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会快乐的学习吧,学习是自己的事
美国一所大学教人类学逾十五年的丽贝嘉?纳珊(化名)教授,一想到“近来的大学生”,就焦虑得不行。她总说:“我们上学那会儿哪像现在这样?现在的孩子到底怎么了?”她抱怨道:“现在的学生几乎不写报告,书本也不会事先预习,就算特地空出时间给他们,也没有半个人找教授谈一谈。为什么学生这么难教?”
纳闷之余,教授决定亲自去体验一下“近来的大学生活”。
纳珊教授利用休假微服私访,进入大学一年级就读,住宿舍,吃食堂,忙着听课、参加课外活动。亲身经历后,她对大学生活有了完全不同的看法,还出了一本叫《当教授变成学生》的书——变身为大学新鲜人的教授,终于能了解学生的心情了。
之前她(从教授的立场看问题的她)觉得是学生没有把课业准备好,等她当过学生后才知道,学生根本没时间把所有科目的作业都写完。她也了解到,有些课业并不是学生感兴趣的科目,而是为了配合时间表才不得已选修的。*重要的一点,“时间管理”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教授虽然很用功,但大部分科目还是只能勉强拿到B。
了解到学生的苦衷后,教授重登讲台,跟以前判若两人:削减了作业量不说,即使学生课堂上吃东西,她也不会啰嗦,因为她知道他们真的没时间吃饭。
如果,当初这位教授是在哈佛回锅的话,估计她会更有感触,对学生会更仁慈,更同情。因为哈佛,是世界上运转速度*快的学校之一,哈佛的学生也是天天梦想变成三头六臂而不得的大忙人。
在哈佛度过的**个夏天,有种坐在疯狂传送带上的感觉。周一到周五发条拧紧,恨不得每天有三十四、四十四个小时,想要完成的、该做的事都实在太多,根本没有闲工夫去想乱七八糟的。也只有到了**,神经才能稍微缓缓。
星期六早上睁开眼,房间如遭遇抢劫一般狼藉。没水,没牛奶,冰箱里一无所有。一只裤脚搭在洗衣桶边,像烈士垂死于沙场。换下来的衣服来不及洗,只能随手抛在洗衣桶里,一周下来,脏衣服积攒到洗衣桶要“吐”。
大扫除,补充“战备物资���,**逃不开的必修课。
公寓设有专门的洗衣房,洗完所有的衣服大概要两个小时,好在我有杂志可以打发时间。一把铜板就能换回一篮干净蓬松的衣服,这让我很满意。接下来去超市大采购。平时装满书的背包,今天也能空下来休息休息。
我刚抵达美国时,来美国留学的弟弟正好准备回国,临走前他把车留给了我。我很喜欢开车,可是平时没时间开,况且在剑桥,停车是个难题,学校的停车场又贵得吓人,我只能**过过瘾。
兜风是件很爽的事。记得刚来美国那会儿对生活充满了热情和好奇,特别喜欢买一堆新鲜的蔬果和外国风味的食物,可惜好景不长,因为每天都忙得要死,根本就没时间和精力下厨做美食,从超市、菜市买回来的各种食材到*后只能到垃圾桶里去。我随之沦落到每天对付三明治的地步。每天在研究室里待到很晚,小组讨论弄得我精疲力竭,有时我甚至在想,“还不如留在首尔加夜班呢。”
无法有效利用时间,是件很痛苦、很令人抓狂的事情。因为语言上的障碍,写作业总是很难,按时完成作业更是难上加难。每天下课一回到家,我就立马坐到书桌前,写作业。如果作业能顺利写完,那当然再好不过,可问题是作业根本写不完啊!
只要我一准备读书,就会不由自主地对读书这件事充满疑惑:“为什么要念这些东西?”“以后有用吗?”每次我都要花上十分钟,才能把杂念从脑子里赶跑。
肯尼迪学院的“回锅学生”都有类似的苦闷,我们的心还真是芜杂。
在众多英语教授的必修课中,数学课*让我头大。大概是因为我身经百战,历经各种考试而不败,不小心练成了很强悍的神经,分班考试中我居然超常发挥,“不幸”地被分到了**班。**天上课时我头晕眼花,完全听不懂授课内容。身在数学**班却听不懂数学课的人,还真是少见。坐在我身边的那些人,要么是大学数学系,要么是专攻过金融、经济的,他们有事没事就和数学打交道。
数学课,好痛苦。可是痛苦刚开了个小头,更痛苦的还在后头。
“了解数学,你将看到不同的世界。”这是英国戴维教授*爱说的宣传语,他是个擅长调动课堂气氛的人,同学们反响热烈,当然,除了我。教授知道学生当中有很多人是专攻数学之后欣喜不已,并决定跳过“简单”的部分,直接进入攻坚阶段。天呐,我怎么办?刚开始看到大家都懂的样子我非常自卑,为什么只有我不会?可后来我又觉得,凭什么简单的就不讲,这不是欺负人么?
跳过的东西越来越多,我越来越听不懂,越来越讨厌上课。每次出门上数学课时,双腿会变得异常沉重,有时我会突然想“今天干脆去看电影好了,反正干坐在那里也是浪费时间”。接着想法就信马由缰,不受控制了,“不懂这个又不会饿肚子,不去又怎样”。如果这时候放任自己逃避,估计我会彻底成为一个沦落街头的问题学生。
不过,课还是要上,不行就转去别的班级算了。但是怎么也不能放弃,那么多的学费不能白交啊。我决定在局面彻底崩溃前,找教授谈谈,看他能不能帮我。
“教授,我已经有三个小时的课听不懂了。”
“什么?那你怎么不说?”
对啊,为什么我不说呢?我想着不会的话,回家看看书,自己用功一下就能补上。可是我太高估自己独立学习的能力了,课下根本就看不进去啊。教授帮我复习了一遍上次的讲课内容,一直讲到下课时间,他还反复确认,问我是不是真的懂了。他问我:
“为什么你看上去无精打采,好像很累的样子?”
“因为读书有点跟不上,英语也不太流利……”
教授带着无可奈何的表情说:
“你要学会快乐地学习,学习是自己的事,不需要向别人证明什么。快乐一点吧!学校是个充满快乐的地方。”
对啊,原来还可以这样看问题,我决定改变想法,对自己好一点。
“干嘛要听别人表扬,自己觉得不错就可以了啊。我又没在美国住过,也没在美国念过书,可我依然能跟上进度,也是很厉害的啊!”
顿悟后,倍感轻松。为了犒劳自己,我买了一直想吃的比萨,还买了一张CD。回到家,一边吃着热腾腾的比萨,一边听着音乐,一边享受着悠闲的星期五,心情总算好了一些。嗯,不必勉强自己非要做到*好,只要尽力了,跟不上也没什么好遗憾的,生活还是要继续,快乐一点吧。现在想起来,这番觉悟,应该就是学长经常提到的“在哈佛幸福度日的方法”。
为了找乐子,我跑去买了直排轮鞋。每到星期日,宿舍前面的河岸道路都会封锁,禁止汽车进入,大家就在那里骑脚踏车或玩直排轮。以前我看到这种景象时,总是很羡慕,觉得那样一定很好玩。现在好了,将课业的重担搁下,报名参加了直排轮的课程。
我很意外的是,它并不难学。踩着直排轮鞋,穿梭在查尔斯河畔,享受着迎面而来的风,心和身体都变轻盈。可惜没高兴俩礼拜,我就摔了一个大跟头,疼了好几天。
没办法,再见吧,轮滑。
剑桥的冬天非常美,不需要专程外出赏枫,只站在窗前,家门口那棵树就足以让人陶醉。窗框变成画框,窗外的风景如油画一般美丽动人。
有**晚上我正写着作业,期中考快到了,身为学生的我正为了学业焦头烂额,几乎快忘记过去的记者生活了。这时首尔有个朋友打电话过来。
“你在做什么?”
“快期中考试了,忙复习呢……”
“哎哟,书哪有念完的时候啊,别虐待自己,出去赏枫吧!现在,哈佛的枫叶应该很美吧……”
我一听,顿时有点焦躁。就是,都这把岁数了还读什么书啊!人生那么多美好的事物,要是不趁着年轻去看,没准就错过了。
过了几天,我给一个在首尔的学长打电话,得意洋洋地告诉他我的这番“领悟”,但是学长似乎对我感到有些寒心。
“枫叶永远在那里,现在不看,以后还有机会再看。可是,你现在不读书,以后再读书还有上哈佛的机会吗?还有比你现在更好的经历吗?不要再想别的事了,好好专心用功吧。”
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过看了几片枫叶,还浪费时间打国际电话到首尔无病呻吟。结果,书没读好,枫叶也没好好欣赏,当然成绩也不怎么理想。
在哈佛,读书就是唾沫星子,张嘴闭嘴都是。每次一到要交作业的日子,或是到了期中、期末考试时,大家总是愁眉苦脸,一个个都跟要和世界告别似的。
只要同学在路上碰到,不用问,肯定是互相抱怨,叫苦连天。“整本书都是考试**,我都快疯了!”“上星期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根本就没精神。”“教授要是给分低可怎么办啊!”“别人都那么刻苦,我完了……”等等,叹气声直冲霄汉。
葛雷丝是科学史的在读博士,因为我们俩一起听日文课,所以比较熟。我们的聊天内容基本上都是抱怨读书好累。有一次偶然在路上遇见她,她一看到我,大老远就飞奔过来,跑到我面前后,气喘吁吁地跟我说:
“你知道,我*近在忙什么吗?”
“忙什么?”
“忙着玩!”
“什么?”
“我说,忙着玩!综合考试结束了,从现在开始,我要先疯狂地玩一个月。其他的都靠后站。”
博士班学生都开玩笑说PhD是“**性脑残”(permanentheaddamage)的简写。博士课程已经很难了,写论文更是惨无人道。如果毕业后想当老师,那简直就是难如登天。
不过也正是因为艰辛,所以取得成就后更让人满足。除了学位之外,每克服一个难关,每登上一个台阶,每次自我能力得到锻炼,都是巨大的收获。再说了,如果轻言放弃,又怎么能四处向人炫耀当初的勇敢和坚持呢?
哈佛的学生都会哀嚎说“读书很累”,但其实读书于他们依然是很幸福的事。杰出的教授,书籍丰富的图书馆,学校不遗余力支持,与**的学生一起竞争和学习,大家都承认:哈佛,就是*理想的读书环境。如果没有这些,自然也就不会有人心甘情愿地受苦受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