得瑟瑟发抖的小老鼠跪在这只巨猫的脚下,温顺地低下了头。
这一刻,胜负已分,输赢已定。
命运就是命运。没有戏剧性的转折不是命运,只有让人捉摸不透的才是命运。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王凤等乞降,不许。寻、邑自以为功在漏刻,意气甚逸。”
王寻等人竟然拒绝了昆阳城里的投降请求。“游戏才刚刚开始,我们还没玩够,还没过瘾呢。”
杀人之前,看着已经没有反抗能力的弱小的敌人睁大了恐惧的眼睛,连连哀鸣,苦苦挣扎的样子,往往会给变态杀人狂巨大的心理满足。为了延长这种变态的快乐,王寻等人把自己推上了绝路。
连投降都不能,心理上遭到巨大羞辱的昆阳汉军们震惊了。投降的目的是为了活命,不让投降,就意味着敌人一定要赶尽杀绝!
此刻,摆在昆阳城里全体将士们面前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死路。
既然必死无疑,就豁出去了!“跟他们拚了!往死里整!整死一个够本,整死两个赚一个!!”
绝望的士兵们红了眼,临死的愤怒变成了巨大的力量。刹那间,一群懦夫变成了勇士,一群老鼠变成了狮子!“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历史重演了。
……
刘秀亲自带领*精锐的三千人敢死队,在昆阳城西的河边挥槊直扑敌军*高指挥部!
莽军的*高指挥官总司令王寻、王邑,听说汉军只有区区三千人也敢来攻击我中军大营,都觉得这真是自不量力,以卵击石。
敌人居然找上门来了。王寻王邑觉得这是一个机会,是一个显示自己神气的好机会。 两位老总马上集合了身边一万多人的嫡系**师,要亲手干掉前来找死的这一小撮反贼!为了显示自己的能力,王总司令传下命令:“诸营皆按部,不得动!” 他老人家要亲自率军,独立迎敌。
电影里常见的情节出现了:一个武功高强的老大,面对一个弱不禁风的对手,有着十足的把握把他打得大败,于是命令身边的弟兄们“都不要动,谁也不要帮忙,看我怎么收拾他!”
电影*后的结果,导演的安排几乎都是一样的,那就是:弱小的战胜了强大的,沉默的战胜了嚣张的!
开始时情节越是压抑,后面的宣泄就越是痛快!决战前越是揪心断肠,胜利后就越是欢呼雀跃。 欲扬先抑,是大导演的拿手好戏。
王寻--王莽多年的好哥们儿,新朝政府总理兼讨贼集团军总司令,满以为自己一万多人的**师足可以灭掉刘秀的杂牌团,成竹在胸,胜利在握!但是他错了,错得无可救药,错得百死莫赎。他不知道,披着狼皮的羊,哪怕数量再多、样子再凶,也斗不过一头猛虎。
王寻立足未稳,战斗英雄刘秀已经率领着三千精壮汉子组建的敢死队,顶着枪林弹雨,冒着炮火硝烟冲了上来,纵马驰奔,锐不可当。汉军全是不要命的自杀式袭击,激烈,残酷,刹那间就占了上风。一招致命,凭的就是勇敢和速度!
猛虎下山,群龙过海,“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王寻的精锐**师很快就乱了阵脚,被打得晕头转向,哭爹喊娘。
如果这个时候其他莽军都上来帮忙,群起攻之,刘秀一支孤军本领再大也会抵挡不住的。此时“导演”埋下的伏笔起了关键的作用。因为王寻总司令曾经下过命令,“诸营皆按部,不得动”,所以各个部队的长官们虽然知道中军附近越来越混乱,但是都“不敢擅相救”。
王寻,自己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假如他知道那道愚蠢的命令会使他丧失掉*后的活命机会,他一定会十分后悔。可惜的是,老天没有给他后悔的机会。
在总司令部的一万多人被彻底打垮的同时,王莽百万大军的*高领导、大新朝的十大元帅之一----王寻,为国捐躯。
“敌军总司令被杀死了!” 这天大的好消息一经传开,汉军更是信心百倍,勇气十足。此时,昆阳城门大开,“城中亦鼓噪而出,中外并击,震呼动天地,莽兵大溃。”
王莽从全国各州郡征调上来的这些杂牌部队,数目虽大,但是壮丁们未经训练,仓促上阵,互相之间又不懂得配合,在不明敌情的情况下,一旦引起连锁的恐慌,失败就不可阻止了。
内外夹击之下,溃逃的莽军相互践踏,一百多里的范围内死尸随处可见。这时老天爷也开始帮了汉军的大忙。一时间,电闪雷鸣,狂风肆虐,屋上的瓦片都被吹得到处乱飞。大雨倾盆直下,滍川河水泛滥成灾,老虎豹子等凶猛的动物们也被这混乱的场面吓得哆哆嗦嗦。王莽的士兵们不知汉军有多少人,一个个争先恐后地撒腿逃命,在滍川河里被淹死的士兵数以万计,尸体多得把河水都堵住不流了。
……
中国人“装”的历史,源远流长。
据《竹书纪年》记载,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叫舜的人,在一个叫尧的人面前装了多年,*后政变成功;而另一个叫禹的人,尽管老爸都让舜给杀了,还是耐心地伪装恭顺,*后也报仇雪恨。
孙子的后代孙膑先生,在庞涓同学面前装疯卖傻才得以逃离险地的案例堪称传奇。
装孙子门派的集大成者---越王勾践那轰轰烈烈长达二十多年吃粪、尝胆等行为艺术的表演,更是让人钦佩不已。
天才军事家韩信更是以钻人家裤裆“装熊”才保全了生命。
大汉老刘家的人天生会装,刘邦、刘秀、刘备都是装孙子的高手。鸿门宴上刘邦在项羽面前装得非常逼真;刘秀的表演更是可圈可点,堪称电影学院经典教材;刘备也在曹操面前成功掩盖了英雄本色,在泪水中不断把装的本事练得炉火纯青。
作为汉代 “装孙子”学派的佼佼者,王莽先生早在太学时就曾深得“装”学的精要,“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成为佳话。后世有个叫王朔的北京人也曾深刻地写道:“装,不可耻。装得不象才可耻。我强烈建议你观察生活。某人说他不装,从来没装过,你赶紧上去记住他长什么样,您见到‘不要脸’本人了。”…………
总而言之,哥哥死了以后,刘秀细心揣摩历代表演大师们的精彩片断,把自己彻底伪装了起来。
……
公元24年4月,刘秀大军继续前进,这**大军攻占了广阿城,略作休整。刘秀和邓禹等人登上城楼,恰好城楼上悬挂一幅全国的地图。刘秀看着星罗棋布的一百多个郡国图,不由得有点灰心。他问邓禹,我们这么拼命工作,如今才仅有一个郡的地盘,你过去却说我平定天下易如反掌,为什么呢?
邓禹回答得十分得体:“天下混乱,人民盼望大救星就好像小孩盼望妈妈一样。古代的伟人成就大业只在乎道德薄厚,不在乎地方大小。”言外之意就是,像您这样的大德伟人,甭看现在地方小,早晚都会君临天下的。
刘秀听了,心里挺舒服。他何尝不懂得“得民心者得天下”的道理啊,只不过邓禹又一次给他传递了巨大的正能量,让他欣慰。领导也有内心脆弱的时候,也需要部下的鼓励,谁能充当领导御用的充电器,谁就是领导心目中*可爱的人。
刘秀刚刚把心安静下来,城外的一阵大乱又让他把心提了起来。
只见广阿城外尘土飞扬,人喊马嘶,浩浩荡荡一支盔甲鲜明的大军迎面而来!旌旗招展, 鼓角齐鸣,骏马如虎,戟戈如林。
是敌?是友?难道是王郎从邯郸派来的主力部队?一时间搞得大家惶恐不安。
刘秀急忙在城楼上大声喊问:“来者何人?”
话音未落,只见阵前一员英姿飒爽的小将跳下马来,跪地向上施礼一拜。
向上拜望的人,竟然是耿弇!
耿弇自从和大伙儿在蓟城失散以后,就直接跑回了上谷郡,他极力劝老爸耿况旗帜鲜明地支持刘秀,而此时王郎的使者也来到了上谷,要他们归顺王郎。
何去何从?
王郎势大,所以大多数人都劝太守耿况投降王郎。“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里。”这几个少数人除了耿弇之外,还有寇恂。
寇恂,字子翼,胆略超群、见识不凡,官职是郡里的功曹。功曹管人事、书史、参议政务,约相当于组织部长兼秘书长。这个官职很重要,一般都由文化人担当。比如当年沛县的萧何就是从功曹这个职位上发迹的。
在上谷人民面临命运大抉择的时候,寇恂做出了正确的分析。他向耿况进言说:邯郸王郎徒有虚表,刘秀才是我们应该追随的未来领导人。刘秀既有大哥刘演品牌的延续,又能礼贤下士聚拢了一大批精英人才,未来前途非常有潜力。
耿况犹豫了,虽然儿子耿弇和他*信任的寇恂都劝他投靠刘秀,但是他还是担心王郎势大,一旦与之敌对,恐怕独力难支。
寇恂出了个主意:如果我们能联合渔阳郡一起对抗王郎,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耿况说:如果渔阳郡能和咱们共进退,那就太好了!可是派谁去游说渔阳郡呢?
寇恂自告奋勇:我去!
此时,渔阳郡的彭宠首长,也在面临艰难的抉择。 刘秀?王郎?彭宠把一枚硬币都掷了一百多遍了,还决定不了哪一面。和上谷郡一样,渔阳郡政府的官员们也大多数倾向于归顺王郎。只有安乐县令吴汉、狐奴县令王梁、还有护军盖延等人支持归属刘秀。
吴汉和彭宠关系*铁,两个人都是南阳宛城的老乡,史书上说他们是“乡闾故人”,说明他们不仅是老乡,还是熟人。 吴汉在宛城乡下当过村长,因为手下弟兄犯了法,被警察通缉,在逃亡的路上恰好遇到了也被通缉的彭宠。这哥俩同病相怜,往哪里逃呢?彭宠说:“我爸当年在渔阳做过太守,咱干脆去渔阳吧。”于是二人结伴从河南逃到了今北京密云一带的渔阳郡。史书没有记载彭宠在渔阳以何谋生,却记载了吴汉的职业,他从此成了一名北漂的马贩子。由于吴汉性格刚毅,仗义慷慨,有勇有谋,结交了不少江湖侠客和亡命豪杰,再加上他杀人不眨眼,很快就成了渔阳黑道教父级的名人。
彭宠和吴汉逃到渔阳不到半年,天下就轮到刘玄发号施令了。一个叫韩鸿的人手持刘玄的使节前来视察河北。这位钦差大臣有封官的权力,封个两千石的太守不需要请示,就地生效。可喜的是,这位**首长和彭宠也是“乡闾故人”,所以“相见欢甚”。这个官给谁都可以,为什么不给自己的哥们呢?于是彭宠被封为偏将军,代理渔阳太守。
吴汉也是宛城老乡,在彭宠的**下,韩鸿召见了这个被称为“奇士”的马贩子,结果呢?韩鸿“悦之”!领导高兴了比啥都强,韩首长欣然把一顶宝贵的乌纱帽赏给了吴汉,吴汉被封为安乐县令,安乐县就在今天北京的顺义区。一日之间从马贩子到县太爷,估计吴汉家的祖坟应该青烟缭绕了吧。
渔阳,从此成了彭宠和吴汉这哥俩的天下。
就在渔阳人民选择刘秀还是选择王郎的关键时刻,吴汉说话了:“渔阳、上谷突骑,天下所闻也。君何不合二郡精锐,附刘攻击邯郸,此一时之功也。”这个提法和寇恂不谋而合!
渔阳郡位于今北京市密云、顺义、怀柔一带,上谷郡位于今河北省张家口市怀来县一带。这两个郡的北部就是广袤的游牧之地,那里的主宰就是称雄北方的强悍民族---匈奴。
秦汉时期,匈奴和中原战争不断,所以边塞地区的国防力量就比其他地区更加强大。这里军费充足,装备先进,郡政府领导人也多由军事专家担任,比如西汉飞将军李广、大将军霍去病都曾担任上谷郡太守,其尚武的传统可见一斑。
由于经常和强敌匈奴对战,所以上谷、渔阳两郡也练成了足以抵御匈奴入侵的强大的骑兵军团,他们吸取了胡人勇猛彪悍的长处,机动灵活,速度飞快,具有**的远距离打击能力,是中国当时*具有战斗力的边防军,所以吴汉才有“集合两郡精锐就天下**”的自信。
彭宠觉得吴汉说得有理。可手下多数官员都想依附邯郸,彭宠怕难以服众,不好强行做主。怎么办呢?
吴汉做出了一个非常之举。他伪造了一封刘秀的劝降信,还找了一个拥护刘秀的读书人让他冒充刘秀的信使,上门对彭宠进行了一番精心策划的游说,彭宠和手下人都心动了。
这时,寇恂恰好到了渔阳,他宣称上谷郡已经决定归顺刘秀。几方面的力量综合到一起,*终彭宠下了决心---支持刘秀、抗击邯郸!
选了一个良辰吉日,渔阳、上谷二郡各派出突骑两千、步兵一千,合兵一处向南进军。渔阳兵由吴汉、盖延、王梁等人率领,上谷兵由耿弇、寇恂、景丹等人率领,这些铁军中的**、精兵中的劲旅,虽然只有区区六千人,但是一路之上横冲直撞,势如破竹,像虎入羊群一般威不可挡!
他们沿途一共砍下了敌军三万多颗脑袋,斩杀王郎手下的王侯、将军、九卿、太守等高官四百多人,还缴获了一百多颗大小的官印公章,占领了地区、市、县二十二个,兵锋所向无不披靡!
��是这样一伙强悍的天外来客,在刘秀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兵临广阿城。
……
时光荏苒,岁月无声。
众多的亲朋、战友、同学们都陆陆续续离开人世,前往那浩瀚飘渺、无边无界的地方去了。当年眉目清朗、玉树临风的帅哥刘秀,已然风华不再,变成了一个白发银须的垂暮老翁。物是人非,曲终人散。死亡,离刘秀越来越近了。
人生自古谁无死,死并不可怕。“壮心未与年俱老,死去犹能作鬼雄。”我刘文叔耗尽了一生的心血,**中原,复兴汉室,千秋功业自有后人评说。
就在公元57年正月,远在东海之外日本群岛的倭奴国,派遣外交官来到了大汉皇都洛阳,这是中日两国有文字记载的**次官方往来。光武大帝亲切接见了这些他们,赐给他们若干**宝物,包括象征权力的金印。(1784年,在日本九州的一个岛上,一个农民在石头下发现一枚蛇纽金印,金印刻有“汉委奴国王”五个汉字。它的出土轰动了日本全国,此印现藏日本福冈美术馆。)
如今泱泱大汉,物阜民丰,四方朝贺,倭国臣服……。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我做到了!死又有何憾?
我已然生如夏花之绚烂,就让我死如秋叶之静美吧。
刘秀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陵墓已经修好多年,“古帝王之葬,皆陶人瓦器,木车茅马,使后世之人不知其处。” 和当年的汉文帝一样,我的坟墓里不要放任何的**品,不要白白浪费纳税人的钱。这话他已经和儿子刘庄说了好多遍,儿子应该会照做的。
……
公元74年的春天,已经当了十七年皇帝的汉明帝在一个“甘露天降、灵芝自生、神雀翔集”的特殊夜晚,又做了一个梦。“梦先帝、太后如平生”,“梦中喜觉,因悲不能寐。”他梦见自己再一次见到了亲爱的爸爸妈妈,他们相亲相爱,就像自己从小就熟悉的那样。刘庄高兴至极,居然笑醒了。醒来后才发现,原来这无比温馨美好的景象竟然是一个永不复现的幻梦,自己曾经拥有的至亲慈爱再也体会不到了,刘庄悲伤得夜不能寐。
万爱千恩百苦,疼我孰知父母?
第二天一早,心绪难平的刘庄率领文武百官到原陵祭拜父母,礼仪完毕之后,刘庄看到陵园内父母的遗物,尤其是看到母亲镜奁中的旧物,不由得悲从中来,这个年近半百的皇帝,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哭得死去活来。
不管你是谁,世界上*疼爱你的父母一旦去了,就永远不会回来了,永远……
岁月无痕,涛声依旧,汉帝国的中兴传奇早已尘封在历史长河的深处。历史的车轮咣当、咣当,碾过了几千年的岁月,在当年光武大帝征战过的土地上,依次闪现了三国、两晋、南北朝、隋、唐、五代十国、宋、元、明、清等或长或短的王朝,从布衣到英雄的故事不知上演了多少次。
昔日的王图霸业,当年的功过是非,如今已经成为任人谈笑的尘烟往事。历代文人雅士、贤达名流都曾经登临怀古、指点江山,留下过见仁见智的各种笔墨。
两千年过去了,散落在史籍中、文献内的激扬文字至今依然发出黄钟大吕一般洪亮的声音,那不是捕风捉影,不是无稽之谈,而是对一个传奇英雄的真实评价:
……
后记:
北京,一个人们被迫与雾霾和沙尘暴交替约会还时不时被采访“你幸福吗”的国际大都市,我沦落其间为尊敬的首都添堵已经13年了。
作为一个除了梦想一无所有的北漂青年, 在错过了雄性荷尔蒙*旺盛时期的艳遇和一去不复返的低房价之后,我那庸俗的心灵终于被迅速踏上成功之路的哥们李发财一句经验之谈震惊了:“Time and tide wait for no man!”是呀,我为什么就一事无成呢,人家咋就风生水起呢,痛定思痛我把这句英文翻译成“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置于座右。
从明天起,我要努力,喂马,劈柴……还有写作。
本人从小就有一个挺不要脸的梦想,那就是成为一个作家,不过鉴于那个年代作家们都仙气十足不是一般人能当的,所以尽管我内心豪情满怀、外表抓耳挠腮,却始终没敢对缪斯女神吐露心声。一晃就过了很多年,突然有**有一个叫韩寒的赛车运动员高喊了一句话:“文坛是个屁,谁也别装逼。”这厮真不厚道,一下子把人家文坛珍藏多年的秘密泄露了!
真相大白,那还等什么?拿起键盘和鼠标,拿出信心和勇气,在一个黑夜将散的黎明,一个外焦里嫩的老男,在电脑屏幕上欣欣然写下:“他人怀宝剑,我有笔如刀。”
其实早在2008年我已经写了十万字,用小刀把那个长得帅、老婆靓、才能高、道德棒的刘秀基本肢解完毕了,下手过程暂且不提。当无名作者复强把自以为是的半成品文稿敬呈出版界的大腕们审阅后,果然遭到了他们的正确评价:“没有市场!” 一声叹息,书稿就此尘封多年。
去年偶然和致公出版社的编辑连凌云老师聊天,他看过稿子后竟然表扬了我,还胆大包天地鼓励我继续写完,我那个激动啊,苍天呐,大地呀,终于迎来了伯乐弘扬正气啦!
我写,我写,我写写写。
写归写,不能瞎写,因为那样不地道。我顽固地认为,非小说的历史书可以用通俗的笔法来写,但是史实应该严谨。史书上有的就说,没有的不去乱说。
目前能供我等凡夫俗子偷窥的东汉历史,主要是东汉的官方正史《东观汉记》以及范晔著的《后汉书》,犹如倚天剑和屠龙刀,要想写好刘秀绝不能弃此神兵利器。我诚惶诚恐所参考的正是中华书局出版的《东观汉记校注》和岳麓书社出版的《后汉书》,还有西北大学博士生导师黄留珠教授在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刘秀传》,有这三本书基本可保史实不会大谬。仅仅史实无误还不够,还应该明白当时的官制、经济、人口、地理、社会结构等,*起码要略知一二。这么急难险重的任务落到一个半文盲的人身上,可要了我的亲命喽。除了废寝忘食上网学习之外,半年多我基本没在别的方面发挥余热,包括那啥,你懂的。
与熏肉齐名的英国大师培根先生有一句名言:“读史使人明智”。果然,通过学史,我明智地发现咱这水平还真搞不了阳春白雪,*多也就是个下里巴人。
卿本俗人,写点俗文。 在史学的专业性和图书的通俗性之间该如何取舍呢?是写得道貌岸然、一本正经,还是通俗易懂、直白朴实?我坚持后者。为了让读者读得更流畅,我在书中特意把一些生僻字注了拼音,还把刘秀的大哥“刘縯”的名字做变通成了“刘演”,引文的出处也不在其他地方另设注解,这都是希望阅读的连贯能得到保证。
“刘秀是个什么东西!他凭什么号称百王**?他超得过刘邦吗?”作者在写作的过程中,曾有幸遭到史学爱好者的强烈质疑,也受到了厦门大学易中天教授、中国秦汉史研究会王子今会长、北京直方律师事务所刘红丽律师等人的各种激励,还得到了表演艺术家斯琴高娃、汉史研究专家于振波教授等多位师友的肯定和支持,多方面的反馈信息都从各个角度促进了这本破书的完善。
经过数次易稿,拙作终于出版了。
“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还没等我摇头晃脑地说完,就遭到老婆当头一棒:“你装什么装?有那么苦吗?”我高扬起列宁一样的下巴:“你看,写作前是黑胡子,写作后是白胡子!”师太,您就饶了老衲吧,码字这种夜以继日摧残身心的行为艺术终于告一段落了,让老衲诉诉苦行不?
作为一个才疏学浅的文史爱好者,作者自知书中必有错误,但是短时间内咱这小卖铺的水平不可能马上提高到上市公司的高度,那也只好将错就错,或者将计就计了,反正将就了。 作为一个很负责任地说自己很谦虚的作者,我诚恳地邀请读者朋友迅速揪出书中那些不可饶恕的失误,如有赞美、斥骂、评论、情书、银行卡号和密码等,统统欢迎寄到作者的邮箱----fuqiang爱特188点com。
相信读完此书后,很多读者朋友都能深刻地了解到我的优点-----*擅长把一本挺有劲的书写得特无聊。万一某天不幸步莫言的后尘被押送到诺贝尔文学奖的领奖台上,鄙人将以何面目来发表感言呢?
嗯,感谢TV,感谢那谁,感谢编辑者提前阉割了可能令审查部门不爽的词语,感谢排版者、封面设计者们忍耐作者无理取闹、反复修改的宽容,也感谢激励和帮助过我的有缘人,能与你们结缘真是我的福气。
*后真诚地说一句:感谢读者,感谢读了此书的朋友们。
什么,还有5秒钟?那我就再说一句:
“文坛,我也放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