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化腐朽为绵掌问韩寒
你记忆中的尴尬事是什么啊?说来听听。
A:韩寒答化腐朽为绵掌
1.上学,食堂吃完午饭,向心仪的女孩子表白,她一直异样地看着我。后来才知道我脸上挂着饭粒。
2.几年前,电话采访,说半天驴唇不对马嘴,于是想在电话本里把这个记者的名字存成“傻记者,再不接”,手机是诺基亚的塞班系统,一走神把存入电话本选成了发送一个信息,脑子抽筋了居然没发现,直到按确认,手机显示信息已发送才回过神。恨不得空中把这消息抓回来。揪心等待半天,记者回了个短信,是省略号。出于愧疚,以后每次都接他电话采访。
3.汽车比赛试车,上去开了半天,感觉不对,指责车队将我的幸运反光镜以及女朋友送的爱心排档头都换了。车队问半天,没查出是哪个技师干的。我再去检查时又完好如初。大家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某天我为队友试车,才发现那次是我自己爬错了一台。
4.有次开车,红灯停车,被追尾,下车,后车司机愤怒道:“你为什么踩刹车?”我居然条件反射来了一句“对不起”。缓过神来才问对方:“你为什么不踩刹车?”
5.小学放学都是骑自行车回家,从大马路拐到回家的小路是个下坡的高速弯,每次都喜欢全速下坡,享受劈弯快感。弯道边是个老人活动室,观众多,所以更兴奋。终于有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摔得鼻青脸肿。因为我忘了自己那天是从马路的反方向骑过来的。
6.初中**次约会,骑车后座带女孩子,蹬得格外卖力,链条断了。
7.好几年前,记者问我对网络恶搞你是同性恋怎么看,你是攻是受。当时不懂攻和受的意思,回了一句,我当然是公。
我不要被他看见/李承鹏
小时候看过一部日本电影——《砂器》,讲战后一对流浪汉父子的。他们在雨地里赶路,在崎岖的山路上跋涉,在大雪飘飞的农舍前乞讨,当儿子被富家子弟殴打时,父亲拼命用身体挡住拳头和棍棒而后滚落到路边的水沟。有一个镜头:大雪天里父亲讨来一碗粥,在沙锅里煮热让儿子喝,儿子又让他先喝,他去尝试温度,结果嘴烫起大泡原地乱跳,俩人却哈哈大笑……这个其实温暖的镜头却让我哭了,现在也不知为何。
后来父亲得了麻风病,儿子被养父收留,又逃跑。后机缘巧合学了钢琴,成为东京一名崭露头角的艺术家。这时养父无意间发现了他,让他去见亲生父亲。正在跟大金融家女儿谈婚论嫁的他为了掩盖出身,在车站把养父杀死了。后来侦破的过程很复杂,*后的情景是:警视厅探员把钢琴家的照片递到麻风病的亲生父亲面前时,父亲为保全儿子,拒绝承认这是他儿子,但看着照片,老泪纵横……
这个被评为日本人性侦破系列电影*经典画面的镜头,我倒没哭,当时我还不明白父亲不承认这是他儿子的原因。等我明白时,已为人父。
我已明白,父亲便是世上*不堪的那个斗士。你要问我当上父亲*主要的体会,就是这个回答。其实我们的父亲没有一师那么神武,也没有《至高无上》那般不怒自威,也没好莱坞父亲那样挺拔高大,他们中的大多数为生活所困,面色无光,有些不大不小的疾病。其中一些连感情也并不如意,很年轻就苍孙甚至显出一些猥琐来。可他们爱孩子,不落下任何一场战斗。
我家小区有个常客,姓周。到现在也不知他叫什么,只叫他周大爷。他是小区里捡垃圾的。不是你们想象中那种很邋遢的垃圾大爷,为了不引起别人反感,他总是衣着干净,见人很礼貌地打招呼并熟知大多数人的尊称,那辆板车精心地从不掉下任何垃圾,即使收垃圾也不会乱翻一气,很仔细地把他需要的纸板盒、废旧电池归类,把不要的垃圾放到回收袋以便正规垃圾车处理。保安也不赶他,后来我才知道他儿子是另一小区保安。我曾经觉得他儿子很不孝,后来才知其实他儿子极力反对他这么干,曾经把他锁在屋里不让出来。可是每回他都会偷偷跑来捡垃圾,骗儿子在家政公司找了差事。
他偶尔会到我家来收一些纸盒,我妈会留他吃饭,每回他都虔诚地向我家供的观音作揖。我跟他交谈过一次,他说,知道这样丢人,但要为儿子在城里买房子,再捡半年,差不多首付就有了。
中国的父亲跟全世界的父亲有些不同,由于众所周知以及众所不周知的原因,他们是要牺牲尊严来养活家庭的。周大爷幸运。另外的比如违章小贩夏俊峰,当一个父亲只是为让儿子学画,上街摆摊,*终竟至杀人,可想见当他挥刀而向两个身形巨大的城管蚍蜉撼树时,内心该多悲凉。
你问我父亲,他是个神经质的音乐指挥,形象和性格都有些像《虎口脱险》里的那个。军人出身,暴躁。我很小的时候,他便逼我练琴,我若不从或反复弹错,他便要打。可是我从小身形敏捷,闪躲灵活,多少次跟他上演汤姆和小吉瑞的场景。有次我钻到床下面去(新疆兵团那种床,下面可藏半个班),他跟着钻进来,我在里面用扫帚对抗,引发了床板的坍塌,他鼻梁都砸出血了……还有次,学校发冻肉,可是冻过分了,菜刀根本切不开,我俩在院子里用开山斧使劲砍,我砍时大叫“砍死爸爸”,他听后,就哭了。这是他**一次在我面前哭。
我现在也没问过他为什么哭,不必问了。
后来他跟我母亲离异,我随母亲回四川,由于母亲的坚持、法院的判决,父子之间被迫聚少离多。后来知道他有些落魄,再婚也不幸福,小女儿也有些状况……我三十那年有过一次很隆重的见面,我给他买了很多衣服,他很开心,就是大家都明白的那种老孩子似的开心。我注意到,他把西服的扣子一口气扣到了*下摆,浑然不觉。
下个月我会按计划跟他好好待上一段时间,开车带他在黄河边上走一走。小时候他带我走,现在我带他走,以后我儿子带我走。我爸是如此不堪的一个斗士,他想把我培养成一个音乐大师,我成了码字师傅。他想把我儿子培养成一个音乐大师,可我决定把珂仔培养成一个网球大师。他很神伤,觉得此生理想栽在两代人上了。那次临走前,他大声喊着,看,珂仔的手指这么长,这么长,可惜了。
在中国,每个父亲在子女眼里,都是不堪的。父亲却是我们内心一块假装文身的伤疤,我们爱他。所以你问我跟父亲有什么不同,*大的不同就是:他想让我成为什么,我一定不成为什么。想必很多人跟我是一样的。也不知为何。
剩下的就是相同的。
无法摆脱这些相同或者不同。
我们都知道,倘若孩子们发现我们的不堪,才是我们*大的不堪。我小心翼翼隐藏住自己不堪的奋斗,努力挣钱,每天把胡须刮得干干净净,穿着整洁的衣服,让他觉得父亲其实潇洒和浪漫,不甘人后,不输于人,成竹在胸。
我不要珂仔看出我的不堪。
Q: Aab问蒋方舟三个问题:
1.你平时那么忙,大学里学习成绩怎么样,挂过科吗?2.你理想中的男朋友是什么样子的?3.你对婚前性行为怎么看,自己可以接受吗?
A:蒋方舟答Aab
1.没挂过科。但成绩也不算顶好,中上而已。大概因为我对成绩不十分在乎,三分力挣得七成分数已经心满意足。但是自己在乎的科目会学得很卖力,选修过一门经济学的课,还得了相当不错的分数。
2.有些基本的条件,首先不能太笨—我有轻微的智力歧视症;其次不能太俗气—我身上也自带着俗气探测仪,视野和目标都要大一点。除此之外,我希望他是跟我相反的人,温暖而不像我冷漠,会玩而不像我了无生趣,简单而不像我东想西想,行动力强而不像我畏葸懒惰。更**的理想,就是他能改进我而不只是改变我。3.我没想过这个问题,觉得有点早。我的性伦理基本停留在五岁女童的认知水平,觉得“婚前性行为”道义上不太好,不太干净。但从实用的角度看,还是婚前**过比较保险,婚姻的成功率似乎也比较高。